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是在家裡。
“箏箏,醒了?”
江沁箏動了動身子,身上沒什麼力氣,手被顧青森握著,頭暈的很。
“放開。”
江沁箏輕輕掙了掙,力氣不大,但態(tài)度是堅決的,掙扎著就要起來。
顧青森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扶著她不讓她動作,“你別動,剛纔血壓有點(diǎn)高,現(xiàn)在還不能起來。”
江沁箏斜勾起一側(cè)脣角,冷笑到:“血壓高?顧青森,你還真是當(dāng)醫(yī)生當(dāng)出毛病來了?這種時候,血壓高,特麼是個事嗎?”
這麼一說,她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單手揪住顧青森的衣領(lǐng),低吼道:“你拎得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嗎?”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別用我的錯來懲罰自己……乖乖的,先躺下好不好?”顧青森滿心全是苦澀,不知道該從哪裡解釋起。
他的性子,果然是不擅長處理這些事。
這種時候,他越是擺出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江沁箏就愈發(fā)覺得寒心!這算什麼事?他在這裡照顧著她,轉(zhuǎn)身以後呢?再去哄著樑念冬和他們的女兒?
“哈!”
江沁箏仰頭大笑,“算我求你了,顧青森,你別這樣,真的,我受不了。”
“怎麼了?怎麼受不了了?”顧青森猶自不明白她言語裡的諷刺,還只當(dāng)她是真的覺得不舒服。“是不是血壓太高了?難受?”
被顧青森這麼一說,江沁箏當(dāng)真腦子裡一陣抽痛,胃部也涌上來一股噁心感。
“嘔!”
江沁箏捂著嘴巴,倉皇不及的衝進(jìn)浴室裡,抱著馬桶就開始吐。
顧青森跟在她身後,蹲在她邊上替她拍著背,“你看看,讓你好好躺著,情緒不要這麼激動……難受嗎?”
“嘔……”江沁箏吐了乾淨(jìng),顧青森這邊已經(jīng)將漱口水遞到她手上,江沁箏漱了漱嘴,轉(zhuǎn)頭看向他。漆黑的眼睛裡,盛滿了霧氣,眼白上佈滿了血絲。
她張了張嘴,更多斥責(zé)的話堵在嗓子眼,明明氣勢洶涌,就要破口而出。但她實(shí)在沒力氣了,渾身都覺得疼。最後只能冷冷的看了顧青森一眼。
顧青森彎下腰,將她抱起來,她也沒法掙扎。
“你乖乖的躺著。我去給你拿點(diǎn)藥,血壓太高了,得吃點(diǎn)藥。”
顧青森把江沁箏放在chuang上,轉(zhuǎn)身去找拿藥。
“來,把降壓藥吃了,睡一覺,會覺得舒服點(diǎn)。”
顧青森取了要回來,送到江沁箏嘴邊。江沁箏看著那幾粒小小的藥丸,再看看顧青森一臉關(guān)切的神色。使勁了力氣擡起手來,將顧青森的手打落!
“不吃!”
藥丸滾落在地毯上,很快便滑向角落,不見了蹤跡。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你別發(fā)脾氣。”顧青森實(shí)在拿這樣的江沁箏沒辦法,錯在自己,只能一味的哄,大聲一點(diǎn)說話也不敢。
“要不,我陪你躺一會兒,冷不冷?”顧青森脫了鞋,躺到江沁箏邊上。
江沁箏怒瞪著顧青森,簡直不敢相信他厚臉皮的程度!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他居然還能對她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他不覺得對不起樑念冬母女,她還覺得自己可恥呢!
“滾……”江沁箏咬緊了牙關(guān),吐出這個字。
顧青森白著一張臉,緊抱住江沁箏不鬆手。他當(dāng)然聽見了她剛纔說什麼,就是因爲(wèi)聽見了,才更不能放手。
“好,你不走。”江沁箏點(diǎn)點(diǎn)頭,扭動著身子要起來,“這是你家,你不走,我走。”
她這樣,急壞了顧青森。
“箏箏,我求你了,別這樣!別這樣!”顧青森摟緊人,生出無措感來。
“……”江沁箏睜著眼,眼睛動也不動一下,可眼淚水還是不停的流下來。“顧青森,我現(xiàn)在沒法面對你,不想看見你……請你體諒一下我的心情,我真的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你要真不想看我這樣,就把送到司馬家。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想想以後該怎麼辦,是不是?”
顧青森很想說,他不用想,他考慮的很清楚!以後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看江沁箏這樣,又實(shí)在擔(dān)心。要是有司馬陪著會好過一點(diǎn),那麼就由著她吧!
顧青森把江沁箏送到了司馬家,司馬看到兩人倒不是很驚訝,就知道會鬧成這樣。
“箏箏,你要是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要是想回家了,也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什麼時候都行。”
顧青森朝著背對著他的江沁箏小聲說著,又把手裡一隻塑膠袋遞到司馬手上:“這裡面都是箏箏喜歡吃的,放在家裡也沒用,我就給拿過來了。”
司馬訕訕的笑笑接過了。
“箏箏……”
眼看著江沁箏就要走進(jìn)去,顧青森匆忙又叫住了她。江沁箏身形頓了頓,停下了腳步。
“箏箏,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看著江沁箏削窄的小肩膀,顧青森強(qiáng)忍住想將人帶回家的衝動。
“……”江沁箏沒說話,繼續(xù)往裡走了。
司馬乾笑兩聲,“咳,那個,我關(guān)門了。箏箏在我這裡,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鐵門關(guān)上了,顧青森再看不到江沁箏,無論她是喜是悲,又或是不是打算就此離開他!
司馬進(jìn)來時,江沁箏窩在被子裡,將自己裹成了一團(tuán)蠶繭。
“起來!我又不是顧青森!”司馬走過去,毫不客氣的掀開她的被子,吼道:“究竟發(fā)生什麼事了?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司馬沒撞見樑念冬母女,只知道兩人在餐廳撞上了,然後江沁箏就暈過去被顧青森帶回了家。
誰知道,被子才一掀開,江沁箏就衝進(jìn)了司馬懷裡!
“司馬,司馬!怎麼辦?這次完了!完了!”
司馬聽的是一頭霧水,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能明確的感受到江沁箏的悲傷。
“慢慢說,發(fā)生什麼事了?”
“嗚嗚……”江沁箏抱住司馬,哭的差點(diǎn)透不過來氣,嗚嗚囔囔了半天。
司馬總算弄明白了!
“什麼?他居然有個十歲的女兒?我靠!殺人不過頭點(diǎn)地,這也太過分了!外面養(yǎng)著情AA人、孩子,家裡養(yǎng)著老婆,這算什麼畜生乾的事?”
“……”江沁箏幾乎沒哭死過去,再說不什麼話來。
司馬聽的也是火大,直扯著領(lǐng)子散熱!
“別哭了!哭有什麼用?想好怎麼辦了嗎?”司馬看著她哭,又心疼又著急,“不能這麼放過他們顧家!這算什麼?孩子都十歲了,他家裡能不知道?
我就說太奇怪了,怎麼當(dāng)初有那麼好的事?顧青森這麼好的條件,看上你一沒家沒底、一名不文的小丫頭!這是騙婚!
可以告他的!”
司馬伸手去摸江沁箏的手機(jī):“手機(jī)呢?這事不能就這麼放著,得讓他們說說清楚,這算什麼事?太過分了!”
“司馬,不要……不要打電話給家裡!爸媽……”江沁箏著急了,這事情家裡會知道嗎?
“怎麼不要打?我告訴你,這件事,顧家人肯定知道!不行,一定得說明白了!不能任由著他們欺負(fù)!”
司馬不聽江沁箏的,很輕易就奪過了她的手機(jī),翻開通訊錄,找到顧家的號碼,立即就撥了過去。
“喂?請問哪位?我找顧青森的母親。”司馬已經(jīng)儘量讓自己平靜了,可言語間,仍舊壓抑不住火氣,“噢,您就是啊!那好,想問問,您兒子給你在外面生了一十歲的大孫女,這事,您知道嗎?
喲……您不知道啊?
呵!這麼大的事,您說您不知道?您當(dāng)我2歲呢?告訴您,我們箏箏今年也有20了!你們顧家太欺負(fù)人了!”
江沁箏在一旁越聽越著急,匆匆搶過手機(jī)掐斷了。
“司馬,你別說了!還嫌不夠亂嗎?”江沁箏皺著眉看著司馬,知道她是爲(wèi)了自己好,可是,情況真的已經(jīng)足夠混亂了。
何況,這個時候鬧,又能解決什麼問題?
司馬也是著急,非得做些什麼纔好,不然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閨蜜受委屈?那不符合她的性子!
“亂纔好!就是要鬧死他們顧家!太欺負(fù)人了!”
司馬罵罵咧咧的,一邊又安撫江沁箏躺下。心裡後悔啊,剛纔顧青森送江沁箏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賞他兩大嘴巴子!虧她還對他那麼客氣!
這邊蘇慈恩接到了電話,著實(shí)是嚇了一跳,握著電話,血壓一下升高了。
耳朵裡嗡嗡直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正疑惑著,玄關(guān)處門開了,顧青森走了進(jìn)來。
蘇慈恩一看兒子回來了,趕緊走上去,拉著兒子,問到:“你怎麼回來了?你和箏箏鬧什麼?剛纔好像是她的朋友打電話來,說什麼,你在外面有個十歲的女兒?
我正要問你呢!
這孩子,可不如箏箏有禮貌,張口口氣就不好!直衝直衝的……
說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蘇慈恩喋喋不休的說著,而顧青森一張臉已然煞白。
“青森,你怎麼了?”蘇慈恩很快察覺到了兒子的不對勁,“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顧青森搖搖頭,從玄關(guān)處跨上來的時候,腳下不穩(wěn),差點(diǎn)沒栽一跟頭。
蘇慈恩何等精明,看兒子這情況,再想想剛纔發(fā)生的電話,自然明白事情不簡單。她一把拉住兒子,問到:“發(fā)生什麼事了?難道,剛纔箏箏朋友說的是真的?”
顧青森木著一張臉,只是不說話。
“說話啊!”蘇慈恩急了,看兒子這樣子,竟是比十年前突然發(fā)病還要讓人擔(dān)心!
顧青森看向母親,緩緩說到:“媽,念冬回來了,她……有個女兒,十歲了!”
“……”蘇慈恩眼睛一瞪,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顧青森沒把話說完,但她已經(jīng)想到了!樑念冬的女兒,十歲了!不多不少,剛好是十歲!
那麼,也就是說,是兒子的?!
“你!”
蘇慈恩揚(yáng)起手,想要狠狠扇兒子一巴掌,可舉起的手,遲遲無法落下,最終只能在兒子肩頭拍打著:“你說你,怎麼這麼糊塗?當(dāng)年人家就不喜歡你!
你上桿子幹什麼?怎麼還做出這種事來?現(xiàn)在可怎麼辦啊!”
饒是精明如蘇慈恩,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沒了對策!
女兒都已經(jīng)十歲了!她想要使任何手段,都沒用了!
蘇慈恩一下子跌進(jìn)沙發(fā)裡,平日裡的高貴氣質(zhì)此刻蕩然無存,頃刻間,似乎蒼老了許多。
顧青森咬了咬牙,堅定的說:“媽你別擔(dān)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處理好?你怎麼處理?青森我告訴你,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個,媽是擔(dān)心箏箏,她性子再好,恐怕也……”蘇慈恩說不下去了,她也是女人,難道不比兒子瞭解女人?
顧青森此刻倒是鎮(zhèn)定了幾分,“不會的,箏箏答應(yīng)過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我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絕對不會。”
蘇慈恩看了看兒子,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這種事,真的是不好說啊!
江沁箏在司馬家住了兩天,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雖然一直很低落,但好歹不再一直哭、一直鬧了。
司馬替她用電子血壓計量了量血壓,“嗯,血壓不高了,你可珍重著點(diǎn),人家現(xiàn)在是一家三口逍遙的很,你不心疼自己,還指望顧青森心疼你?”
說到顧青森,江沁箏暗淡的眸子又冒出了水汽。司馬看了無奈,“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門鈴在外面響起,司馬搖搖頭,出去開門。
進(jìn)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慈恩和顧青森。
司馬沒見過蘇慈恩,可看看跟在後面的顧青森,心裡也就明白了。
“什麼事啊!”
面對傷害江沁箏的人,司馬擺不出好臉色來。她所受的良好教養(yǎng),是留給正直善良的人,而不是用在顧家這些欺負(fù)人的人身上!
“司馬,這是我媽,箏箏還好嗎?能讓我們進(jìn)去看看她嗎?”顧青森跨前兩步,站在司馬面前,眼睛指望裡面臥室裡瞟。
“看?有什麼好看的?你們顧家還嫌傷的她不夠還是怎麼樣?”
司馬兩手抱在胸前,沒有讓步的意思。
臥室門卻被推開了,江沁箏穿著睡衣走了出來。顧青森頓時挪不開了眼,才兩天不見,小不點(diǎn)竟然瘦了一大圈!她那麼喜歡吃東西,是怎麼把自己瘦成這個樣子的?
“箏箏……”
“哎,沒讓你進(jìn)去啊!”司馬伸手一攔,阻止了顧青森的步伐。
江沁箏朝著司馬搖搖頭,“司馬,讓他們進(jìn)來吧,我想好了,有些話想說清楚。”
司馬擔(dān)心的看看江沁箏,還真是心軟的傢伙。
“好吧,既然箏箏說了,你們就進(jìn)來吧!”
司馬朝著客廳一指,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連杯涼白開也不給人倒。
司馬一走,蘇慈恩便趕了上來,伸手抱住兒媳。“箏箏,好孩子,受委屈了。這是青森不對,我已經(jīng)狠狠教訓(xùn)過他了,你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不過,不能氣壞了身體。
今天青森來了,你要打要罵,都隨你,啊!出完氣,就跟媽回去吧!”
江沁箏拉著蘇慈恩在沙發(fā)上坐下,又站起來要去倒水。
蘇慈恩趕緊拉住她,“好孩子,媽不喝水。看看這小臉,都瘦成什麼樣了!”
“媽……”江沁箏才一開口,就露出了哭腔。
聽的蘇慈恩也是一陣揪心,“孩子,你還叫我媽,就說明,和青森還是能過下去的,是不是?媽記得你說過,你很喜歡青森,對不對?那麼喜歡他,不至於因爲(wèi)這一次錯,就否定了他吧?
而且,這件事,青森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他和樑念冬分開了十年,並不知道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顧青森坐在江沁箏對面,看她藏在睡衣裡空蕩蕩的身子,心如刀絞,任何解釋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江沁箏動了動嘴,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慈恩一喜,抓著她的手,“媽知道,你最懂事了,你是相信了,對嗎?願意原諒青森嗎?”
江沁箏看著婆婆如此期待的眼神,乍然間,心生不忍。不過,她還是搖了搖頭,“媽,現(xiàn)在這樣,我相信或是不相信,原諒或是不原諒,都不重要了……”
她的話說到這裡,蘇慈恩和顧青森心都涼了。
“我……我們,還是分開吧!趁著我還沒有孩子。這件事說來,是我不對,好好的插進(jìn)別人的家庭裡去……”江沁箏低下頭,不敢看蘇慈恩,不想看顧青森。
“不!”
顧青森再也沒法乾坐著,站起來走到江沁箏跟前跪了下去,“箏箏,你看著我!你別這麼說。什麼叫插進(jìn)別人的家庭?你纔是我的妻子,我也只有過你一個妻子!我們纔是一家人!”
“呵……”江沁箏低著頭輕笑,“那你的女兒呢?那算什麼?”
“對,女兒是我的,我有撫養(yǎng)她的責(zé)任,我會盡到父親的責(zé)任,可是……我和念冬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她怎麼樣!”顧青森握住江沁箏的手,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
這話聽起來足夠真誠了,也足夠打動人了。
可是,江沁箏卻搖頭笑到:“可是,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顧青森,我做不到的……我沒法接受,你有個十歲大的女兒!
有她在,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她是你和樑念冬之間的紐帶,會永遠(yuǎn)牽著你們,不鬆手、不放手!
她也會像個噩夢一樣,緊緊纏著我不放!”
“箏箏……”顧青森望著江沁箏,預(yù)料到了她要說的話。
“對,我想明白了,我要和你分手。”江沁箏狠狠心,把決定說了出來,“當(dāng)初我們也沒有婚禮,這樣正好。只要籤個字,就當(dāng)沒有結(jié)過婚一樣。”
“箏箏!”
顧青森突然提高了音量,握住江沁箏的手也用了力,死死扣住她。
“這種話,不能胡說!”
“你覺得,我是胡說嗎?”江沁箏擡起頭,望進(jìn)顧青森眼底,好讓他看清楚,此刻,她是多麼認(rèn)真,又是多麼艱難的說出這個決定!
“箏箏!”
蘇慈恩想幫著兒子說些什麼,卻被江沁箏阻止了。
“媽,我對不起你,答應(yīng)你的事情,做不到了。大叔,以後我不能照顧了,不過我想,樑念冬會比我更合適。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箏箏……”
“箏箏!”
“媽,我很不舒服,就不在這裡陪著你了,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就先走吧!我想睡了。”
江沁箏再不看顧青森一眼,該說的,她都已經(jīng)說完了。
司馬開了門走出來,扶著江沁箏往臥室裡走。
出來的時候,司馬壓低了聲音對母子倆說到:“就這樣吧!本來就是你們顧家不對,既然箏箏已經(jīng)決定了,你們好歹尊重她最後的決定吧!
這種事?lián)Q到誰頭上,都是沒法接受的,箏箏不和你們鬧,已經(jīng)很好了。
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你們要是有良心,就不要太虧待她!”
說完,司馬手一指門外,做了送客的動作,“你們走吧!箏箏這兩天都沒休息好,今天才好一點(diǎn),這麼一來,一會兒恐怕又不好。”
蘇慈恩和顧青森無法,只得轉(zhuǎn)身離開了司馬家。
顧青森站在司馬家門口,久久沒有挪動一步。
“走吧!回去再想想辦法,箏箏現(xiàn)在還什麼都聽不進(jìn)去,她一個孩子,遇到這個事有這種反應(yīng)是正常的。”蘇慈恩知道兒子心裡苦,也不忍再責(zé)備了。
顧青森搖搖頭,“媽,你先走吧!我不走,我要是走了,恐怕和箏箏就真的完了!媽,我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