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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番折騰,納蘭明若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已經虛脫了,窗外的知了一個勁兒的鳴叫,叫她整個人都狂躁不已。
落塵坐在她的牀榻邊上,一邊拿著毛巾給她擦試著額頭上的汗漬,一邊給她的被子給拉好。
“雖是這會你熱的慌也不可踢開被子,萬一涼著著涼了,那可有你受的。”
看著納蘭明若臉上的表情就能猜得到她要幹什麼,但是兩人只要一想起那君卿的蛇蠍心腸,都不禁的覺得要捏一把冷汗。
這會子獨孤夜已經出去了,說是要去找君卿一問個究竟,但是畢竟再怎麼說這夜王府的事兒傳到皇上的耳朵裡這可不怎麼好。
所以一早的獨孤夜就已經吩咐下去,叫府中的人切記了這件事切不可對在聲張。
最令獨孤夜覺得擔憂的也不過就是怕納蘭明若萬一不能生育了。
表面上看起來君卿是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是外面的一切風吹草動她都一清二楚的。
對於獨孤夜的前來,君卿沒有感到一絲一毫的意外,剛一回頭就迎上了獨孤夜那張憤怒的臉。冰冰冷冷的,一點的表情都沒有,徑直走到了君卿的面前。
“還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風能給夜王吹來?”
嬉笑著看著獨孤夜臉上一臉的無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見獨孤夜在屋裡轉悠了一圈並未看到小昊天的身影也算是放下了心。
“我爲何前來?難道長公主心中沒有數嗎?”
語氣中充滿了挑謔,雖是君卿來到了王府獨孤夜有千百萬個不樂意,但是自打君卿被立爲了側王妃後他也再也沒有叫過君卿一次長公主。
聽聞這語氣,獨孤夜肯定很是生氣,她依然很是淡定的裝模糊。
“君卿愚鈍,當真是不知道夜王再說些什麼。”
笑靨如花的看著獨孤夜,還伸手給獨孤夜砌了一杯茶,樣子當真是應了賢妻良母這四個字。
只不過可惜,最難以叫人揣測不透的就是人心,君卿僞裝的再像。獨孤夜依舊也不會買她的單。
“若兒茶水中被人下了柿子蒂,長公主可知道,這柿子蒂可是什麼東西?”
聽聞獨孤夜在質問自己,端著水壺的一隻手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說實話,她還真的沒想好要怎麼應付獨孤夜,尤其是每一次看到獨孤夜。君卿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跟隨著獨孤夜就那麼的去了。
一襲棗紅色的長袍,身上用上等的揚州刺繡,繡成了一副上等的水墨丹青圖,看的就跟真的畫上去似的。
棗紅色的衣服給獨孤夜襯的就像是新郎官似的,本是臉上還掛著欣喜的笑容,但是自打落塵到了納蘭明若房間的那一刻,獨孤夜再也笑不出來。
在遇見納蘭明若之前,獨孤夜的心就像是死的從未溫暖沸騰過,但是遇見了納蘭明若以後,獨孤夜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已經不再是自己的,都已經跟隨著納蘭明若就那樣的去了。
“這衆所周知的,王妃深受夜王喜愛,但是夜王也總不能什麼屎盆子都往我的頭上扣吧?”
“但是好像這柿子蒂也就只有楚國纔有,我們西陵想不出柿子的吧?”
正可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西陵確實長不出柿子來,但是楚國就不一樣了,這些都是常
識,再怎麼說君卿也是身爲楚國的長公主,如果連這麼點常識都不知道,那也未免有點太難以置信了吧。
獨孤夜狐疑的瞥了她一眼,隨之坐下細細的品茶,今日前來他可是要給以前的帳都給她一一算清楚的。
畢竟紙包不住火,獨孤夜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君卿若是想要瞞天過海,那還當真是比登天還難。
前思後想,畢竟她可是昊天的親孃倒不如一切都一一招來,看看獨孤夜能不能既往不咎了。
“我身爲昊天的母妃,若不是想要給他一個完整健全的家,我又怎會委屈求全的從我楚國來到西陵。”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獨孤夜的臉色,他臉色陰沉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當真是誰看了都要心中生畏懼但是現如今她有昊天來當擋箭牌,手中的勝算又多了一籌。
“若不是害怕王妃日後再生子嗣昊天的地位不保,我又怎會出此下策,若是夜王當真是要怪罪,那就怪我,這個母親做的不夠襯職,這麼多年來叫昊天生存在一個沒有父親的生活環境,被人恥笑……”
她正欲說下去,沒想到獨孤夜的手輕輕一擲,杯子從手中滑落,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杯子滑落在地上,索性地上鋪的是羊毛的毛毯,杯子並未摔碎。獨孤夜也想不明白,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最爲叫他琢磨不透的還是君卿。
“多年來我並未盡到一個父王該盡的義務,當真是我做的不對,但是再怎麼說昊天也是我夜王的長子,我自然不會遷怒於他,倒是你。”
獨孤夜的話語停頓了,他也本就是想要今日趁著這個機會剛好可以給君卿直接趕出夜王府,只是看著她又哭的梨花帶雨的,哪個男人都受不了女人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的哭鬧吧。
只見君卿還未等獨孤夜把話說完,直接跪在了地上,看著獨孤夜。
“君卿知道這次做的不對,即便是要殺要剮我也認了,只是。夜王開恩,千萬不可給我趕出夜王府,要知道昊天可是我的心頭肉。”
哭的像個淚人似的。
門口的沐風還有柳荷聞聲偷偷的趴在門口望了望只見她跪倒在地上,二人不禁的大吃一驚。
獨孤夜也生怕叫誰看見了,畢竟再怎麼順這君卿也是側王妃,想要試圖給君卿拉起來,畢竟君卿也是習武之人,哪有獨孤夜想象中的那麼容易給扯起來。
“你先起來再說。”
依舊是語氣冰冷,但是看見剛剛獨孤夜拉了自己一把,那麼說明了這件事還是有緩和的餘地,她更加的死賴著不起來。
獨孤夜剛好一個回頭看見了門口兩個丫鬟正在趴在門口往裡瞧。
“進來給側王妃拉起來。”
這柳荷最喜歡幹這種事了,快速的來到君卿的身邊和沐風二人生拉硬扯的給君卿拽了起來。
“側王妃,這地上涼,若是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畢竟這王府裡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了,王妃被側王妃下了藥,這吃了柿子蒂日後怕是再也不能生育,這沐風又是一個很會見風使舵的人,對這君卿更加的黏貼的厲害。
君卿瞥了她一眼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畢竟這是和若兒有關,還是你去找她跟她求情吧。”
這獨孤夜話語剛落,君卿的思緒了可就猶
如亂麻,叫自己去找納蘭明若求情,這夜王當真是聰敏的厲害。
“那是不是隻要王妃妥協同意了我留下來我就可以留下來了?”
但是君卿依舊抱著一種僥倖的心態,因爲畢竟是女人,這樣以來只要獨孤夜肯脫口也就好辦的多。
納蘭明若正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身上一個勁兒冒出來的都是冷汗,叫她左右不是,想要翻身背上的汗漬黏滑的厲害。
這落塵自打納蘭明若手上被大放血以後整個人就跟貼身丫鬟似的除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別的時候都一直在納蘭明若的身邊陪著她。
剛準備出門去換一盆百花水,剛剛一個勁兒的給納蘭明若擦身上用的都是他特製的百花水,這會水都已經涼了,所以他本是打算出門去換一盆水。
沒曾想到剛好迎上了這君卿和獨孤夜二人,本是落塵看到獨孤夜就很不爽,現在這君卿也跟著一同前來,落塵差點沒用目光殺了君卿。
“王妃現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
他白了君卿一眼,後面‘見客’二字說的力道更加的是咬牙切齒,獨孤夜不爲的捏了一把冷汗。
素來落塵和納蘭明若二人關係都甚好,現在有發生了這麼一檔子的事,如果落塵直接給君卿一掌打死獨孤夜都不覺得納悶。
“我想進去見若兒。”
獨孤夜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給落塵的導火線直接點燃了,瞬間落塵就像是炸了毛的火雞,雙手叉腰看著獨孤夜。
“我說若兒現在需要休息,不能見客。”
然而裡面躺在牀上的納蘭明若正是納悶,她躺在牀上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動靜是什麼個情況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聽著躁動的聲音,十有八 九也猜的出來,這估計就是君卿找上門來了,不然落塵也不會這麼的狂躁。
“落塵,叫他們進來吧。”
她語氣十分的虛弱,剛剛那麼大聲說出口的一句話,倒是更加的像是蚊子哼哼似的,但是已經是用盡了她的全身力氣。
聽聞納蘭明若要讓自己放他們兩個進來,給落塵氣的咬牙切齒的,這個納蘭明若還真是的。
“姐姐……”
君卿的這招苦肉計當真是屢試不爽,剛一進門看到牀上的納蘭明若,她直接可就給納蘭明若給跪下了。
一時間納蘭明若只覺得自己頭都快要炸了,怎麼又來了,她又沒有去追究她,但是這個君卿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你這是幹什麼。”
納蘭明若嚴聲厲色的看著君卿,正可謂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父母,這個君卿也好歹是出國的長公主,這雙腿就這般的不值錢,當真是走到哪跪倒哪。
說到底其實獨孤夜也不知道關於君卿到底該如何處置是好,若是輕了怕是納蘭明若該不樂意,但是若是重了,畢竟再怎麼說那君卿可是昊天的母妃。
所以最後獨孤夜決定還是把這件事交個他們來處理,畢竟這是女人之間的事,他一個大老爺們的,也不好插手。
“長公主跪在我這裡,日後他人傳聞出去,再給我扣上一個心狠手辣的帽子,我可是擔當不起。”
納蘭明若瞥了獨孤夜一眼,兩人整天睡在一張牀上這獨孤夜想什麼她怎麼可能猜不出個一二三來。
只見獨孤夜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