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森還是走了。

江沁箏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變一下姿勢。

桌上，還擺著他剛纔爲(wèi)她做的早餐。額頭上，還停留著他的吻。可是……他人已經(jīng)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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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森……”

江沁箏從嗓子眼念出這幾個字，以爲(wèi)自己會哭出來，可結(jié)果，沒有，什麼都沒有！儘管眼睛酸脹的難受，但是……是乾澀的，沒有眼淚。

真正傷心的人，連哭都哭不出來！

“呵……”

江沁箏呼了口氣，像是笑，又像是嘆息。

回到臥室，江沁箏顯得很平靜。

她一聲不吭的把屬於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又看看行李裡屬於顧青森的那一部分，指尖殘留著不捨——如此親密的男人，終究還是不能屬於她！

收拾完東西，江沁箏打車去了機(jī)場，買了最近一班回桑城的機(jī)票。

手機(jī)安放在口袋裡，已經(jīng)關(guān)了機(jī)，沒有可能會響起。

這是一種蝸牛的心態(tài)，江沁箏很害怕，怕開著機(jī)，但顧青森其實並沒有找她！他此刻全心都放在妻女身上，哪裡又有時間來想起她？

從這裡到桑城，雖然一南一北，但飛機(jī)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江沁箏拉著行李箱從機(jī)場出來，太陽正當(dāng)空照著，早晨纔剛剛開始。

“箏箏？”

站在機(jī)場出口，等著她的人，不是司馬，而是棠希遙。

江沁箏沒有打電話給司馬，她想，顧青森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見了，一定會想到要找司馬，所以司馬那裡是不能去的。

而她能想到的朋友，便只有棠希遙。

棠希遙接過她的行李，沉默的走在她身側(cè)。

出了機(jī)場，上了車。棠希遙問到：“我在泊金灣有一套公寓，現(xiàn)在去那裡，好嗎？”

棠希遙是相當(dāng)貼心的，他什麼也沒問，但卻已經(jīng)爲(wèi)江沁箏做好了安排。

他心裡很清楚，申報會馬上就要開始，可江沁箏卻在這個時候回到了桑城，再結(jié)合她瞞著懷孕的事，不難知道她和顧青森之間一定是出了大問題。

棠希遙沒有想過乘虛而入，他只是想盡可能的給予江沁箏幫助。

今天即使不是面對心愛的女孩，以他溫和善良的性子，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江沁箏閉上眼，算是默認(rèn)了這安排。

到了泊金灣公寓，棠希遙安頓江沁箏休息，“你來之前，已經(jīng)讓人打掃過了。放心，這裡我沒有住過，一切都是新的。”

“……”江沁箏點點頭，“謝謝你?！?

她知道一句謝謝不夠，但除了謝謝，她沒有什麼可說的。

棠希遙看她臉色不好，嘴巴動了動，想問又不好意思開口。

倒是江沁箏，自己主動開口了。

“是想問我，爲(wèi)什麼這麼慘兮兮的回來了嗎？爲(wèi)什麼沒找司馬，卻找你，對不對？”

江沁箏笑的悽慘，不再是以往純真無憂的模樣。

這樣子，看的棠希遙心尖直顫。棠希遙默默的點點頭。

“……希遙，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也包括司馬?！?

棠希遙看了看江沁箏，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她這是不想讓顧青森找到她。

“呵……”江沁箏疲倦的坐在沙發(fā)上，“我和他……他、他，他有孩子了，已經(jīng)十歲了！”

“！”棠希遙擡起頭，滿臉震驚的看向江沁箏！

顯然，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江沁箏和顧青森之間的問題竟然會是這樣！難怪江沁箏會是這個樣子！難怪她懷孕了，卻一點也不高興，也不想讓顧青森知道！

棠希遙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蹲在她面前。

猶豫了好半天，他才擡起手，將江沁箏抱進(jìn)懷裡。

“……”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也許江沁箏現(xiàn)在需要的，就只是這樣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

“嗚嗚……”江沁箏靠在棠希遙肩上，儘管一再壓抑，嗚咽聲依然掩蓋不住。

**

醫(yī)院，清創(chuàng)室門口。

顧青森正在給江沁箏打電話，然而號碼撥了一遍又一遍，都提示時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怎麼回事？小不點昨天晚上沒有給手機(jī)充電嗎？究竟是手機(jī)沒電關(guān)機(jī)了，還是她自己關(guān)的機(jī)？顧青森沒法不胡思亂想！很大的可能就是小不點自己關(guān)機(jī)了。

她一定是又生氣又傷心，所以把手機(jī)關(guān)了，不想理他。

顧青森放下手機(jī)，心頭一顫。明明是不想傷害她半分，但還是……

“爸爸……”

手上一沉，顧青森低下頭，楠楠伸手拉住了他，樑念冬牽著楠楠站在他跟前。

“……”顧青森伸手摸了摸楠楠的腦袋，看著樑念冬說，“楠楠的腿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只是一點皮外傷，清創(chuàng)縫合、打過針，就不會有事了，你記得每天帶她來換藥，我已經(jīng)和這裡的醫(yī)生打過招呼了。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鬆開楠楠，轉(zhuǎn)身要走。

“青森！”

樑念冬卻叫住了他。

顧青森停住，回頭看向她。

“青森，你是和她在一起嗎？”樑念冬滿眼的期待。

顧青森知道她期待什麼，但他給不了。

“念冬，我能給你的，就是這麼多了……我已經(jīng)有了箏箏，她是我的妻子。我這輩子，都只會和她在一起。我對你，只有責(zé)任。你……明白嗎？”

“不！青森……我們還有楠楠！”

樑念冬啞著嗓子，懇求著顧青森。

顧青森沒動，眉毛挑了挑，“對，這也是我的責(zé)任……我推脫不掉，但是，也只是責(zé)任?！?

說完，顧青森再不多做一刻停留。

他是空著手回來的，原本就沒打算在桑城多留，他的小不點還一個人留在京城，他必須馬上趕回去，要不然怎麼能放心？

只是，當(dāng)顧青森風(fēng)塵僕僕、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時候，南山別墅裡，哪裡還有江沁箏的影子？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顧青森看到屬於自己的行李孤零零的躺在衣櫃裡時，靈魂陡然出竅了！走了！小不點居然走了！小不點居然在他不在的時候，一個人走了！居！然！

他頹然的跌落在地板上，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腦子裡也空空的，完全沒有一點頭緒！

小不點走了！悄無聲息的走了！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撥打小不點的手機(jī)，照舊是……關(guān)機(jī)！

“該死！”

顧青森怒罵一聲，他早就該察覺的！在第一次知道小不點手機(jī)關(guān)機(jī)的時候，就應(yīng)該反應(yīng)過來的！只怕是他前腳才離開，她後腳就跟著走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六七個小時，讓他去哪裡找小不點？

小不點在京城沒有認(rèn)識的人，那麼會不會是回桑城了？顧青森腦子有點亂，儘管他是公認(rèn)的天才，可是在面對小不點的問題上，他的高智商似乎沒什麼用！

“對了，司馬！”

顧青森想到司馬，馬上聯(lián)繫了司馬。

可司馬卻是大吃一驚，“什麼？箏箏不見了？顧青森！你對她做了什麼？不是說和好了嗎？不是說會好好待她的嗎……”

顧青森捱了一頓罵，腦仁直疼，越發(fā)沒了思緒。

不在司馬那裡，那箏箏會去了哪裡？

難道是回夏河鎮(zhèn)爺爺那裡了？顧青森覺得可能性不大。

小不點那麼孝順，一定不會貿(mào)貿(mào)然的回去，這樣會讓老人家白白擔(dān)心?？蔂?wèi)了以防萬一，他給保姆打了個電話，確認(rèn)了小不點果然是沒有回夏河鎮(zhèn)！

這下子，問題大了。

顧青森感覺自己被扔進(jìn)了原始森林或是茫茫大?！侥难e去找小不點？

世界就這麼大，到處都是人！可世界又這麼小，小不點能去的地方，他想破了頭也就只有那幾個地方！

“箏箏！箏箏！”

顧青森撫著額頭，感覺到頭痛的彷彿要裂開！

他不應(yīng)該的……早上要走的時候，箏箏明明那麼警告過他了，可他還是走了！

現(xiàn)在想想，小不點當(dāng)時已經(jīng)很不對勁了。

呆坐了半晌，顧青森給父親顧銘琛和兄弟蘇聽白分別去了電話。

“喂……爸，我是青森，箏箏不見了，你給陸叔叔打個電話，讓他幫幫忙，找一下……”

“喂……小白，箏箏不見了，麻煩蘇門，找一下她……”

掛了電話，顧青森的語氣已近哽咽。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就連當(dāng)年下錯了醫(yī)囑，他很可能面臨坐牢的危機(jī)，他也沒有這樣害怕過！

顧銘琛和蘇聽白在接到顧青森的電話後都嚇了一跳，這前兩天還甜甜蜜蜜的夫妻倆，突然的怎麼就一個鬧失蹤了？兩人分別開始找人，能用的路子都用上了。

而小不點……依舊沒有一點消息。

顧青森當(dāng)天就趕回了桑城，四處奔走打聽消息。

“青森，你不能再留在桑城了，申報馬上要開始了！”

顧銘琛看兒子這樣逗留在家，很是焦急，後天就是申報的日子了。

“我不走，箏箏丟了?！鳖櫱嗌＞氲膿u搖頭，他哪裡都不想去！什麼事情，能比找到箏箏更重要？

蘇慈恩也在一旁勸著兒子，“青森啊，聽你爸的，你趕快走，這裡有我們，我們不是都在找箏箏嗎？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

顧青森猛的擡起頭，瞪向父母。

“所以呢？我就要離開這裡，去參加那個申報，儘管我的妻子，現(xiàn)在下落不明？”

他的聲音異常冰冷，顧銘琛和蘇慈恩都愣住了，印象裡，大兒子還不曾這樣過。

“你們真是……”顧青森搖著頭，譏誚的笑到，“那是我的妻子，她那麼小，身邊沒有個朋友、親人，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安好，每天能不能吃飽！

我怎麼還有心思去那個什麼申報會？”

顧銘琛還想說什麼，卻被蘇慈恩拉住了，她衝丈夫搖了搖頭。

現(xiàn)在除非江沁箏有了消息，否則沒人能夠讓顧青森去京城。

棠希遙晚上去看江沁箏，帶了很多生活用品。家裡原來空蕩蕩的儲物櫃和冰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江沁箏看著他收拾東西，說到：“希遙，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棠希遙頓了頓，擡頭朝她笑笑：“不用謝我，你只要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好?！?

“呃……箏箏?！碧南＿b思考了很久，心裡非常糾結(jié)，不過，他還是決定將事情告訴江沁箏。

“嗯？”

“顧老師……顧老師他一直都在找你。聽說，你回來那天，他回了京城，發(fā)現(xiàn)你不在，他就找回來了?，F(xiàn)在，桑城警界和蘇家都在找你?！?

棠希遙身爲(wèi)d.c集團(tuán)小公子，知道這點消息，並不難。

“噢?！苯吖~聽了之後，反應(yīng)卻不大。

“箏箏，有什麼事，不能和顧老師當(dāng)面說清楚？他一向那麼……”

棠希遙還沒說完，就被江沁箏打斷了，“哎呀，肚子好餓。今天沒怎麼吐了，胃口好了很多。你不是說了，晚上給我煎牛排的嗎？我可是等了一整天了?！?

“箏箏，我明天要去京城了，後天就是申報的日子……”

棠希遙不管她，繼續(xù)接著說。

可江沁箏依舊沒有接話的意思，打開冰箱從裡面拿東西出來，“嗯，我看看，新鮮的牛排……我喜歡吃辣的，你給我放點辣的……”

“顧老師不去，我一個人去，彙報也是由我來做……”

江沁箏猛的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棠希遙。

棠希遙鄭重的點點頭，這種事情，他用不找騙她。

大叔真的不去？那怎麼能行？這個項目，是他們花了那麼多心血完成的，除去準(zhǔn)備的這幾個月時間不說，大叔爲(wèi)了這個項目，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幾年的時間！

“爲(wèi)什麼？”

江沁箏呆愣愣的問到。

棠希遙只看著她，不說話。

彼此都很清楚，江沁箏是想得到原因的。

顧青森在這個時候放棄申報，自然是因爲(wèi)她的“失蹤”。

雖然棠希遙一樣可以代表參加申報會，但是……其中有些學(xué)術(shù)性的問題，在面對專家答辯的時候，恐怕不是棠希遙能夠應(yīng)付得了的。

這樣也就意味著，顧青森等於是放棄了這個項目，這個傾盡了他幾年心血的項目。

“箏箏，我覺得……顧老師他是很在意你的。你們或許可以好好談?wù)?，看看有沒有好的解決辦法……”

棠希遙觀察著江沁箏的臉色，看她有所鬆動，才這樣勸她。

江沁箏吸吸鼻子，笑到：“你不煎牛排嗎？”

棠希遙摸不清她心裡想什麼，只好嘆了嘆氣，轉(zhuǎn)身給她準(zhǔn)備晚飯去了。

看著江沁箏大快朵頤嚼著牛排的樣子，棠希遙想，如果箏箏喜歡的是他，該多好？他只喜歡過她一個人，沒有女人和孩子的問題來糾纏他。

可惜，那只是如果。

棠希遙第二天孤身上了京城。

江沁箏猶豫了一上午，過了中午，她換了衣服出了泊金灣小區(qū)，招手打了輛出租車去到顧家。

她沒進(jìn)去，而是在小區(qū)門口給顧青森去了電話，告訴他她現(xiàn)在正在門口等著他。

顧青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趕到了小區(qū)門口，這一場奔跑彷彿耗盡了他的體力，他虛脫般抱住江沁箏，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壞丫頭！你怎麼這麼壞？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大叔，你也很壞，你也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江沁箏強(qiáng)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

“我知道，我很壞?？墒?，箏箏，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會離開我。我當(dāng)初病成那樣，拿皮帶抽你，你不是都沒有離開嗎？你說過，不嫌棄我的！

我這麼老了，你要是不要我，就沒有人要我了！”

顧青森死抱住江沁箏，再不肯撒手。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我怎麼哪兒都找不到你？不要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是我不對，嚇?biāo)牢一钤摗?

“大叔，明天就是申報會了?！苯吖~窩在他懷裡提醒他。

“嗯？嗯，是。我知道。”顧青森說的漫不經(jīng)心，很不在意的樣子。

江沁箏生氣了，“知道？知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你現(xiàn)在還不走，明天一早怎麼參加申報？”

顧青森不好意思的說：“希遙已經(jīng)去了。”

“他去有什麼用？很多東西他都不懂，他最多就是把報告內(nèi)容給念下來！和你怎麼能一樣？他要是行，那人人不都叫他顧博士了？”

江沁箏扯著嗓子抱怨一通，顧青森倒是笑了。

“笑什麼？”

顧青森搖頭：“原來，我在你心裡，這麼厲害？”

“……”江沁箏。

都這種時候了，這個人竟然還有心思注意這點？顧博士，麻煩你關(guān)注一下重點，把那些邊邊角角去掉好嗎？

“大叔，你別鬧了，趕緊走吧？這件事不是開玩笑的?！?

顧青森點點頭，“我們一起去。”

江沁箏愣了愣，“不，你自己去，我不想去。”

顧青森大驚：“你還要跑？你是不是想把我哄走，然後再跑？”

“唔……”

話沒說完，嘴巴被堵住了。

小不點踮起腳準(zhǔn)確了吻住了大叔，顧大叔遲鈍了片刻，很快便迎合了這個吻。

“我不走，我既然回來了，還往哪裡走？”江沁箏勾著顧青森的脖子安慰他，“可是，我不想再跑來跑去了，反正我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我想在家裡好好休息。這幾天跑來跑去，好累?！?

顧青森看看小不點清瘦了不少的樣子，心疼了。這樣……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不能跑！”

“嗯……好。”江沁箏點點頭，那就不跑吧！至少等到大叔安心完成申報。

儘管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是，她沒法拿大叔的前途來開玩笑。大叔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站在醫(yī)學(xué)的最頂端，讓他的才華大放異彩！

沒有人能毀了這樣的大叔，無論是樑念冬，還是她。

等到申報結(jié)束，江沁箏想，她需要和大叔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不管結(jié)局怎樣都好。

“你答應(yīng)我了，不許反悔?！?

顧青森朝著江沁箏伸手小手指，要和她打勾勾。江沁箏抿嘴輕笑，她家大叔，受她感染，也變得這麼幼稚了。她伸手手指來，和顧大叔打勾勾，蓋了印，答應(yīng)絕對不跑。

“大叔，我們回家吧！”

“嗯?！?

他們回的，是自己的小家。

顧青森想讓她回父母家，一來是讓父母照顧著，二來也想讓父母看著他的寶貝。不過，江沁箏堅持要回小家，他只能順著她。

臨走前，顧青森盯著江沁箏直看，看的她渾身發(fā)毛。

“大叔，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我在想，你會不會說話不算話？”顧青森還是不太放心，總覺得會出事。

“嘻嘻……”江沁箏笑了，“不會，我答應(yīng)你了，就不會跑。再說，我還等著你回來，好好教訓(xùn)你呢！”

“記住這話，你答應(yīng)我了……我現(xiàn)在看著你好好的站在我眼前，回來的時候，也要看你乖乖的站在我眼前。”

“嗯?！苯吖~點點頭，明明是這樣難分難捨的甜蜜時刻，她卻從心裡感受到一股濃重的哀傷。

“大叔！”江沁箏踮起腳，摟住顧青森，靠在他耳邊，輕聲說，“大叔，我對你是一見鍾情，在我十五歲的時候……”

“……”顧青森詫異的看著小不點，“十五歲？那個時候，我們認(rèn)識？”

小不點搖搖頭，“不認(rèn)識?？墒牵覀円娺^面?！?

顧青森微蹙了眉，思考著五年前的事，他真的沒有印象了，五年前，他竟然見過小不點？

“別想了，等你回來，我都告訴你?！苯吖~鬆開顧青森送她出門。

這句話，仿似是她給顧青森的一劑定心丸，顧青森欣喜的離開了桑城，奔赴明天的申報會。

江沁箏看著他的背影一點一點變小，低聲說：“大叔，等你回來，我們?nèi)羰悄茉谝黄穑視嬖V你，你是怎樣救了我爺爺……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