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若若對歷晴說:“我爹他們並不知我想在外做花茶這個事情,我需要找個機會才說,你要幫我保密可以不?”
“沒有問題啦,我們是朋友嘛,我會在你保密的,我誰也不說。”歷晴想不到若若竟然還有這種才能,簡直佩是服得五體投地,崇拜得很。
“是了,你騎馬技術(shù)怎麼樣?”若若想起明天的比試,隨口問道。
“你不是不會騎的吧。”歷晴睜大眼睛。
“你說中了。”若若笑笑。
“你樣子倒輕鬆,馬背這麼高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歷晴高聲叫。
“我這不是準備向你惡補一下嘛。”
“我會一點點啦,哥哥以前經(jīng)常不在家,接手生意後經(jīng)常很忙,想叫他教都沒什麼時候,加上我興趣不是很大,倒是身後這個許鋒經(jīng)常和哥哥一起出入,路程遠時都是騎馬的,所以很熟悉啦,你問問他。”
“劉大哥請教一下,騎馬要注意什麼?”若若轉(zhuǎn)向許鋒問道。
“不要站在馬的後方和側(cè)後方。”許鋒聽了若若和歷晴的對話,知道若若根本就不會騎馬,對這種不會騎馬還答應(yīng)比試的菜鳥極度無奈,那有這樣臨急抱佛腳的。加上他生性少言,回答得並不熱衷。
“爲什麼?”
“防止被踢。”許鋒面無表情道。
“還有呢?”
“肚帶是否繫緊。”
“爲什麼?”
“肚帶不繫緊容易轉(zhuǎn)鞍,這是最危險的。”
“還有呢?”
“不要在林區(qū)邊緣賽馬和快跑。”
“爲什麼?”
“一旦馬受驚或駕御失控,就會竄入樹林,情形很危險。”
“那新手騎馬有什麼技巧、方法?”
“腳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穩(wěn)馬鞍,這是小走的姿勢。”許鋒慢慢地說。
“還有呢,你能不能流暢地一次過說完,沒見過比你更差的教練了?”對著這個面無表情,踢一次動一下的人,若若的耐性快用完了。
“快走和快跑時,小腿膝蓋和大腿內(nèi)側(cè)用力夾馬,身體前傾,臀部和馬鞍似觸非觸,要跟隨馬的跑動節(jié)奏起伏。”許鋒不理若若的白眼嚴肅說道,完了還加了句:“沒見過請教別人的人這樣沒耐性,騎馬最忌心浮氣燥,馬最喜歡把這種人拋下地。”
“你!你這人,挖苦人時說得特別流利、詳細。”若若切底無語。
歷晴在一旁哈哈大笑。
林府大院客房內(nèi)。
歷主,今天小姐她們?nèi)ヒ姷娜撕湍闩扇瞬槁逯拚駷?zāi)款被貪污的事情有點關(guān)係。”許鋒沉聲說。
“哦,你說說看。”歷淵好奇地接口道。
“洛洲一帶水災(zāi),皇上拔款五千萬用以振災(zāi),根據(jù)規(guī)定當時是以人均人口每人分發(fā)一百兩,及派發(fā)相應(yīng)物資。今天小姐她們?nèi)ヒ姷氖锹逯抟宦妨骼讼聛淼臑?zāi)民,根據(jù)他們反映的情況,他們每人當時只收到過二十兩銀子,並且如果需要物資是需要他們再用銀兩購買的。”
“看來情況跟揭發(fā)的人說得差不多,待司馬恆他們的查探結(jié)
果回來就很快知道真相了。”冷漠銳利的眼神在歷淵眼裡一閃而過。
“那若若她們?nèi)ツ茄e做什麼?”
“若若小姐無意中和那個災(zāi)民素素姑娘認識的,那裡有個老伯叫全叔病了,她之前應(yīng)該是幫且過她們,她今天去探望全叔,並且談了很久。”許鋒略略說道。
“還有,原來林小姐就是上次在街上幫落難小姑娘出面的那個小兄弟,她和歷晴小姐出去也是女扮男裝的。”
“哦,怪不得我總是覺得在那見過他,有意思,有意思。”歷淵用摺扇拍拍手掌若有深意的笑。
“在街上林小姐又遇到列金龍那個小子,他出言輕薄歷晴小姐,林小姐將歷晴小姐護在身後,然後拐著彎罵他爲乞丐,他一怒之下叫手下教訓(xùn)林小姐,”
“又是這個人渣,他平時壞事做得多,要找個機會爲民除害了。”歷淵聽了許鋒的話,臉一黑,沉聲說。
“對了,若若小姐好象不會騎馬,她今天問了一些關(guān)於騎馬的事情。”
“還有這種事,連馬都不會騎還答應(yīng)別人的挑戰(zhàn)。”歷淵不禁苦笑。
原來歷淵未真正接手經(jīng)營家族生意之時,經(jīng)常離家其實就是爲康王辦事,康王暗中成立銀衣隊,授權(quán)歷淵帶領(lǐng)八名銀衣隊成員,暗中查探朝中以官職謀利,貪污舞弊、貪髒枉法之人,歷淵只將查到證據(jù)直接提交給康王由康王處理或轉(zhuǎn)交刑部,截止至今年,一共查明不下二十宗重大案件,以至朝中個別貪污的官員更是不明不白就給揪了出來。歷淵一直不住在皇宮內(nèi),外人一直以爲他們只是談得來的朋友,除了歷淵幾個心腹並無外人知道內(nèi)情。本次洛洲水災(zāi),一位各省總督主動向皇上請求,要親自押送、指揮派發(fā)振災(zāi)款項並和當?shù)毓俑畢f(xié)助災(zāi)民家園重建及恢復(fù)生產(chǎn)。後有當?shù)毓賳T暗中上書,揭發(fā)振災(zāi)款項並未全部到位,懷疑有人利用職權(quán)之便中飽私囊,而此位各省總督是一寵妃的大哥,因官職及涉及範圍較廣,在未知事情真假康王不好驚動朝中官員,就委派歷淵暗中調(diào)查。
今夜月色旖旎,若若一人站在花叢中,一身雪白羅衣,衣身後擺長長拖在地上,纖細的腰間繫著銀絲鏤空的繩結(jié)帶,長長的秀髮沒有任命裝飾,由它順滑地披在身後,她實在沒有心思梳理它,剛纔回來不久,列美如就來了,叫自己的丫環(huán)守在院子門口,她竟然全無形象地破口大罵,罵她今天不要臉特意引起歷淵的注意。還說不要以爲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學(xué)她孃親勾引人。若若對她說,你不能用這些話來傷害我孃親,是你自己勾引我父親纔對。她聽了更加憤怒,說只要有她在,她一定會想法阻止的,而柔弱的母親在一邊暗暗落淚。
若若望著月亮出神,不由想起現(xiàn)代的父母,他們現(xiàn)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女兒突然失蹤了他們很擔(dān)心,會不會以爲自己特意藏了起來,會不會因爲這樣而戒賭了?自己現(xiàn)在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獨自面對著這裡的一切,內(nèi)心偶爾也會感覺很彷徨,列美如說自己和她的兒女搶做歷淵的夫人,自己又何償刻意去搶,其實自己也明白,這個時代的人,那個有錢的大戶人家不是三妻四妾,自己內(nèi)心知道對歷淵是有好感,但自己根本不
願意嫁人,因爲明白是不會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的。正所謂紅顏未老恩先斷,無論現(xiàn)代古代沒有幾個男人做到一如既往的,特別是在這個允許多房妻妾的年代就更加難做到了。現(xiàn)在自己在這裡的年紀已是十八歲了,相信等歷淵的婚事定了下來後,林榮生應(yīng)該不會任由三個女兒拖著婚事,會加緊爲她們物色合適的人選,到時在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的風(fēng)氣下,自己又如何堅持?難道就要象這裡的女子一樣出嫁從夫,相夫教子,順從地爲丈夫三妻四妾過一生?如果要回到現(xiàn)代,自己何時才能找到茉莉花再在月圓之夜去做償試?心裡愁腸百轉(zhuǎn),不由得幽幽“唉”嘆息一聲。
“若若!夜寒露重,爲何孤獨一人?是賞月還是賞花?”遠遠見到她悄然而立的身影,歷淵走了過來。
“歷哥此言差俟,聽!風(fēng)聲似琴爲伴,並不是孤獨一人呢。”只顧出神連身後有人行近也不覺,讓若若嚇了一跳,沒有察覺歷淵口中“若妹”何時變爲“若若”了。
“哦,若若好雅興,今夜月色旖旎,如設(shè)上香茶,若若彈上一曲,那樣的美人美景,想必月兒羨慕,花兒妒忌。”歷淵聞著那股她特有的幽香,不禁心曠神怡,一雙深若潭水的眼眸望著若若柔聲說,他本來是想找妹妹和若若,看看她們有沒有被嚇著了,想不到在花園裡見到她。
“想不到身爲商人的歷哥有這種雅興。”平日表情冷漠的歷淵,會這麼直接說出這番話來,任若若這種對生活有一定閱歷的人也不禁臉紅心跳。
“難道你認爲商人不會喜好風(fēng)雅、花前月下?”歷淵問。
“商人在我印象中,一向是大腹便便,肥頭大耳,整天只會想著唯利是圖。”若若一邊說一邊還做了個大腹便便的手勢,調(diào)皮地笑著。
歷淵也不禁跟著爽朗地直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迷人,並且給人很溫暖的感覺,若若不敢再望著他,生怕多望一下他的眼睛會迷失其中。
“對了,你遊歷的地方應(yīng)該很多,有沒有聽過一種叫茉莉的花?那種花盈白如珠,幽香襲人,曾經(jīng)有一詩人形容它:“翠葉光如耀,冰葩淡不妝。”她不敢和歷淵談得那麼深,趕緊想辦法轉(zhuǎn)移話題。
翠葉光如耀,冰葩淡不妝,盈白如珠,幽香襲人,就像眼前這個她嗎?儀態(tài)素雅,幽香瀰漫,歷淵有一剎那的出神。
“聽你形容它的香味,難道和你身上的香氣是一個味道?”
“是有相同,我很喜歡這種花,十分希望找到它。”若若想起以前的朋友曾經(jīng)說自己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
“此種香極特別,容易讓人記憶深刻,如果我見過一定會記得,應(yīng)該是未曾有緣見識過。”
“哦……”若若有點失望。
“你曾經(jīng)見過?”
“是,在書上見過。”若若暫不敢明說。
“那你不用灰心,想必是這種花只在適合它的氣候或土質(zhì)生長,而我們這個省份不適宜種植而已,可以以後出外時打聽並留意一下。”看著她失望的神情,歷淵心裡不忍。
“那當然極好,有勞歷大哥了。”若若高興地真誠道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