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朵拉已經大三,學校裡的課程今年很緊了,再熬下這半年來,她就大四了!
眼看著葉瀾小提琴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樑朵拉的心越來越緊張。
和林總監請了假,說學校裡不定期有活動,可能以後上班就不會那麼準時了,自從上次林總監知道了樑朵拉是厲天鐸的準弟媳婦後,自然對她禮讓三分,同意了。
林總監去了厲天鐸的辦公室,拿著樑朵拉的請假條,“厲總,這是樑朵拉的請假條,可能她很長時間都會來不了公司,而且即使來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校裡事情多嘛!”
林總監的口氣已經不自覺地開始向樑朵拉傾斜了,如今,親戚關係可是不得了,說不定那天他還得靠著樑朵拉來提拔!
厲天鐸看著請假條上樑朵拉寫著的“樑朵拉”的簽名,知道今天她已經不在,心裡竟然生出一種懨懨之氣,莫不是這許久以來,他每日來上班,都是因爲她?
他苦笑一下,世上最難堪的便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件事情了,如今他厲天鐸也遇到了麼?他自小優秀,向來是很多女孩子追逐的對象,現在輪到他了,不是他追不上,而是,他根本不能追。
那種由此而生的內心的苦悶逼迫著他,他心情不好極了。
看了良久,才說道,“我知道了!以後她不來,也不要逼她!”
聲音低沉落寞。
林總監深思良久,說道,“我知道的,年輕人,學業重要!”
有時候,厲天鐸來了公司,會莫名其妙地去二樓創意部轉一圈,通常情況下,她是不在的,桌子上都開始有灰塵了。
她天天來上班的時候,他是從來不去看的,因爲知道,她就在那裡,他非常心安。
如今,她不來上班,他內心生出來的惶恐差點把自己也嚇到了。
苦笑一下,“厲天鐸,你這是何苦呢?”
走樓梯,下樓。
卻在一層和二層的拐角處,看到了她。
她正挎著挎包,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雖然天氣還是很冷,不過卻已經有了早春的氣息,她的額上冒著汗,有一種生龍活虎的樣子。
果然是年輕人呢!
厲天鐸的心霎時燦爛起來,因爲她的到來。
她穿著墨綠色的短款羽絨服,腿上是一條牛仔褲,腳下一雙雪地靴,頭髮在後面散開著,是一股青春的氣息。
樑朵拉因爲埋頭上樓,沒有發現站在拐角處的人。
邊走還邊說著,“一二三-----”走到拐角處,差點要說“達陣成功!”頭就狠狠地撞在厲天鐸的胸膛上。
厲天鐸的心裡猛然燦然生輝,彷彿又回到半年前,她下電梯,撞到了他的身上。
樑朵拉捂著腦袋,擡起頭來,有些驚訝,“總裁,怎麼是你?”
“怎麼不是我?”厲天鐸的手抱在胸前,一副要長久作戰的樣子,不過他的聲音卻是比以前多了好多的寵溺之情。
畢竟,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她了。
“哦,也是啊,這是你的公司!不過,厲總,你爲什麼不坐電梯呢?”樑朵拉有些疑惑,印象中的厲天鐸,每次都穿著筆挺的西裝,眼神凌厲地站在電梯口,讓旁人不敢逼視,他怎麼會走樓梯?
“樑朵拉,在你心裡,我有那麼老麼?不過二樓而已,我非要坐電梯?”厲天鐸問道她。
“哦!”樑朵拉彷彿被潑了一頭冷水,低聲說道,厲總的話無懈可擊,他好像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爲什麼非要坐電梯。
樑朵拉低落的情緒不過持續了幾秒鐘,接著擡起頭來,臉上又掛著興致勃勃的微笑,說道,“厲總,我的葉瀾小提琴比賽下週日在清輝大廈舉行哦,你要不要去看?”
這件事情,厲天鐸早就知道了,他姑姑前天回來,就是忙這個事情的,若是平常,他纔不關心什麼葉瀾小提琴大賽,這不是因爲她麼?他原本都不知道姑姑搞了個這樣的大賽,聽樑朵拉說了以後,竟然沒事就從網上查起“葉瀾小提琴”大賽的事情來,他發現,這幾年大賽獲獎的前三名,都被他的姑姑送出國去,成爲了知名的小提琴家了!
看到這一刻的時候,他好心塞,從內心深處,他不希望樑朵拉被送出國去,可是,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樑朵拉的前途不會止於此的,他希望她好。
可是,哪一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有一天成就會凌駕在自己之上。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已經把樑朵拉當成他的女人了麼?
“可以啊,不過我沒票!”厲天鐸說得跟真的似得。
“不用擔心啊,每一個參賽選手都會有五張免費的票,送給自己的親友團的,我又沒有什麼親友!”樑朵拉的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
厲天鐸的心也跟著她失落,的確,她是沒有親友了。
“那你五張票你都準備送給誰?”厲天鐸問他。
“送給我的好朋友曾夢一張,厲總一張,陸總一張,還有厲宇澄一張,還剩下一張,不知道送給誰了!”樑朵拉覺得自己的親友團實在是弱爆了,這種別人搶都搶不到的票,她竟然送不出去。
“我還以爲我是唯一!”厲天鐸有些失望的口氣,本來以爲只有一張票的,這下好了,他要和厲宇澄還有陸宜杉一起去看了,“剩下那張票給我吧,我替你送出去!”
“嗯,好啊,到時候我拿到票會給你的,好了,厲總,我要先上去工作了,我現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我的上司會不高興的!”樑朵拉很當真地說道。
厲天鐸一絲笑容從嘴角擠出來,我就是你的上司好麼?
接著下了樓。
樑朵拉拿到票是三天以後,她去了厲天鐸的辦公室,交給他兩張。
“厲總,你準備把這張票交給誰啊!”樑朵拉好奇地問道。
“楊采薇!”
“楊采薇?楊采薇,是誰啊?”樑朵拉的腦袋朝著天,就是想不起來是誰,“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你厲伯母!”厲天鐸看到她的樣子,心裡壓著的情緒豁然開朗。
“哦哦,對對對,我老叫她厲伯母厲伯母的,都忘了她的名字了!”樑朵拉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應該給厲伯母一張啊,她是拉小提琴的,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
厲天鐸看著她的樣子,笑笑。
“那厲總,我先回去了,今天學校還有些別的事,我這幾天也不來公司了!”樑朵拉邊說著,邊收拾著包。
“這麼說,我再次見你,要等到葉瀾小提琴大賽了?”他的眼睛擡起來,盯著她看。
樑朵拉正在低頭收拾著自己的包,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嗯,可以這麼說。”
“那我得多捨不得你!”厲天鐸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樑朵拉收拾書包的手定了一下,心竟然咚咚地跳了起來,厲總竟然和她開起這種玩笑來,她說道,“想我也沒有辦法,像我這種有才有貌,拉一手小提琴的人的確是難找了!”
她還真是不謙虛!厲天鐸笑笑,看著她的身影走出門去。
下午,厲天鐸去給陸宜杉送葉瀾小提琴比賽的門票,他一身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顯得他的身材筆挺而健碩,一米八二的身高更是如此地出類拔萃,走在人羣中是那麼吸引人。
他上了“杉木”大廈的頂層,轉過電梯,有一個女孩子正在倚著牆,似乎在等人,他的眼睛只是掃過她,沒有在意。
那個女孩子的眼睛,卻是再也移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