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唯有喝酒的聲音。
易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雷克斯。雷克斯滿臉的不甘心,他拿起桌子上的酒便往喉嚨裡灌,絲毫不在乎有什麼後果。約過半響,他連灌了四瓶烈酒,終於支持不足,捂著胸口咳嗽幾下,面容發青,皮膚漸漸扭曲,十分駭人。他放佛是在忍耐著什麼,隨後就堅持不住,把頭轉向另一邊,大肆嘔吐起來。
易伐嘆道:“二哥,你這又何必?”
“我不服!爲什麼我會輸,爲什麼我又輸給了諾特,他以爲他有多了不起,不就是去了邊境麼,囂張個屁啊!”雷克斯指著前方,放佛不在對著易伐說,而是另外一個人。
易伐緊皺著眉頭,勸道:“二哥,大家都是兄弟,幹嘛爲這種事情煩惱呢?”
“我不是他兄弟,你看到了沒,他剛剛是要殺我了啊!”雷克斯的面容有些呆滯,可雙眼中卻讓人感覺燃燒著一把火焰。
易伐嘆了口氣,頓了數秒,徐徐道:“這事情大哥也做的不對,不就是個女人麼,我都捨得,他居然爲了賽麗亞而和你大大出手,這也就算了,居然還下了殺心,真是做得太不道義了!”
“連你也這樣說!”雷克斯的語氣中有些哭泣之聲,慘淡道:“我做事情從來沒超越過諾特。我在領地裡潛心修煉,本想這次超越他,沒想到他的實力居然到了戰皇級別,‘共和大會’上我是決計拿不到冠軍了,這族長也當不成了!”
易伐淡淡道:“這比賽,有時候也要看看運氣嘛。”
雷克斯哈哈一笑,忽然沉下了臉,低聲道:“老四,你到底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諾特那邊的?”
易伐一愣,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道:“二哥,我當然是跟你親近些了,否則也不會冒著被父親責罵的危險,陪你出來喝酒了。”
“好!”雷克斯一拍膝蓋,臉上酒意全消,正色道:“老四,幫我個忙。”
深夜,天空是一片黑幕,濃厚的烏雲之中滾滾波濤,隱約有雷電之聲,清涼的晚上,空氣變得悶熱起來。
公爵府。
易伐連忙趕回了家裡,在無人且寂靜的曲折小路上,他連忙從空間指戒裡拿出了一副茶具。緊接著走到諾特的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
諾特剛被克貝羅教訓了一頓,心裡極是鬱悶,翻來覆去也睡不著覺,打開門發現是易伐來了,疑惑道:“老四,這麼晚了,你有事?”
易伐笑了笑,將手中的茶具擡高了些,道:“這是我不久前收藏的紅茶,香草玫瑰。大哥,我們喝茶聊天吧。”
諾特看他神色凝重,知道他前來是有一定深意了,緩緩點頭,易伐進來後,他探出頭去,望著四周無人,才把房門關上。
易伐在桌子旁坐下,這茶具上正好有兩個白色的瓷杯,他將紅茶倒到八分滿,往諾特那個方向移了過去,笑道:“大哥,你嚐嚐。”
諾特盯了杯中的紅茶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徐徐道:“老四,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易伐深吸了一口氣,翹起了嘴角,微笑道:“大哥,我想跟你討論下二哥的事情。”
聽到雷克斯的事情,諾特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冷冷道:“什麼事,說吧!”
易伐頓了頓,道:“大哥,我們都是兄弟,還是不要把臉皮撕破的好,今晚的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吧。”
“算了!?”諾特怒目直視,道:“就爲了一個女人,他居然這樣對我,有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麼!既然他這樣對我,也不要怪我以後手下不留情面了!”
“大哥,你已經到了‘戰皇’級別,打敗二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族長的位子非你莫屬了,既然這樣,幹嘛還要和二哥過不去呢?這隻會把家族往火裡推!”易伐語重心長道。
諾特冷笑,心中頗有些得意,道:“老四,你是給他來當說客的?難道雷克斯玩不起了?”
“大哥,這件事情我不偏袒任何人,對事不對人。”易伐長嘆一聲,忽然笑道:“還是先喝茶吧,好不容易泡好了,應該趁熱喝,不然就浪費了。”
諾特沉吟半響,微笑道:“這茶我可不能喝,該喝的是你。”
“哦?”易伐略有些驚訝,好奇道:“這是爲什麼?”
諾特冷笑道:“這茶裡你放了毒。”
話音未落,易伐已經出手,拔劍,出劍,劍芒乍現。這不過是在一秒間。
諾特早有防備,側身一閃,剛好躲了過去,這一劍威力斬到了窗戶上,頓時把玻璃切成了兩半,威力增退不少,可也能將窗外的一顆大樹給砍成了兩半。
“沒想到你居然要害我,還好我早有防備!”諾特怒喝一聲,拔出了懸在腰間的大刀,不久前才和雷克斯交手,這讓他立即保持住了警惕,故現在快要入睡之時,也隨身帶上了兵器。
“唰!”諾特上前一步,刀光如花般綻放出來,每一刀都有置人於死地的效果,蘊含著極大的力量。
即使是易伐,見到這幕也不禁變了眼色,隨即將旁邊的椅子踹出,那椅子接觸刀光的瞬間,頓時被砍成了粉末。他心中微凜,長時間的戰鬥經驗已使他能最大的保持冷靜。
易伐連忙施展“血影步”,衝出了門外。
諾特追擊,他今晚的肺都要氣炸了,沒想到兩個親人都要害他。在邊境修煉的這段時間裡,他受到過無數的挫折和磨難,這是常人難以體會,甚至難以想象到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永遠不變的規律,他清楚地認清了這世界的殘酷。
此刻他覺得,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了,在得知茶水中有毒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當上阿斯塔爾家族的族長,站在權利的金字塔的頂端,哪怕是要犧牲最親近的人,殺掉自己的親兄弟,這根本在所不惜。
他已經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