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凜被帶到一間柴火房內(nèi)關了起來,身上捆了有數(shù)十道粗大的繩索,等待天明後再處置他。肖凜也不掙斷強索,靜靜的躺在柴堆上等待著。過了不大一會,柴火房門吱呀響了一聲。
肖凜心裡冷笑,來了!果然,沛文那顯得有些驚惶的聲音傳來:“師弟,師弟,你在哪兒?”肖凜翻身坐起,平靜的看著沛文在那兒作做的表演。沛文看到了肖凜,高興的歡呼了聲跑到他的身邊。
“師弟,你怎麼會出這樣的事呢?”沛文裝出很痛心的樣子,肖凜沒有回答。沛文接著說道:“你說,這事怎樣解決纔好?按照我們宗裡的規(guī)矩,做出這樣的事是要被追回修爲趕出山門的!”
肖凜牙齒咬了咬,依舊沒有說話。沛文裝作思考,自言自語道:“要怎麼解決呢?明天通家就要審訊你了,你是被當場抓獲的,賴也賴不掉啊!反抗,也不行,會暴露你的身份的!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
肖凜眼中開始冒出火焰來,他把頭低下沉聲問道:“什麼辦法?”沛文一幅嬌羞模樣:“那只有師姐我吃一下虧,明天我就假裝你與我是相好的,說你晚上是來找我的,只不過是進錯房間,應付過去就行了。”
肖凜牙齒又咬了咬問道:“那應付過去以後呢?”沛文裝作很嚴肅的說道:“那自然是你暫時搬過來與我在一起,不過這只是演戲比別人看而已,你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一清二白的。”
肖凜心裡冷笑,沛文打得好算盤啊!說是暫時,但如果真的這樣做,以後回凌雲(yún)山,面臨自己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娶了她!肖凜忍住氣說道:“不行,這樣不是又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嗎?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與你走得太接近的!”
沛文急眼了:“師弟,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不聽呢?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除了冒充跟我是相好的,還有什麼辦法能解決掉此事呢?!不要固執(zhí)了,師弟,我們以那種關係在一起,並不見得會引人懷疑啊?”
肖凜猛然哈哈一笑,體內(nèi)紅光透出,雙臂一振,身上的繩索都寸寸繃斷了。沛文表情變得很緊張:“師弟,你想幹什麼,要剋制自己,不要亂來啊!你不怕暴露嗎?”肖凜靜靜的站起,從容的對沛文說道:“師姐,我不會亂來的,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沛文心裡涌上來一股不妙的感覺:“什麼事?”肖凜擡手摸了摸臉上的鬍鬚,冷笑了聲:“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並不是自己真正的相貌,你說我就此一走,只要你不說,誰又能找到我?!師姐,你會去說麼?”
沛文傻眼了,她沒想到自己這一著居然會將肖凜逼走。如此一來,自己不是更加沒有半點機會了嗎?!肖凜邁開步伐,準備向房間外走去。通家的護院雖然有許多守衛(wèi)在這裡,但想躲過他們逃到府外,對肖凜來說只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在肖凜要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沛文猛地撲了上去,緊緊的抱住了肖凜,低聲抽咽著說道:“師弟,你、你不能走,我喜歡你!我愛你,我願意爲你做一切的事!師弟,你不要離開我!”
沛文身材不差,容顏也不俗。抱住肖凜時又故意用身軀在他身上磨蹭著。加上梨花泣雨般的表白,任君採頡的樣子,一切還是挺勾人的。但是肖凜絲毫不爲之所動,平靜的將沛文的手臂掰開,淡淡的說道:“師姐,你對我的錯愛,師弟心領了。不過你也知道,我心裡只裝著凝寒,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說完,肖凜就轉身離開了……
看著肖凜的身影閃入到黑暗之中,沛文傻傻站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她心裡的沮喪可想而知,肖凜如此的油鹽不進,讓沛文對得到他的感情徹底失去了信心。難道自己就這樣被那個臭丫頭打倒了?!沛文心裡恨得咬牙切齒!眼中閃過惡毒的光芒,嘴裡嘣出了幾個字:“不!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肖凜藉助黑暗的掩護離開了通家後,突然覺得一身都輕鬆了許多。藉著這個事件離開通家,對肖凜來說何常不是個解脫!在通家雖然只呆了幾天,但是對肖凜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肖凜來到了金家,與往常一樣不經(jīng)大門直接就翻牆而入。他臉上的假鬍鬚已經(jīng)摘掉,認識他的護院們趕緊將他領到了老太爺那裡。來到金石書房,兩人又商量起來,現(xiàn)在時間還只過去了六天,起碼還要再過五六天流雲(yún)宗的使者纔會來到。
如今可以說與沛文的關係已經(jīng)鬧僵,她會不會挾恨將肖凜的消息透漏出去呢?金石與肖凜商量來商量去,決定不能坐著等看結果。可要怎麼辦呢?金石臉上殺意一閃:“乾脆,我們將她殺掉算了!反正出於對你的安全考慮,以後宗裡也不會怪罪的!”
肖凜想了想搖搖頭:“不能這麼做,必竟她還沒有泄漏出我的消息。不過事到如今不採取點措施也不行了!我們可以將她軟禁起來!等到宗裡來人後將她帶走!”金石點頭同意了肖凜的意見……
第二天早上,沛文起了牀,正在自己房間裡思索著,該以怎麼樣的手段,既透露出肖凜的消息又不讓宗裡對自己有所懷疑呢?突然門外有丫環(huán)在敲門,沛文心裡煩悶,沒好氣的問道:“什麼事?”
丫環(huán)報告沛文,有一個姓肖的男子在府外找她。沛文一愣,轉而又興奮起來。姓肖的男子,難道肖凜離開後又想通了,答應與自己相好?她急忙對著梳妝檯打扮了一下,快步向府外奔去……
通府門外,金山早正蹲在一邊等待著。他對通家是很敵視的,不是戰(zhàn)少爺?shù)姆愿溃麤Q不會到這兒來。爲了讓人能替自己通報,金山早還塞了守門的兩枚金幣,這更加讓金山早心裡不痛快,堂堂金家金大師兄,什麼時候還要向這些門丁們低頭了?!
等了一會,金山早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走出了通府大門,站在那兒張望著。金山早估摸著她應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趕緊迎了上去:“是沛文小姐麼?”沛文迷惑的看著金山早,這人她不認識啊?!
金山早連忙解釋:“是有人託我來找你的,他讓你今天晚上到秋水城東門邊與他碰面!”沛文急忙問道:“那人是姓肖?”金山早點點頭,沛文露出了笑容:“你轉告他,說我晚上一定到,不見不散!”……
傍晚,秋水城的東門邊。沛文在這兒焦急的等待著,她怕錯過了與肖凜的約會,早早的就來到了這兒。等了許久,肖凜戴著草帽出現(xiàn)了。沛文趕緊迎了上去,肖凜微笑著看看她:“師姐,讓你久等了!我們走吧,今天晚上我想請你吃頓飯!”
沛文興奮的應了聲,上前想挽住肖凜的手。肖凜敏捷的閃開,低聲說道:“師姐,爲了不引人懷疑,我們還是分開一段距離,我走前面,你在後面跟上吧!”沛文爲了討好肖凜,連忙遵從的他的話,與肖凜拉開了一段距離跟在他身後。
不多一會,肖凜在一個酒樓邊停下,轉身走進了酒樓。沛文也連忙走了進去,兩人來到酒樓上的一間包廂。肖凜一落座,沛文就急急的跟著坐在了肖凜身邊。她將凳子儘量的向肖凜邊上挪,一邊還拋著 眼問道:“師弟,你怎麼突然間就想起請我吃飯?你不說清楚,姐姐這心裡倒還有些不踏實!“
肖凜強忍著心裡的不適,笑瞇瞇的說道:”師姐,我昨天離開後又想了下,覺得我實在是太唐突了,爲了向你陪罪,所以我纔想請你吃個飯。“沛文有些失望,嘟起嘴說道:”就是這樣嗎?師弟,難道姐姐昨晚真切的表白,沒有讓你產(chǎn)生一絲觸動?“
說話間酒菜端上來了,酒樓夥計將菜擺好,拿著酒瓶替肖凜倒了兩杯酒。一杯放在肖凜跟前,一杯放在了沛文前面。夥計搞完這一切後,向著肖凜眨眨眼睛。肖凜明白,開口說道:”你下去吧,沒有吩咐不準進來!“夥計答應著告退……
肖凜端起酒杯:”師姐,這一杯就當我向你陪罪了,我先乾爲敬!“說著,肖凜一口將杯中的酒子喝光,亮杯向沛文看了看。沛文咯咯一笑,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水。
肖凜臉上露出一絲真心的笑容,將杯子放下,看著沛文不言語了。感覺到情況有異,沛文不禁疑惑起來:”師弟,你幹嘛?爲什麼這樣看著我?“剛說完這句話,沛文猛然覺得腦袋發(fā)暈,她扶住桌子站起來,指著肖凜說道:”肖凜,你敢陰我……“
話音剛落,沛文就暈著倒在了地上。肖凜笑了一下,走到包廂外一聲招呼,幾個金家的女弟子走了進來。女弟子們把沛文擡著從酒樓後門上了輛馬車,肖凜沒有跟過去。讓沛文喝下那杯含有”醉神散“的藥酒,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其他的事,自有金石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