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繼續。
開始,雷火還覺得挺新奇的,全班這麼多人都在唱一首歌。不過她們唱的是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懂。
然後就開始看同學,因爲坐在最後一排,只能看到背影。
全班大部分都是女生,貌似就沒幾個男生。
不過光看女生背影是沒什麼直觀的感覺,因爲在以男性佔天下的刺殺學院還是有那麼幾個可以算做是女生的人的。
女生學刺殺術,那身材都練得很不錯的,最起碼不會有多餘的脂肪,背影是很好的,但是刺殺學院的女生那臉蛋就實在對不起觀衆。
雷火給她們起名叫背影殺手。就是臉蛋比身手更有殺傷力的那種,幾乎是一個回頭嚇倒一片的那種。
所以在沒看到正面前,再好看的背影雷火都完全免疫了。
過了十幾分鍾,新鮮感一過,雷火就覺得無聊了,如果是在刺殺學院,他早就開始春眠不覺曉了。
但這是人家的地盤,雷火可不敢亂來。
再說了,剛因爲上課睡覺被刺殺學院掃地出門,馬上又因爲同樣的原因被聖法學院GAME OVER掉的話,雷火估摸著老爹再不收拾他,天理都不容了。
於是雷火只好強打起二十分的精神。
就當是練樁功吧,這坐著比站著練功要舒服一點的,雷火只能這麼自己安慰自己。
第二節,聽不懂。
第三節,不會聽。
第四節,不明白。
一上午的課就這麼上完了,雷火很是鬱悶。
中午放學,雷火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好在有兩個自稱是學生會幹部的傢伙,說是受海倫院長派遣帶他去宿舍。
走了一段路,雷火正在好奇自己的新宿舍會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就被善良的學生會幹部們帶到了一間破舊的木房子。
只見這間木房子從外表看破破爛爛的,連門都沒有一扇,房頂上的瓦片還破了幾塊,春日的陽光穿過瓦上的破洞照射進來,在房內滿地的木屑和刨花上留下幾個光斑。
房子中間一個工作臺上,隨意擺放著各種木工工具,沾滿厚厚的灰塵,顯然這是一間廢棄的木工房。
雷火皺了皺眉。
旁邊的學生會幹部們則很好心地介紹:“因爲學院招生已經滿員了,男生宿舍區沒有多餘的牀位,剛巧這裡還有這麼一間木工房空著,那老木匠兩週前死時睡過的那張牀還在,你收拾一下應該可以住的。如果你再早幾天來的話,搞不好得打地鋪呢。天才就是比別人運氣好。。。”
不過,由於學生會幹部們對天才的景仰之情表示得太多,讓雷火聽著有些彆扭。
比如:對於你這個天才來說,自己修下門應該不難吧。還有,房頂上雖然漏了,但修個瓦頂對天才你也不會有問題的了。窗上少半扇窗,屋裡沒有暖氣,應該也冷不死你這個天才的了。再說春天也來了,忍幾天就過去了。而且夏天還可以曬曬太陽透透氣。。。。。。
下午,雷火就沒去聽課,以修桌子、收拾宿舍爲由請了假。學生會幹部們還是很好說話的,當時就給雷火批了假,這樣雷火在聖法學院的第一天就成功地逃了一下午的課。
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還真別說,這句話是有道理的,有一個媽的孩子都像塊寶。那這有十個媽的孩子就是寶中寶了,因爲雷火有一個親媽九個小媽,關係還都很好。
如果這時有人採訪雷火同學,他會說,我要感謝我的父親,更要感謝我的母親,在此我還要特別感謝我的四媽。。。。。。
雷火的四媽是個高級手工匠,特別善於器械製造,家族中很多兵器器械都是她負責管理製造的。而四媽也很喜歡帶雷火去她的工場玩。
雷火從小跟著在工場裡邊混,邊玩邊學,現在的手藝已經超過九級手工學徒,達到一級手工匠水平,那可不是吹的。
冶金術、木工活那些都是手工匠的基本功。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整個宿舍區一個人都沒有,正是幹裝修活的好時間。
雷火同學可不會像那些沒素質的裝修工人,早上六點沒到就開工。雷火同學那是很注意影響的,要不然被人投訴說有人擾民這就不好了。
多次考察,最終確認確實肯定宿舍區沒別人,甚至宿舍門衛都好像很配合的不見蹤影,雷火同學開工了,工具是木工房裡現成的。
材料嘛就要去找找了,因爲木工房閒置有一段時間了,木工房裡竟然沒有什麼留存的方料或是圓木什麼的。
雷火先是逛到男生宿舍樓五樓,三下五除二就把男生宿舍樓梯扶手上的一根扶手圓木拆了,鋸呀鋸,刨呀刨,做成了桌子的第四條腿。
雷火本來是打算在一到四樓取材的,只因爲這幾層的扶手都裝得太牢固,只有第五層有一根比較鬆。反正樓梯也不高,頂多就五層。
至於爲什麼選扶手,那是因爲扶手那麼長,少一根也少不到哪裡去。
當然,扶手做成桌腿後還是要再加工過的,沒有油漆雷火就用黑墨水把那條桌腿塗黑,這樣應該更美觀。雖然和另個三條桌腿顏色不一樣,但雷火認爲這叫另類美,或者非主流,最主要這樣也看不出那是扶手料做的了,嘿嘿。
而且,多餘的扶手木料雷火也沒有浪費,看到食堂大叔沒在時,幫忙照看了一下火,把剩下的扶手木料丟爐子裡燒了,爲同學們吃飯大業貢獻了一點微薄的力量,也沒人知道那剩下的扶手哪去了。
然後,雷火又劈哩啪啦地把木工房裡老木匠死前沒做完的一個高檔大衣櫃劈了,做成了大門,剩下小半做了窗,算是物盡其用,完成了木匠生前未完成的事業。
雷火同學是這麼想的,既然自己佔了人家老木匠的地盤,幫老木匠完成他生前未完成的事業也是應該的,這是一種高尚的品質。
雖然事後知道那櫃子是海倫院長定做的,只差裝鎖就完工了,但要嚴格說起來沒裝鎖就不算完成。就好像百米跑,完成到99米和只完成到10米一樣,都是沒有成績的,那都不算完成的。
事實證明,海倫院長後來發現時也認爲雷火的做法是對的。
雷火同學還記得海倫院長當時就很激動,而且大大表揚了他的這種好人好事行爲:
“雷火!——看你乾的好事!”
然後海倫院長還興奮地賞了雷火一個九級的雷電術做爲獎品,那是個雷得外焦裡嫩的,讓雷火同學以後每次想起來都激動得渾身發抖。
至於木工房房頂上缺的那些瓦片,這就比較好解決了,有現成的,拿過來安上就行。
好在雷火學的是刺殺專業,這上房揭瓦那算是小事一樁。要是換成是別的專業的天才學生可能還做不來呢。
本著就近原則,雷火把瓦片的來源定在了離木工房最近的食堂。
雷火同學本來打算到旁邊食堂的伙房頂上去拿些瓦片的,但一想到伙房漏雨的話,會打溼裡面的柴和米,柴和米溼了會影響做飯,影響做飯就會影響全院同學們吃飯。
雷火同學是很有正義感的,這樣做可不太好,況且自己也是要吃飯的嘛。經過深思熟慮地仔細推敲和再三考慮,最後從食堂前面的餐廳房頂上拿了幾片瓦片走。
爲什麼要從餐廳拿呢?這是有說法的。
你想呀,餐廳這麼大,有某個地方少點瓦片,要漏雨頂多影響一兩桌人吃飯。但是伙房就不同了,如果伙房漏雨的話會影響全院學生吃飯,孰輕孰重,哪個更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
雷火同學給自己的評價,這叫有大局觀,注重大局,懂不?
而且餐廳裡夏天漏點陽光下來,按學生會幹部的說法,不是還可以曬曬太陽透透氣。吃著飯曬著太陽,多愜意,多浪漫呀。
幹完這些活,雷火同學就覺得有點困了,於是老神在在地在新窩裡春眠了一下午。
當然,雷火同學是睡在老木匠生前睡過的那張大木牀上的。
什麼死人睡的牀不敢睡,做刺殺者的人,註定要做近身搏殺的。刺殺學院九級班的學生,早就見多了生死,這點忌畏是不會有的。
按雷火老爸教他時說過的,地下埋的死人多了去了,難道上面的路你就不走了。
以前訓練時雷火還被老爸故意丟在死人堆裡睡覺練膽,現在再放個死人在面前,雷火都敢拿來當枕頭。
還真別說,老木匠做給他自己睡的那張兩米的大牀就是舒服,高度硬度彈性什麼的都很好。這下倒是便宜了雷火,這可是比在男生宿舍擠那一米寬不到的硬板牀可真是要爽太多了。
一直春眠到傍晚食堂開飯時分,雷火才準時出現在食堂餐廳,老爸說過的,多吃才能多幹。混過食堂的人都知道,去晚了可沒好菜的。
而剛到食堂,雷火就發現食堂裡已經有好多比他更早明白“多吃才能多幹”的牲口們已經早早就來了,並且很多人還在三三兩兩地議論著一個重大的事件。
“你們知道嗎,食堂餐廳房頂上的瓦片被人偷了!”
“是呀,我也聽說了,就在今天下午上課時被偷的。你們看,房頂上那裡漏了一大塊。”
“什麼人這麼無聊,偷這瓦片有什麼用?”
“不知道。”
“你們說,會不會有人想從那個地方向下面吃飯的同學碗裡下毒?”
“啊?還真別說,有這個可能。”
“那今天的飯還是別在食堂吃了,到外面下館子吧。”
“是呀是呀,快走吧。”
“嗯,我今天也不吃食堂了。”
。。。。。。
食堂餐廳出現了瓦片大盜,搞不好是有人想從房頂給學生們投毒,其危害性一下子就遠遠蓋過了不久前出現的女生宿舍內衣失竊案。一時間人人自危,個個看瓦失色。
於是,聖法學院學生當天下午集體到院外下館子,搞得院外小飯店老闆直接幸福得叫苦連天:“今天的準備的菜太少了,有生意掙不到呀!”
然後院方食堂爲表示當天飯菜沒問題,決定免費提供學生們一頓晚餐,但學生們顯然更加擔心了,仍然沒有回食堂吃飯,而是選擇了到院外更遠的飯店去吃飯。
當然,在衆學生中,還是有一個非常勇敢的,成爲當天下午唯一一個在食堂就餐的學生,那個人叫雷火。
以至於食堂分菜的衆阿姨大姐們一直記住了這個勇敢的小男生,在後來雷火在食堂吃飯時分菜的阿姨大姐總給他很多的量,這是後話了。
總之,當天雷火在食堂吃得那叫一個爽字,反正是不花錢的飯菜,還是最好吃的品種。雷火連連感嘆,聖法學院的飯菜做得比他們刺殺學院的飯菜那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想想也是,聖法學院大多學生都是女生,這女生比男生嘴巴就是吃得刁一些,要是做是不好吃可能就沒什麼人在食堂吃飯了。
再接下來,院方有關負責人出面了,說院方已經派出由N位高級聖法教授組成的偵察隊伍,全力負責偵辦此件聖法學院建院以來的第一大案要案,請同學們務必不要驚慌。
雷火同學自認,憑自己刺殺者掩藏痕跡的手段,那些聖法師是看不出來的。偵察本來就不是聖法師的強項。唯一隻是有點擔心學生會的幹部們會聯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