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進來開始,陸筱口袋裡手機一直都在通話中。
另一端,隔壁病房。
年慕堯手機開了免提。
知道她不想見他。
所以到下午按她那個電話的意思叫了陸筱過來,之後一併和陸筱還有醫(yī)護人員串好了話,誰也不可以說他來過。
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聽聽她的聲音,以揣測她臉上此刻什麼表情。
彼時,商商微啞又無助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出。
只一瞬,沈聽荷雙眼已是通紅。
不遠處,年慕堯背光靠在沙發(fā)上。
沈聽荷看不清他臉上究竟什麼表情,卻見他突然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方向,而後傾身按了掛斷鍵。
至此通話中斷。
之後隔壁病房什麼情形,無從得知。
“慕堯,你和商商究竟怎麼了?”猶豫了下,沈聽荷終是率先開口打破眼前這片叫人壓抑無比的沉默。
她半夜接了電話就趕過來了。
只是那會商商剛好被推進病房,年慕堯就跟著進去一直守著,誰知半個小時前確認商商很快就要醒來,他反而起身出來了。
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至於商商的病情,爲什麼變成那副模樣,她問了,就連沈聽濤也是含糊其辭的,始終沒給她說個明白。
但也不難猜測。
能將商商弄成那樣身心俱疲的,除了她兒子還會有誰?
德行!
越想,沈聽荷心裡越是窩火,“年慕堯,你夠了啊,一個兩個都給我玩?zhèn)校躺瘫荒闫圬摿艘簿退懔耍阋粋€欺負人的,憑什麼也擱這瞎憂鬱?”
只差沒有指著他鼻子罵了。
年慕堯纔算有了反應(yīng),瞥一眼自家無理取鬧瞎管閒事的媽,眉心微皺了下,卻半點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被忽視,沈聽荷恨得牙癢癢。
她兒子究竟隨了誰?
他老子當初追起人來可是一套一套眼花繚亂軟硬皆施的,她這麼挑剔的人都三兩招就被搞定了,他但凡得他老子半分真?zhèn)鳎躺棠屈N一傻白傻白對他心心念唸的小姑娘,還不得被忽悠的直跟在他尾巴後頭轉(zhuǎn)悠?
何況人還懷著孩子,這麼天時地利人和的,他也能搞黃?
這要不是她兒子,她都要給跪了!
“年慕堯你現(xiàn)在究竟幾個意思?仗著商商懷孕非你不可?”沈聽荷叉著腰架勢十足,又害怕隔壁聽到,嗓音倒是壓得低低的,“我告訴你,沒你這麼欺負人的啊!”
“媽……”年慕堯纔算有了反應(yīng),臉色發(fā)沉,又有無奈,“本意真沒想過欺負她,但也得我控制得住自己。”
就是情不自禁,回過神來,已經(jīng)欺負狠了。
“這點倒跟你老子一個德行!”沈聽荷一臉的怒其不爭。
作爲深有體會的過來人,當然明白自己兒子話裡的深意。
頓了頓,一本正經(jīng)的教誨,“哄騙小姑娘上*ng和你給人治病其實一個意思,其實都講究個循序漸進。”
末了,又有幾分隱隱的小驕傲,“嘖,真別說,你爸就比你更懂以退爲進,步步爲營。”
沈聽荷似陷進過去的甜蜜裡。
並未察覺某人陰翳眼底有道危險幽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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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慕堯瞥一眼他母親大人雙眼冒紅心的模樣,不爽,冷哼了聲,嗓音涼涼的,“當然,我這種沒談過幾次戀愛的,自然比不過二婚男人經(jīng)驗豐富。”
二婚是硬傷。
沈聽荷臉上瞬間笑意全無,抓狂的差點掀桌。
纔要發(fā)怒,卻被他一聲苦笑打斷。
“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要學(xué)習(xí)追女孩子,真的被小丫頭說中了……”微一停頓,自嘲,“爲老不尊。”
噗——
沈聽荷沒忍住,笑出聲來。
笑夠了,伸手撇一撇眼角笑出的兩滴熱淚,誠懇點評,“你剛剛那副模樣要是錄下來給商商看,她一準的立馬原諒你各種惡劣的禽*獸行徑。”
年慕堯瞥她一眼,沒說話。
倒是沈聽荷忍不住湊過來,神叨叨的,“兒子,給媽一句準話,你對商商究竟什麼想法?要一輩子,媽就幫幫你,要你只是玩玩,勸你趁早斷了,商商是個好女孩,即便她懷了你的孩子,以後打掉,媽照樣能給她找個不錯的人家。”
她話說一半,年慕堯臉色已經(jīng)黑了。
沈聽荷點頭,表示明白。
“我前段時間聽祁墨說,你要他給你擬了份結(jié)婚協(xié)議書?”沈聽荷試探的問了句,補充,“拿給商商簽了?”
年慕堯凝眉看她,這事情絕不可能是祁墨主動提起。
“好吧,是我逼他說的。”沈聽荷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乾咳了聲承認。
但不併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多久,迅速回到上一個,“商商簽了?”
這回,年慕堯應(yīng)了聲,“嗯。”
“那就好辦了。”沈聽荷笑米米的,心情更好,“知道這件事情開始我就已經(jīng)幫你盤算著了,登記肯定要戶口簿,這不你倆的我都已經(jīng)從老頭子那裡偷出來了,你什麼時候要,說一聲媽立馬給你送來。”
年慕堯覺得她是瞎折騰。
一堆棘手的事情還沒解決,戒指都被小丫頭丟回來了。
登記?
他和誰?
沈聽荷又說風(fēng)就是雨的,問他,“媽現(xiàn)在就給你回去拿?”
“媽。”頭疼,年慕堯叫住她,“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估計拿刀架著她脖子,她也不太可能答應(yīng)和我去登記。”
沈聽荷一愣,一顆媳婦熬成婆的心嘩啦啦碎成渣滓。
想想,小丫頭的確是被他玩得狠了。
不久前隔壁病房裡,她看著商商滿臉蒼白毫無生氣的臉色,似深深體味過‘哀莫大於心死’的含義。
真的叫人著急……
不過這兩人純粹就是瞎折騰,最後終歸還是要手拉手往婚姻墳?zāi)寡e邁,既然是早晚的事情,那就好辦。
也只是片刻沉默,沈聽荷脣角笑意漸深,心底有了自己的盤算。
年慕堯?qū)⑺且荒樞θ菔者M眼底,背脊突然掠過一抹惡寒。
他太瞭解沈聽荷,真到了關(guān)鍵時候大多是好心幫倒忙……
皺眉,警告她不要瞎來的話到了嘴邊,卻被她搶先一步,是副不容拒絕的架勢,“媽自有媽的打算,你現(xiàn)在只管把商商哄開心了,別的甭管!”
“……”
這當口,他琢著沈聽荷翻不出什麼大浪,眉心緊了緊,沒多少和她磨嘴皮子的興致。
商商狀態(tài)很不好。
但這種不好更多還是心病。
喝了湯好一會都沒什麼胃口吃飯,到後頭還是繃不住的吐了,整個胃都在抽搐,本就蒼白的臉色顏色更加難看。
好不容易等到肚子餓了,她看一眼陸筱擺在小餐桌上的食物,手臂僵硬。
眉心微皺著吃了口,臉色更加難看。
“怎麼了?”陸筱隱隱有些不安,“不好吃?”
“也不是。”商商瞧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清淡菜式,有一秒的愣神,隨即扯脣笑笑,打消心裡無比荒唐的念頭,“只是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
“哦。”陸筱鬆了口氣,“這家餐館我們之前一起去過的。”
商商瞭然,沒再說什麼,低頭安安靜靜的吃飯。
這味道很熟悉……
熟悉到她吃在嘴裡,腦袋裡已經(jīng)自動浮現(xiàn)出某人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但是仔細想想?yún)s又諷刺。
他昨天那麼對她之後,也算破罐子破摔了吧,都已經(jīng)是撕破了臉,又怎麼還會再有閒情過來管她是死是活?
不能再想。
想他,一舉一動細微表情,高高在上完美無缺。
這些都只會襯托她的處境有多悽慘。
僅此而已……
所以何必再去作踐自己?
吃著,眼眶有些發(fā)燙,上一秒還覺得很合胃口的飯菜,這一秒吃在嘴裡,又覺得鹹了,難以下嚥。
“我飽了。”放下筷子,重新靠進ng墊裡,捧了杯溫水慢慢的喝。
說是飽了,陸筱看一眼她碗里根本沒動幾口的米飯,菜也幾乎沒有動過,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最終還是忍住。
算了。
商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任何話題都可以說,唯獨關(guān)於那人,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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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慕堯一向淺眠,如今這種狀況睡眠質(zhì)量更是糟糕。
後半夜,病房門才被敲響,他就已經(jīng)驚醒。
起身過去開門,陸筱站在外頭,神情緊張的,模樣略微有些狼狽,“你快去看看商商,她一直哭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話音才落,陸筱只感覺面前有陣疾風(fēng)掠過,再回神,剛剛還在門裡的人,這一秒已然消失在隔壁病房入口。
猶豫了下,跟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