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她現在還是唐心？”沐衍皺眉道。

“阿衍，你太心急了。”蘇辰光搖了搖頭，他率先下了車，幫唐心開了車門，隨即拉過她的手，輕輕比了個手勢，而她睜眼，目光迷茫、平靜，像是冬日的雪，純潔，冰冷。

沐衍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脫口而出：“念念！”

這樣的神色，是念念纔有的。

可是，他還是失望了，她並沒有理他，反握著蘇辰光的手，跟著下了車，擡頭往面前的大樓看了一眼，似乎覺得熟悉，微微笑了一下。

沐衍看到這一幕，他幾乎要咬碎了牙，他迅速下了車，過去他們兩個中間，鄭重的分開了他們的手，警告的看了蘇辰光一眼，跟著握緊了唐心的手，不顧她的反抗和拒絕，霸道的收緊了不放。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唐心的存在，可是，他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婆的手被別的男人牽！

他握著她的手走的有些急，也是怕她真的再次不給面子的甩開他，但唐心此刻身體虛弱，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她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前撲去。

“小心！”

蘇辰光提醒了一句，沐衍已經飛快的伸出手臂接住了她。

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的眼睛，靜靜的說道：“小心點。”

他說的很慢，可他並不能確定她有沒有聽見，或者，看懂，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與這個人格相處，甚至不瞭解她。

擺在他前方的路，變得彎彎曲曲，分叉路口，荊棘叢生，似乎再也不簡單。

但是他能怎麼辦？

他應該怎麼做？

其實他可以完全任由唐心跟著蘇辰光走，可以告訴自己，這是個陌生的女人，與他沒有關係，可是他能這麼做嗎？若是唐念念清醒，她會怎麼想？

沐衍無法想像那張甜蜜歡喜的小臉上，露出失望和被拋棄的表情來。

所以他做不到，只能試圖跟這個唐心交流。

唐心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她的眼中有些不耐煩，似乎排斥與他相處一樣，伸出雙手來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

明明她沒有多少力氣，可是沐衍還是被她推了開來。

她的一次次拒絕和眼神，都讓他的心在發冷。

顧著她頭上的傷，他終於沒有再計較這些，跟著蘇辰光進了他的家，在玄關處，看到唐心坐下來換鞋，那熟練的動作，讓他眉心又是一跳。

“她以前住過這裡？”

“是，那是很久以前了，唐心清醒的時候不多，但每一次她都願意跟我待在一起。”說這話的時候，蘇辰光滿滿都是優越感。

他拿了客用拖鞋給沐衍，看到唐心進了客廳裡，才又道：“雖然我和教授曾經研究過治療方案，希望能融合她的每一個人格，但這種病癥不是隻依靠藥物和心理干預的，還有家人的陪伴和開解，這四種人格都有自己的心性和主張要做的事，所以後來，所用的治療依舊只有心理干預，力圖讓唐念念保持的時間久一點，不出什麼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