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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官下

當官(下)

我親自奉茶,茶香怡人。

宋祁千品嚐後讚不絕口,竟與我大談起茶經(jīng)來。這下我徹底無語了。對於茶方面的知識我?guī)缀踟毞Φ剑酥酪脽崴葜饩蜎]其它是我瞭解的了。跟我這種典型的一問三不知的人還能談的起來,我還真有點佩服宋祁千的口才。

終於在結束了一大段對於毛尖的感想後,宋祁千沒話說了。

我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輪到我了,忙擺了笑臉,說道:“宋將軍今次前來,想必不會只爲草民這一盞茶吧?”

宋祁千搖頭。十指如玉,輕描茶盞邊緣,說:“皇上口諭,封寒潭澈爲正五品戶部尚書?!?

我一愣,想不到煌瀹居然給我這樣的安排。

雖然清楚美人不會輕易的放過我,但也實在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式控制我。真不知他到底是想要整我呢,還是別的什麼。官場不比商場,我是寧可在商場裡滾的一身銅臭味,也不願在官場裡惹上半點的腥。

就在我腦細胞飛速運轉,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可能的時候,宋祁千又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他說,希望我把文丑給他。

我有點冒火,想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人家煌瀹威脅就算了,好歹也是個皇帝。你宋祁千怎麼也有事沒事的摻上一腳,都當我好欺負啊。

看到我臉色難看,宋祁千也不急,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笑道:“我最近招了幾個兵士,其中一個姓田,寒公子認識嗎?”

田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我收了怒氣,淡笑道:“文丑已是我的人,這一點將軍當真不介意?”

宋祁千擺擺手,說:“他又不是女人,不用忌諱這麼多。”

我看了一眼文丑,他有些茫然,大概沒料到會有這等變故。

不過我可沒那耐心等他想明白,事情總得要有個結果。

我說:“只要文丑公子同意,我沒有任何意見。”

文丑的表情幾近絕望,美目哀怨的看著我。我別開頭去,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他。

宋祁千笑笑,手臂自然而然的攬過文丑的纖腰。文丑低著頭,也不反抗。

兩個人離開走到門口時,宋祁千突然回頭對我說:“田青明天就能回來。今後……應該稱呼您一聲寒大人了吧?!?

我皮笑肉不笑道:“不敢,以後還需要將軍多提點、提點?!?

哼,敢跟我來陰的。你就玩吧你,看小樣你還能玩出什麼花頭精來!

送走了宋祁千後,我整個人都垮了下來。一早上又是浪費精血,又是浪費腦細胞的,我想是人的都受不了。

坐在銅鏡前面讓田天爲我梳頭??粗R中的臉,我就忍不住哀嘆。真是人比黃花瘦啊,臉都成菜色的了,再加上眼睛下面的兩個大黑眼圈。走出去,鬼都能被嚇跑的說。

左瞧瞧,右瞧瞧。我又自己安慰自己:反正不是我的臉,丟就丟吧……

再看幾眼……算了,再怎麼說這張臉現(xiàn)在是我的,還是保養(yǎng)保養(yǎng)的好……

本來就長的不是很有優(yōu)勢,要是在爛個那麼一點,我自己都想去撞牆了。

田天有點心不在焉,梳子扯痛了我好幾根頭髮。我失笑,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再等一天。明天,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地方?!?

田天點頭,看了我?guī)籽?,小心翼翼的問:“爺你……真要當官嗎??

“恩……不好嗎?”我反問。

“……”田天吸了吸鼻子,低下頭:“不好……爺你一點也不開心?!?

我沉默,有些失神的盯著窗外的竹林。做什麼都好,只要讓我出去。

這鬼地方我是一秒鐘都不想多待了。

田青剛走到院門口,田天就已經(jīng)衝出去撲到他哥身上掛著不肯下來。

我也很是激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备思业频摹?

田青受了點傷,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就是背上的一條刀疤深了點。田天在爲他擦藥的時候,紅了好幾次眼睛。

田青也只是輕描淡寫道:“沒事,命還在就已經(jīng)算不錯的了?!?

對此,我深有感觸。

於是不在磨蹭,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細軟。我們三決定走人。

一路上都沒人阻攔。走到門口時碰見了曹公公。前幾天還趾高氣昂的人,今兒見著我笑得像吃了糖一樣,說:“哎喲,寒大人。奴才在兒這等您多時了。皇上說了,您要走時讓奴才送您。這不,轎子都給您擡來了?!?

我瞟了眼那兩頂軟轎,也不客氣,說:“那麼,就有勞公公你了?!闭f完,拉來兩人,直接上了轎子。

晃晃悠悠的出了宮門,我鬱悶了N長時間的心終又雀躍了起來,忍不住狂吼:二十七天了!媽的老孃我終於自由了!

我有時實在是搞不明白,煌瀹美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比如像現(xiàn)在,他對我好的簡直就讓我心驚膽戰(zhàn)。

照理說 ,一般只有從一品以上的官吏才能得到御賜的府邸。我區(qū)區(qū)一個正五品,煌瀹不但賜了我一個寒俯,還外加了一堆傭人、侍衛(wèi),就連伙伕都是從御膳房調出來的兩個。其它的賞玩就更不用說了,光是那個玫瑰色的筠窯天球瓶就讓我樂了有好一陣子。

府邸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不到哪去。荷塘、假山、石獅子一個也不少。外加花圃、竹林、九曲橋,就連亭臺樓閣都有好幾處。我給自己挑的臥房在荷塘邊,四周種滿了桃花,只可惜沒到花開的時候,枝椏光禿禿的,連葉子都找不著幾片。書房設在竹林裡。我還在裡面加了張貴妃榻,閒暇時用來打發(fā)時間最好不過。

田榮帶著一家老小上了京,那幾口人二十多天沒我消息差點都急壞了。結果一來這兒就得知我當了官。

陽關那兒的生意田榮都處理好了。我們正式接手了京城這兒的店面,水袖館也買了下來。

孫大娘細心,除了幾樣我中意的衣件、物什之外,還帶了不少薰香來。她一見到我,眼眶就紅了。說幾日不見我怎麼瘦成這樣,還說我有出息,當了官,以後就發(fā)達了。

我暈,這什麼邏輯!難道沒當官之前我就不發(fā)達?

田榮倒沒說什麼,一來就盡顯管家風範。把俯裡的大小事物、帳目清單一手全包了。說什麼爺以後要管大事,這些小事絕不能累煩著我。

我也樂得清閒,任他們大幫子人胡來。

一盞茶遞到我手邊,回頭,正對上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來的人中最出乎我意料的一個——嬌繡堂的當家,落月。

上等的碧螺春,茶色晶瑩剔透,繞齒餘香。

等我全都安頓好的下午,宋祁千就派人來送上賀禮。

一架上好的雕花烏木箏。我見過,那是文丑長年不離身的東西。一同送來的還有封信,文丑的字清秀乾淨:

此琴贈君,情深意長。

我有些心痛,繼續(xù)看下去。

隔的稍遠些,是另一個人龍飛鳳舞的狂草:寒潭澈,字影。

我呆楞在原地,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寒潭澈詩曰:“止水若水向東,影如風,投懷斷清愁?!?

影如風,投懷斷情愁……

寫到當官了……

我考試也考完了,至於結果……現(xiàn)在是寒潭澈時間,成績就忽略不記吧~~~~~~~~~~~~~淚…………真的很辛苦?。。。?!

這幾天爺爺還生病住院。說到這裡,我上次看到爺爺?shù)囊粋€老朋友去看他(男的82歲,我爺爺80)發(fā)生了很感人的一幕。對方拉著我爺爺?shù)氖?,兩人含情脈脈的彼此對望著……我當時很不爭氣的就冒出了某些齷齪思想,爺爺我對不起你啊~~~~~~~~~~~~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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