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原則上講,易伐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見到女人就想上,可從理論上說,一羣美女站在你的面前,可以讓你爲所欲爲,而且沒有怨言,身爲一個正常健康的男性,若還能安若自然,不動聲色,那隻能說明他是同性戀。
由於易伐服從理性思考,從不講原則,所以找了賽麗亞來了一炮。事實上,做這件事是必然的,從克貝羅和艾貝爾兩個老傢伙的口中得知,在他們的認知中,自己是可以康復的,提前條件是“幸福”。
裝瘋子實在是件很累的事情,許多場合不能做些小動作耍鬼把戲,所以易伐想借此機會從瘋子演變成傻子。
浴室的那件事情後,效果出奇的好,克貝羅回到家發現自己兒子不再瘋癲,安守本分後,深信這是光明神的護佑,自己的願望傳到了神明那裡,兒子得到了上天的寬恕,他滿心歡喜,那時的笑容足以融化萬里飄雪,一聲令下,上到管家哈斯,下到侍女賽麗亞,通通打賞,還把關在地牢裡的那位痛苦的騎士傑森給放了出來。
可緊接著他就發現兒子不對勁了,易伐連餐具都不會拿,有事沒事翻白眼,流口水,走起路來都會跌倒。他愁眉不展,立馬又請來了老朋友紅衣大主教艾貝爾,由艾貝爾精心診斷,得出的結論是:“老朋友,我必須告訴你一個很不辛的消息,奧茲可能變成白癡了。”
這放佛是憑空一聲悶雷,狠狠地打了克貝羅的腦袋一下,他兩眼充滿了血絲,連忙叫人又把傑森抓了起來,由於賜出去的東西拿不回,他索性把怨念都花在了傑森一人身上,日夜拷打,酷刑伺候。
傑森苦不堪言,本以爲重見天日,可與情人再次見面了,沒想到陽光都沒打到自己身上,又被抓回了地獄,嚐盡人間痛苦,怎一個“慘”字了得?
克貝羅當然不會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兒子變白癡了,於是下令封鎖消息,可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不知哪個大嘴巴的下人說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以至於越長越開,導致整個帝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奧茲原本天生就個不學無術的***,魔法、劍技與他均扯不上邊,上學也純粹只是爲了泡妞欺負人,時不時欺壓平民,尋找存在感而已。平日裡平民們敢怒不敢言,只得在沒人的地方狠狠罵這個惡少爺。如今“惡少”變成了“白癡惡少”,帝都上下,普天同慶,無人不拍手叫絕,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吶喊道:“神也是有眼的呀!”當然,過了幾天,說了這句話的平民被教廷的聖殿騎士帶走了。
這天晚上,絢麗堂皇的飯桌上,克貝羅和易伐面對面的坐著,他一人輕輕用刀叉將鮮嫩的龍肉切出一小塊,放入嘴裡緩緩咀嚼起來,擡頭望見兒子雙手拿著餐具癡呆的表情,他心中不由一熱,站起身來靠近了對方,道:“兒子,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了,我一定把兇手找出來,縱使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他嚐盡世間最過痛苦的事情,生不如死!”
克貝羅臉上變得猙獰起來,握緊了雙拳,骨頭“咯咯”作響,可眼角餘光見到易伐的神情,心又軟了下來,將銀盤中的龍切好一小塊,欲想放進對方的嘴裡,可易伐卻緊閉著嘴巴,兩眼無神,不知在看些什麼。
克貝羅不想強逼他,隨手將旁邊的椅子從桌子底下抽出來,輕聲道:“兒子啊,你還記得麼?你小時候可聰明瞭,學什麼會什麼,成績永遠都是全校第一,整個帝都都找不出一個同齡人能與你的天賦並肩,四個子女中老爸最疼的就是你。現在外頭那些人實在不知所謂,居然說你是廢柴,老爸相信,只要你肯學,沒什麼事情是學不會的,在我眼裡,你比任何孩子都要強!只是世人愚昧,不知道你心中韜略!”
克貝羅回憶起往事,長嘆一口氣,喃喃道:“你五歲那年,不列顛與艾爾法戰爭進入白熱化階段,我爲了樹立軍威,不然家族落在其他家族的下風,只好親自上前線打仗,這一去就是五年!最後兩國終於打到了談判席上,簽下了和平條約,戰爭這才消停了些。可我回來的時候,你媽媽卻因爲惡病纏身,早早病逝了,我並不知道這個消息,後來才聽哈斯說了,原來你媽怕我得知消息後,心神不寧,不能專心對付敵人,所以才封鎖了消息,導致我身處千里之外,沒有半點消息,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入土爲安了。”
“那時你很恨我,如今也是一樣,說是我害死了瑪利亞。你開始不務正業,結交狐朋狗友,不久後就染上了吃喝嫖賭,背地裡還壓榨平民,欺負貴族,什麼壞事你這小子都做了呀,若不是你老子我有點本事,在朝中有些勢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哪能快活這麼久?當初你說要去風魔山脈的時候,我的眼皮就開始跳了,於是專門找了萊恩和傑森護著你,沒想到事情還是發生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現在變成這樣了,你叫老爸怎麼辦?”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導致瑪利亞死的是我,只怪我沒有早點回去,身爲一名丈夫卻不能陪在妻子旁邊走完她最後的一段路;你現在這般下場也是我責任,沒有好好嚴加管教你,讓你和那羣垃圾混在一起,唉!”
易伐的嘴脣微微顫抖,眼角泛起了淚光,顫動了幾聲。克貝羅眼前一亮,緊緊握住了他的肩膀,道:“兒子,你想說什麼?你的病好了?”
易伐躍身而起,當場掀開了桌子上的白布,上面的餐具和裝飾品頓時滾落了一地,還好克貝羅沒想和兒子搞什麼燭光晚餐,否則這整個客廳都要燒起來了。克貝羅心中大急,連忙制止住他,道:“兒子,你沒事吧?”
“嗚嗚嗚……”易伐嘴裡喊著拇指頭,留著口水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