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好半晌，才又說道：“不管結果是什麼，阿衍，我希望，你能幸福?！?

沒有我這樣的妻子，大概，你會很幸福的。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唐念念，一個人的幸福，不叫幸福，你懂嗎？”

……

果然天亮後唐念念就被單獨詢問了，並且沐衍甚至不能在場。

沐衍去跟厲醫生談話，問的仍舊是她的病情，他將她的證狀，以及醒來後的精神壓力，心裡壓力，全都分析給厲醫生聽，末了，他忍不住問道：“我一直在鼓勵她要樂觀，堅強，但是現在，似乎沒有用，她所承受的壓力太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她就像是鑽進了牛角尖，想不開了一樣?！?

“沐衍，首先你得沉得住氣，如果連你都崩潰了，她自然更沒有方向，如果她是個心理承受能力較強的人，她就根本不會患這種病，正因爲遇事下意識的逃避，纔會衍生別的人格出現，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如果她不能度過這次的難關，很有可能，會產生第五個人格?！?

對於多重人格的癥狀，厲醫生也已經列爲了重點的治療研究對象。

而唐念念的情況，四重人格並不是終點。

沐衍本就煩躁，聽到他這句話，他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第五個人格？”他失聲的問道。

厲醫生看了看他，又看向了手裡，關於唐念念的病例，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這是最大的可能，她現在的精神壓力處於爆發中，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她自動痊癒，願意自己來承擔這一切，她會吸收別的人格的記憶，今後以主人格的身份存在，其他人格通通消失，另一種可能就是，不停的裂變，不停的產生新的人格，沐衍，不管是哪一種，作爲家屬，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沐衍認爲，他真的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但他卻還是沒有料到，會有厲醫生說的另一種情況發生。

他不禁說道：“我當然希望她能痊癒，我相信她能痊癒?！?

“可是她痊癒後會有別的人格的記憶和性格，她也許變得還會讓你覺得陌生?！?

這當然是最好的結果，可是誰也不知道唐念念此刻的情況。

沐衍看著那間被緊關著門的病房，他目光幽幽：“她的那些人格我全都接觸過，怎麼能算是陌生呢？”

……

“蘇辰光是你的什麼人？”

“醫生。”

“幫你看過病的醫生嗎？”

“對?！?

“你生了什麼??？”

“我、我失眠，睡不著?！?

“你去看心理醫生了？據我們調查，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嗯。”

“你和蘇辰光認識了多久？”

“我不太記得了……”

“唐念念，你是否和蘇辰光是合作關係，你們一起暗地裡進行解剖人體器官的交易？從事了多久？你是自願的嗎？”

……

病房裡，是兩個女警察在爲唐念念做筆錄，即便她們已經儘量溫和，可公事公辦的嚴肅語氣仍舊讓唐念念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