“那你能不能教我那個什麼借力朱雀的術法?”
見識到了陰主展示出來的這項神奇的法門,霍小路很是眼紅。他也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變成大鳥了,只想學到這種威力巨大並且實用的術法。
陰主倒是也答應得痛快:“行,這個好說。只不過這種術法學起來很麻煩,還是等這裡的事情完了以後吧。”霍小路自然點頭應允。
三人將目光轉向了左側的墓道。眼前的墓道和前面的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這讓霍小路不禁吐槽道:“這個王爺怎麼造了這麼多一模一樣的墓道啊?我都快審美疲勞了。”
火琉璃輕笑:“可能這也算是一種機關吧,用一模一樣的機關場景給闖入者一種另類的心理壓力。”
這時候陰主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周圍有什麼不對勁?”
“嗯?怎麼了?”霍小路不明所以,四下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勁。火琉璃也是滿臉的疑惑,沒有找出什麼異常的地方。
陰主的表情很凝重,還摻雜著一些不解,他對兩人說道:“你們聞一聞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味道?”
聞言火琉璃和霍小路都仔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這裡畢竟是墳墓,雖然之前陰主已經打穿土層讓新鮮空氣涌了進來,但呼吸間還是有一種淡淡的腐朽滄桑的味道。之前還不注意,這麼仔細一嗅,空氣中似乎的確是有一種不易察覺的異樣的氣味。
閉上眼睛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聞到的味道,霍小路睜開了眼睛,他的神色間有些疑惑:“這個氣味……怎麼說呢……”
一旁的火琉璃也睜開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不會是我感覺錯了吧?”
霍小路問她:“師姐你聞到什麼味道了?我有點說不出來這種氣味。”
火琉璃沒有直接說話,而是看向陰主:“是我感覺錯了?”
陰主聳聳肩:“應該是沒有。”
看著他們兩個打啞謎霍小路心裡面有些著急,問道:“到底是什麼啊?快告訴我。”
沉吟了一下,火琉璃說道:“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應該是甲醛。”
“甲醛?那不是油漆裡面的麼,難不成建這個古墓的時候還刷過油漆?”這話一說出來霍小路自己都覺得好笑。
不過火琉璃沒有笑,她說道:“這裡面當然不可能有油漆,而且甲醛也不僅僅是存在於油漆裡。”
霍小路好奇:“可是我只知道這個,還有什麼?”
因主給他解釋道:“甲醛的用途可多了,農藥裡面也有,還有木材加工和紡織什麼的。就算這些你不知道,但是它的水溶液你肯定聽說過。”
“什麼?”
“福爾馬林。”
霍小路眼皮一跳:“防腐劑?話說,這氣味不會就是這個東西吧?……怪不得我覺得有點印象的樣子。”
可是轉眼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這裡是清朝的墓,怎麼可能會有福爾馬林?難不成清朝的時候就已經用福爾馬林防止屍體腐爛了?”
火琉璃皺著秀美說道:“這就是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我還沒聽說過哪裡下葬的時候會用福爾馬林防腐的,這些古代的權貴們一般都是用明珠壓口以求屍體不腐,沒見過有這麼科學先進的啊。”
仔細想了想,霍小路也覺得不可能,但是這裡的氣味又不知作何解釋,他便猜測道:“會不會是在我們之前有人已經進來過了,這福爾馬林就是他們爲了保存古屍帶來的?”
陰主搖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想:“我們來的時候這座墓的機關完好無損,而且這裡的土層也沒有被挖掘的痕跡,所以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我覺得,這味道應該就是墓裡面的。”
這話一說出來把霍小路嚇了一跳:“不會吧,這只是個木匠王爺而已,還知道這麼先進的科學知識?而且,清朝的時候就已經有福爾馬林了?”
“那應該還沒有,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陰主說道。即使他這是第一次進古墓,但是再沒有經驗也知道這件事情很不同尋常,因此才駐足不前。
一看平日裡萬能的陰主此時都拿不定主意了,霍小路心裡也開始打鼓了,他只能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火琉璃說話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這裡的情況有點詭異,我怕再往前走的話會有別的什麼危險。”
陰主也覺得這裡的有些不太對勁,便同意了:“那好吧,我們先回去,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粉塵揚起,三人於原地消失不見。
陰主等三人走後,這個地下古墓裡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份平靜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便被打破了。
只見第四條墓道門後的那道牆壁,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扭曲了,就像是被揉皺了的水面,泛起了漣漪。同時,響起了低沉的嘶吼。
“啪。”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在牆壁前面的地上,出現了一對黑色的靴子。看上了樣式古樸,佈滿了華貴吉祥的紋絡,並且還嵌了兩顆沉甸甸的珍珠,看起來像是一雙做工精美的朝靴。
“呵……”伴隨著這一聲野獸般的低吟,兩邊墓道里明珠的光芒不知道爲什麼都黯淡了下來,恍惚間,只能看見牆壁前站了一個不甚高大的身影,後面的牆壁到處有不斷起伏的凸起,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掙扎著從裡面出來一樣。
明珠的光芒終於全部熄滅了,無人知道後面是怎樣的情景。
而對此一概不知的霍小路等人已經在自己的營地開始準備午飯了。雖然剛吃過早飯不久的霍小路並不餓,但還是很勤快地給兩人幫忙。不久,簡單但美味的三菜一湯便擺在了餐布上。
雖然腹中並沒有什麼飢餓感,但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霍小路還是沒忍住,捧著一個海碗又將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
一邊吃著飯,火琉璃一邊問陰主:“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我覺得挺不對勁的。”
陰主點點頭:“沒錯,在這樣一座從未有人進過的墓裡竟然會有福爾馬林的味道,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不過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等我想想再說吧,這兩天我們就先不要下去了。”
那邊的霍小路連忙猛點頭,他是個正常的活人,在那種死人的居所裡實在是覺得渾身彆扭。現在一聽暫時不用下去了,自然是舉雙手同意。
冬天的白晝實在是短,不知不覺的太陽就下山了,夜至。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剛一黑霍小路就覺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止不住的睏意。雖然不知道他白天睡到那個時候爲什麼晚上還會這麼早犯困,不過現在睡得早點也並沒什麼,睡飽了或許第二天作息就正常了。
因爲擔心他會不會是生病了,火琉璃還特意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沒發現什麼異常之後,看他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了,便讓他去睡了。
一頭栽倒了毛毯上,霍小路腦袋剛沾枕頭就睡過去了。雖然他自己也好奇爲什麼今天這麼嗜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做美夢。
現在時間還早,火琉璃和陰主燃起了火堆,一起小聲地談論著什麼。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看起來就像是地下墓道頂上的明珠一樣,感覺就像是天空變矮了幾分似的。冬季的夜裡很安靜,沒有梟聲沒有蟲鳴,只有火堆燃燒時偶爾的噼啪聲,還有一對男女的低語。
整個世界一片安靜祥和,但是帳篷裡面的霍小路卻是滿頭大汗,兩眼緊閉,同時緊咬著牙齒,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
他本來是做了一個美夢的,夢裡他回到Z大見到了易染,兩個人見了面有說不完的想念,而且易染也是溫柔可人,嘴裡面說不完的情話,這讓霍小路簡直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可是,就在兩人甜蜜正濃的時候,他夢境中的畫風卻突然變了。
霍小路不經意間看了一眼懷裡的易染,卻嚇得三魂七魄都出了竅,連忙一把將她推開。
他抱著的哪裡是青春漂亮的易染,而是一個皮膚乾癟身形枯瘦的殭屍!霍小路一眼就認出了它,紫色蟒袍,披頭散髮,這分明就是他第一次進墓之前夢到的那個殭屍!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居然又夢到它了。
此時霍小路很清醒,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只是沒有辦法醒過來。他穩定心神,一邊瞅著那個醜陋猙獰的殭屍,一邊有些焦急地等待自己趕快醒過來。
可是沒成想,那個殭屍被他一把推開之後竟然就直直地躺在地上沒有起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造型奇特的人偶一樣。霍小路等了好久也沒見有什麼動靜,他決定過去看看。
慢慢走到殭屍的身邊蹲下來,霍小路伸手想要將趴伏在地上的殭屍翻過身來。他心裡面很忐忑,怕它突然暴起傷人。雖然這是在夢裡,但如此真實的場面由不得他不緊張。
只是,他這一伸手又出現了意外。還沒等他碰到那個殭屍,他就覺得身下一輕,整個人不由自主地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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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好像消失了一樣,霍小路根本猝不及防。他的下墜之勢極快,措手不及之下,只能仰著身子,徒勞地在呼呼的風裡晃動自己的四肢,無力地掙扎著。更讓他害怕的是,下面竟然傳來了一個嘶啞可怕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已經生鏽的發條一樣,聽起來異常刺耳。
“敢闖本王陰府冥殿,小輩好膽!如此,與本王一同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