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陸子鳴,再次點了點頭。
清晨的空氣很清新,剛結婚時,葉惜偶爾也會與陸子鳴晨煉一番,一路上,陸子鳴沒有再開口,葉惜也不說話。
等他們走到民政局門口時,葉惜發(fā)現(xiàn)平時只用四十多分鐘的路,她居然花了二個多小時。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剛剛把大門打開,看到葉惜夫妻相攜而來,笑嘻嘻的說到:“這麼早來結婚啊,來吧,今天你們可是第一對領證的夫妻哦。”
葉惜哽了一下,低語到:“我們是來離婚的。”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側了側讓出道來,指指其間一邊到:“先坐坐,還有兩分鐘才正式上班呢。”
很快,一位工作人員在窗口座下,瞄了兩人一眼,公事公辦的問到:“都協(xié)商好了,是自願來離婚的?”
葉惜點了點頭,陸子鳴也跟著點頭。
“身份證,戶口簿帶了沒,還有你們倆當初的結婚證。”
葉惜將自己的身份證拿出來,同時拿出來還有一直擱在抽屜深處的兩張結婚證。
陸子鳴從口袋找了半天,吧的一聲將身份證給拍在窗口。
工作人員瞄了一眼陸子鳴,顯然她見過太多吵鬧不休離婚的夫妻,可今天一大早的這一對,平靜的跟沒事人一樣。
她想了想分別給葉惜與陸子鳴一張紙:“沒準備離婚協(xié)議書吧,寫寫吧,簽上名,兩個人再多想想,能在一塊多不容易。”
葉惜拿起筆,開始寫。等她寫完時,陸子鳴也寫完了,兩人很默契將協(xié)議書遞給工作人員,葉惜同時遞上了九塊錢。
是啊,多不容易,四年前,她與陸子鳴結婚時,她認爲不容易,現(xiàn)在要離婚了,突然發(fā)現(xiàn)離婚好容易。
九塊錢湊成了她與陸子鳴的四年婚姻,現(xiàn)在同樣也只花了九塊錢,鮮紅的結婚證換成了暗紅色單人照的離婚證。
等兩人出了民政局的門口,葉惜繼續(xù)向前走,陸子鳴在後面叫到:“你去那?”
葉惜習慣性的說到:“回家。”
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不對,急急忙忙解釋到:“我們現(xiàn)在這樣了,我回去收拾收拾東西。”
家啊,那是她曾經的家。但現(xiàn)在不是了。她和陸子鳴離婚了,房產證上是陸子鳴的名字,從現(xiàn)在開始那是陸子鳴的家,不再是她的家。
陸子鳴隨手攔了一輛的士對葉惜叫到:“一塊回去吧,我要正好要回去。”
葉惜沒有拒絕,早點回去收拾好東西也好。
兩個人先後上了車,陸子鳴還爲葉惜拉開了車門,看到陸子鳴這個體貼的動作,葉惜心裡苦笑,結婚四年,唯一一次享受這種待遇,居然是在離婚以後。
來的路很長,回去的路很短,十分鐘左右,兩人再次回到了家中,葉惜望了一眼客廳的傢俱,然後慢慢走進臥室,打開衣櫃開始收拾。
她的衣服不多,一個拉桿箱就可以裝滿,她坐有藍花底紋的牀單輕輕折著,背對著房門,陸子鳴不知道去了何處。
等她裝滿半個箱子,她的手機響了,葉惜一看號碼,皺了皺眉,還是接了。
王培等了一個晚上,不見葉惜給她打電話,她就不相信,這個陸太太一點感覺也沒有,她心急啊,葉惜每次的行動都脫出的她的想象。
女人和女人之間戰(zhàn)爭講究的也是個速戰(zhàn)速決,不能拖,她拖不起,拖下去話,葉惜還是陸太太,而她只會一年比一年老,到時候陸子鳴指不定會找別的女人。
敵不動,我動。
雖然她先動可能冒失了一點,可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給葉惜打電話,她才能確定她下一步的行動,對陸子鳴,她是勢在必得。
葉惜一接通電話,不等王培開口先說到:“我成全你們了,請別再打擾我了。”
王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原以爲葉惜看到她和陸子鳴親熱的畫面會潑口大罵她,可電話裡葉惜的聲音平靜的湖水一般。
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問到:“姐姐,你說什麼?”平時她的聲音甜美,這次因爲懷疑話筒時女聲滿是刺耳的尖銳。
葉惜單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摸著軟軟的牀單,這牀單是她逛了兩天街才挑到的。
她對著話筒淡淡說到:“我和陸子鳴離婚了,剛剛。”
她說完後就將電話掛斷,並關了機。身後傳來陸子鳴的聲音:“葉惜!”
葉惜轉頭,見到陸子鳴手中拿著一個托盤站在幾步以外,裡面放著油條,還有葉惜喜歡吃的米糕及熱豆?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