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鳴看了葉惜兩眼,即沒說同意,也沒挽留葉惜,而是反問到:“你喜歡上了別人?”
葉惜感覺剛放下的大石頭重新堵回了胸口,陸子鳴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他自己在外面有了情況,現在反倒問出這樣的話來。
陸子鳴見葉惜不回答,一雙眼睛亮亮的望著葉惜,大有責問葉惜的意思。
葉惜想起顧漫漫說過的趣聞,顧漫漫有一個朋友離婚了,漫漫問男方爲什麼離婚,男方答的很簡單:女方要求太高。
事後顧漫漫瞭解情況後說:他妻子就是要求丈夫每個月能帶孩子幾天。
葉惜望著陸子鳴的國字臉,有些心寒,男人是不是都有這種劣根,明明是自己錯了,自己不對,偏要說女方要求太高。
今天下午要是自己衝進嘉葉賓館的客房,陸子鳴會怎麼說?會不會對她說:“你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葉惜手一鬆,抱枕落了地,在木地板上發(fā)出悶悶的碰的一聲。
陸子鳴見葉惜失態(tài),再接再厲的問到:“你喜歡上了別人,是不是?”
葉惜側著臉,感覺與自己生活了四年的陸子鳴好陌生。
她啞著嗓子說到:“子鳴,我們之間一直是將就?,F在將就不下去了,離婚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陸子鳴聽葉惜再次說離婚,臉色變得有些鐵青,葉惜再退了一步,她已經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真的想好了?”陸子鳴悶聲問到。
“是的,想好了?!比~惜簡短的回答到。男人都想家裡紅旗不倒,城外紅杏飄飄,可她葉惜忍不了,也不想再忍了。
陸子鳴怔怔的望著葉惜,瞭解葉惜的人都知道,葉惜一向沉靜,可她一旦決定的事,那就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客廳很亮,葉惜的心很暗,沉默加沉默,久到她以爲陸子鳴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時,陸子鳴開口到:“好,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無話可說?!?
陸子鳴一下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高大的身體將明亮的燈光給掩住了大半,他果斷的拿起外套就向門外走。
葉惜有點慌神,張口問到:“你要去那裡?”
“我到外面住一晚,你早點睡吧,明早見?!标懽峪Q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房門被打開,客廳很亮,葉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子鳴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自己才提出離婚,陸子鳴就痛快的答應了,並且第一次提出要住在外面,沒有問原因,沒有生氣,甚至任何挽留的話都沒有。
如果說葉惜開口說離婚時含了一點點賭氣的成份,那麼現在她完全是心冷了,這個丈夫如果對自己有一點點不捨都不會這樣對她。
她看著門合上,無力的蹲下身體,雙手環(huán)膝上,縮身在牆角邊,一股悲涼襲上心來,她在心裡暗暗罵到:葉惜啊,你自己也知道這是將就婚姻,怎麼還會要求多多,將就啊將就,不能將就是散開而已。
當,當,客廳的鐘敲了三下,葉惜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站起身來,身體晃了半天才穩(wěn)住,從地板上撿起遺落的抱枕,輕輕的將抱枕擁在懷中,靠在寬大沙發(fā)一角。
四年了,這個家裡的一絲一線都是葉惜慢慢挑選出來了,看著這些熟悉的東西,葉惜發(fā)怔了。
不到六點,她就換了一身素色的外出衣服,既然與陸子鳴已經協(xié)商好了要離婚,那早離和晚離都是一樣,她不想擋在陸子鳴真愛大路之上。
推開門的時候,葉惜在電梯間旁邊看到靠牆而立的陸子鳴,陸子鳴叼著一根菸,正在吐雲吐霧,見到葉惜出來伸手將煙丟滅了。
他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彷彿怕這西裝不合身一樣低低的開口到:“你這要去那?”
葉惜看著丈夫陸子鳴的臉,這是與自己在同一個屋檐下過了四年的人,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措詞,只能低下頭到:“我正想跟你打電話,我們去民政局吧。”
兩人並肩下樓,走到樓下,葉惜看到了陸子鳴黑色的新奧迪,不等葉惜開口,陸子鳴說到:“我們走過去吧,民政局八點半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