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起來,恍如水流過產生一種迷濛,莫名靜靜的站在原地,儘管黑袍是說讓他和映雲聯合與之一戰,但是莫名卻不敢輕易的相信黑袍,這個不知道是神還是人的傢伙本身便已經比他們強大那麼多,要是再中他的詭計那麼很顯然自己和映雲是休想能夠在他的手下撐過一招的。
那種迷濛漸漸的從眼前退開,世界陡然間煥然一新,莫名的眼中映雲單手持劍佇立,他的臉色冰冷,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感,就那麼冷酷的站立在那裡,莫名嘴角露出輕微的笑容,他知道映雲也是從開始的時候就發現黑袍使用陣勢的,而應該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便冷靜的開始觀察起這個陣勢而不是盲目的亂闖的。
緩慢的看向映雲莫名的手指微微屈動起來,做出數個古怪的手型,映雲的臉色在莫名做出那幾個手型的時候開始變得冷靜下來,這幾個手型在這個世界上除去莫名和映雲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曉得是什麼意思,因爲這幾個手型都是莫名和映雲在平時切磋的時候不經意間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唯有他們知道這些手型是做什麼用的,他人就算機緣巧合看到並且學會他們的這些手型也僅僅只是學會手型,而絕對不可能學得會這些手型是做什麼用的,代表著什麼意思。
緩慢的映雲靠近莫名,他的手上同樣做著奇怪而詭異的手型,兩人的目光四處掃射著,那個黑袍人卻好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一般,山坡雖然不高,但是卻能夠看清楚四周的所有景象。然而兩人目光所視之處卻只是一片空曠,毫無人煙。
兩人的目光交接一眼,互相透露出詢問地意思,彼此之間都發現無奈,這個黑袍實力莫測高深,即便是這刻已經接去一個陣勢,兩人還是依舊不敢肯定是不是還在別的什麼陣勢之中。$
兩人雖有絕高的身手,但是此刻面對著黑袍鬼神莫測的手段確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小隊長的心情此刻卻和莫名還有映雲恰好相反。那些行屍行走極爲蹣跚,在火堆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能夠衝出火堆的行屍不到十之七八,而此時鹿吳地戰士卻正是信心高漲的時候,隨著小隊長的一聲大喊,頓時那些戰士俱都瘋狂起來,跟在小隊長的身後好似一羣發狂的野牛一般的向著行屍羣衝過去。
戰鬥遠比小隊長想象中的來的艱難,這些行屍或許已經死去大半?;蛟S即使是活下來地也大多數都被火焰燒的搖搖欲墜,但是,卻僅僅搖搖欲墜而已,鹿吳的戰士雖然大部分都有著戰鹿作爲坐騎,然而,戰鹿衝鋒的速度卻還不足以抗衡那些行屍的力量,一個個的戰士紛紛的從戰鹿背上被拉下來,血腥和殘酷在這裡開始上演,行屍的攻擊手段不多,只是簡單的拉扯而已。然而,行屍的力量卻是難以想象地,即便是戰鹿也絲毫經受不住行屍看似輕巧的一拉。
小隊長的眼睛血紅,身後,鹿吳的民衆已經發出驚慌失措的喊聲散亂的狂奔起來,這些民衆可能也有著氣勢,但是卻絕對頂不住來自於極度危險的恐懼衝擊,被那些行屍的可怕刺激之後這些民衆徹底的淪爲了在惡狼面前的兔子只知道四處盲目地逃竄。
悶雷的眼睛同樣血紅著,他並沒有小隊長那樣地責任和自責,但是面對著自己的同類被人虐殺這個莽撞的漢子卻感覺有一團劇烈的火焰在焚燒著他的心臟。憤怒的看著那些醜陋的行屍他心中只有上去將那些東西狠狠的撕碎的衝動。
巨大地死去地戰鹿被拎在手上,悶雷的腳步極爲沉重。每一步踏下都帶著一種踩在爛泥地中地聲音,地面已經被血水浸溼,泥土變得黏糊起來,悶雷喘著粗重的氣息,這一刻,不是那戰鹿王在搏鬥,沒有絲毫的激情可言,在這裡只有死亡和血腥,還有。求生。
戰鹿的屍體狠狠的砸下。每一下都能夠將一隻行屍砸進地面,悶雷出手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餘力。每一下都是用盡全力,手上,戰鹿的屍體在他的蠻力之下片刻便破爛的不成樣,悶雷再次狠狠的將之砸出去然後拎起身邊的又一具戰鹿屍體。
九斤亦步亦趨的跟在悶雷的後面,他的身體依舊沒有能夠完全恢復,但是,拿著從身邊的一個死去的鹿吳護衛隊戰士屍體上剪取的武器他卻自信的跟在悶雷的身後伺機進攻著一切悶雷沒有顧及到的行屍,他的攻擊並不狠毒,卻很凌厲,幾乎每一下都能夠砍飛一隻行屍的腦袋,而失去腦袋的行屍則會立刻喪失行動能力。
數百個行屍,即便是小隊長和悶雷再怎麼勇敢卻也抵不上多少作用,悶雷抹去眼簾上的血漬,前方,一片火海焚燒著,這一路狂打悶雷居然衝破行屍的包圍殺出一條血路,轉過身悶雷便看到九斤跟在他的身後,在九斤的身上有著數處傷痕,那是被行屍抓扯受的傷,悶雷裂開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此刻他很滿意,對於九斤帶著受傷的身體跟在他的後面廝殺這個莽撞的漢子並沒有一般的父母那種擔心和憤怒的情緒,而只有自豪,只因爲九斤是他的兒子,而他本身便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還有力氣嗎?!睈灷着闹沤锏募绨虼舐暤?,九斤狠狠的點頭,挺起自己的胸膛大聲的喊道,“就算再殺回去都沒有關係,和悶雷的一路狂殺不同,九斤一直卻是用心在戰鬥,這幾個月受到映雲和莫名的影響九斤的戰鬥方式改變很多,他不是悶雷,悶雷使用蠻力戰鬥已經幾十年想要更改機會已經不大,但是九斤卻還只是一個少年,他的戰鬥方式尚未定型,所以遭受莫名和映雲的影響他的站多方式改變的極快,加上受傷之後蠻力失去,此刻他的戰鬥方式已經完全是屬於映雲和莫名的那種類型。
“那我們就殺回去,恩人已經是鹿吳的主人之一,所以鹿吳也是我們的家,保住這裡,九斤,就算死也不要丟恩人的臉。”悶雷的聲音很是低沉,或者,在憤怒那些行屍的手段過於殘忍的同時他如此廝殺的原因還有這一點,出於對莫名的忠心,出於對自尊和傲氣的忠心。
前方,還有數百的行屍,悶雷說話雖然豪邁,但是實際上他的呼吸已經變得極度的粗重,他的體力在剛纔那一輪的戰鬥中已經喪失大半,此刻,不要說面對數百的行屍,哪怕是幾十個行屍都會讓他死去,九斤的呼吸同樣粗重,雖然他戰鬥使用的是技巧,但是,要說完全不是用力量卻也不可能,而很不幸他的力量絕對是所剩無幾,所以一輪戰鬥下來他同樣的有點氣喘吁吁,只是不管是悶雷還是九斤對於再次殺出去都沒有絲毫的猶豫,這便是他們的傲氣。
輕微的鹿鳴聲在悶雷再次衝進行屍羣中的時候響起,月色之下,遠處的天邊出現一羣黑色的線條,隨著那線條越來越近一陣子急促的蹄聲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莫名和映雲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黑袍的力量極強,對於陣勢也是極爲擅長,任何的情緒在這裡都將會成爲輸給黑袍的最大原因,莫名的身體慢慢後退,輕靠在映雲身上,映雲的神色微微一愣立刻變得平靜起來,兩人背靠著緩緩向著月亮所在的地方移步而去。
追月而行,莫名不知道自己的腦海內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念頭,但是這個念頭一生出來便極度的強烈起來,似乎不這樣做的話便是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而映雲雖然奇怪莫名的意識,但是卻極爲信任莫名的開始按照莫名所指的方向行走起來。
“居然能夠找到生門的所在,看起來我還是小看你們。”耳邊,黑袍的聲音陡然響起,下一秒,四周的月色開始變得清冷起來,這時候正是盛夏的時節,即便是夜晚也是熱死人的天氣,然而,這一刻氣候卻在黑袍人一句話的時間開始變得冷下來,莫名和映雲的神色開始變得僵硬起來,這個黑袍人難道當真已經到能夠掌控天地的境界。
“快走”莫名的心中猛然間一陣顫抖,下一秒他拉起映雲的手飛快的向著陣勢之外狂衝出去,山坡之上,雲氣蒸騰,一股股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莫名和映雲的心中同時生出無比的警覺,轉身,背後,一個看起來極爲迷茫的半人半獸的怪物站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