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影將手中的長槍一揚,身後的士兵,馬上開始了進攻。
而這個時候,獨孤夜竹筏上的繩子,已經綁好了,他尖瘦的下巴微微向上揚了揚,看著那胡迪小將微微一笑:“這場戰,你註定輸了!”
林戰則是站在岸上,負責保護納蘭明若的安全。
懸河宛若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岸上的人開始咆哮,滾滾浪花,重重地砸在雙方士兵的臉上,身上,獨孤夜銀白色的鎧甲,因爲黑水的浸透,而顯得愈發晶亮,在太陽底下更加灼目,而他那雙嗜血的眼睛,宛若帶上了風刀,僅僅只是看了近身飛胡迪小兵一眼。
那小兵立馬感到腳下不穩,再加上河水湍急,一個跟頭,就朝著河面以下,砸了下去,一個呼吸間,便被河水吞沒,甚至來不及一聲驚呼,浪水拍打著河岸的礁石。
只剩下一陣陣迴音,看見被獨孤夜一個眼神嚇死的士兵,其他的小兵,便再也不敢上前和他交戰。
而承影也不甘示弱,他本來就是胡迪第一勇士,此時此刻,手中的長槍,也是見一個殺一個!
那雙淺灰色的眼神,煞氣十足,絲毫不輸獨孤夜。
“殺!殺!殺!”承影叫囂著,他打戰的時候,喜歡嚷嚷,因爲這樣能夠提高士兵的士氣。
而獨孤夜天生就不喜歡大呼小叫,這會兒只是默默地殺人,手起刀落,一個個敵方士兵,就摔落在了水下。
戰爭僅僅只是持續了一小陣,忽然一道排山倒海的大浪朝著這邊涌來!
獨孤夜朝著後面大喊:“拉好!”
零靈越國這邊的士兵,馬上相互手拉手,肩並肩,穩穩地站在竹筏上。
而胡迪那邊的士兵,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因爲他們的竹筏,都是分開的,所以此刻腳下不穩。
一大串哀嚎聲,馬上從浩蕩和河面上響起,宛若一堵高牆的浪花,瞬間就將胡迪士兵,捲去一般。
河水流逝一半,在大家都還沒有站穩,準備好迎敵的時候,獨孤夜忽然大吼:“衝!”
這邊的士兵,根基本來就穩固一些,這下子也顧不得其他,儘管一部分人還是沒有站穩,但是憑藉著它們穩固地連成一片的竹筏,也是朝著前面的敵人衝去。
長槍在這個時候,就把它的戰鬥力,發揮地淋漓盡致了,士兵們只要手一伸,往往就能夠到那邊的敵軍。
不管是刺中哪裡,只要是刺中了,那邊的士兵,要麼就是被長槍所傷,要麼就是被直接推到了水裡。
承影大喊:“穩住!穩住!”
他心中疑惑,爲什麼敵軍的竹筏,那麼穩固呢?仔細一瞧,原來是在相連的地方,做了手腳!
簡直就是無恥,怪不得只有五萬大軍的靈越國,敢在這洛水邊叫囂,林戰的戰書,更是寫的熱血沸騰,原來是早有準備,就等著甕中捉鱉!
“哼!”承影冷哼一聲:“獨孤夜,你無恥!騙我來此地!”
“本王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本王何時說過,我的竹筏,沒有動過手腳?”其實有時候冰山無賴起來,纔是真的叫人哭笑不得。
承影看著自己的手下,已經死傷大半了,這雖然只是一萬人,但是還是叫他心痛,以往這些士兵,至少要在一個月之後,纔會犧牲,但是獨孤夜憑藉著大自然河水這道天然的屏障和攻勢,僅僅只是
一個大浪,就將他的人馬,捲去了大半!
叫他如何能不氣!如何能不怒!
承影揮揮手,看著已經潰不成軍的兄弟們:“兄弟們!靠岸!靠岸!”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們處於逆流,這個時候退後,需要花費不少的力氣,並且大浪來襲,卻只是需要一個呼吸的瞬間。
“嘩啦啦——”又是一個大浪。
獨孤夜使用同樣的方法,又叫這些胡迪大軍,在原來的基礎上,死傷一大半。
僅存的那些,要麼就是抓著竹筏,要麼就是快速地從水中爬上來,但是那些都是水性好的,這些士兵,且不說一部分甚至不會游泳,即便是會游泳的,也是難以敵得過這滾滾浪濤。
承影自己也是在竹筏上滾了一個大跟頭,身形極其地狼狽,但是他還是憑藉自身的輕功,快速地撤離,走的時候,幾乎是看見竹筏就上,也顧不得身子底下,是不是踩著自家的兄弟了。
這樣的行爲,雖然那些活下來的士兵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其實還是不開心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這還是在回頭路灑熱血的戰場上。
大將軍就是他們的一切!
等到承影回到岸上,早已狼狽不堪。
而那剩下的士兵,也是寥寥無幾。
承影又大罵了幾句,想要帶著剩下的士兵走掉。
這個時候,就需要林戰再次登場了。
納蘭明若朝著林戰使了一個眼色:“去吧,林戰,這場戰爭,是今天就能打道回府,還是三個月之後,就看你的了。”
說完,林戰看著納蘭明若,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你小子,難道還不相信我林戰,不過是嘴上的戰爭,我都一定會勝利的!”
說完,林戰就朝著河岸上前一步,看著眼前潰不成軍的胡迪敵軍。
首先就是大聲狼嘯三聲:“哈哈哈!”
那承影一聽,是何人?居然笑得這樣猖狂!
承影一看,不就是前幾天在叫陣場上,險些就命喪他搶下的林戰嗎?
於是不服氣地看著那林戰,大吼道:“林戰懦夫!你笑什麼笑。要不是你們王爺無恥,本將軍又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還有就是,像你這種手下敗將,也敢在我面前叫囂!是活的不耐煩了嗎?敢不敢過來和我一較高下!”
林戰抓抓頭,看著身後的士兵,笑得更開心了:“你們看看,這便是喪家之犬的模樣了,我只不過是笑一笑而已,他就這麼激動,難道連別人笑一笑,承影都要管嗎?哈哈哈!而我只是笑一笑,這承影便說了這麼多的話,看樣子,是被我們王爺嚇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那些大獲全勝的靈越國士兵,全部都看著那邊的殘軍,笑得開懷。
就連那納蘭明若,也是用月色的袖子,捂著傾國傾城的臉,低聲笑了起來。
本來還不怎麼樣,但是那承影看見就連他心心念唸的小美人兒,都在笑他,於是不服氣地振臂。
“你們用這樣的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到陸地上,來真刀實槍地幹一場!”
納蘭明若卻是緩緩地站出來,看著河那邊的承影,大聲:“承影將軍,你敢不敢再來一站!”
“哼,小美人兒,若是在陸地
上,你靈越國的士兵,又怎麼可能會贏得了我馬背上的國家?我要是說敢呢?”
承影之前就和獨孤夜說好了,假如要是他贏了的話,那這個納蘭明若,就是他承影的了,他當然要再打了,要是現在放棄,那美人就不可能是他的了。
自古英雄一怒爲紅顏,他馬上就朗聲答應了納蘭明若。
納蘭明月朝著那承影微微一笑,宛若剪水的雙瞳,宛若浮萍飄絮,萬道流光,更是將那承影的魂魄。都要吸了去。
納蘭明若又朝著林戰的耳朵說了幾句。
那林戰看著承影:“我家姑娘要我和承影將軍說,要是這一場戰爭將軍要是贏了,她便跟你一輩子!”
此話一出,獨孤夜身形一震,不知道爲什麼,心跳的厲害,暗自給自己警戒!不要想太多,這個納蘭明若,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納蘭明若了,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漢子。我緊張個什麼勁兒,真是沒出息!
納蘭明若看林戰說完這話,那獨孤夜果然馬上看了她一眼,她沒有算錯,這個獨孤夜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會真的不在乎自己的。
但是僅僅只是一個眼神交接的瞬間,獨孤夜又馬上將目光收了回去。
承影聽見林戰這話,又看了看旁邊一襲白衣傾天下的納蘭明若,只見她捂著嘴,巧笑嫣然,心中更是“碰碰——”直跳。
顧不上那些已經十分疲倦的士兵,朝著獨孤夜大喊:“姑娘畢竟是夜王妃,這事兒,還得問問獨孤夜吧?”
獨孤夜卻是冷笑道,看著別處,不敢正視納蘭明若的眼睛:“不過一個女子而已,隨便。”
隨便!
又他媽是隨便!
承影發誓,要是讓他抓到這個獨孤夜,他一定要將他掛在轅門之上,說上千百遍‘隨便’!
看他還愛不愛說隨便!
聽見那句隨便,說了一絲一毫猶豫都沒有,納蘭明若也是心裡一急,這個死獨孤夜!臭獨孤夜!要不是爲了他,她會來淌這趟混水嗎?但是他卻說的這樣輕鬆?
於是更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承影:“將軍!自古美人配英雄,要是你勝了,便是這天底下最強的英雄,明若此生,自願跟著英雄!至於那些狗熊一般的人物,卻是配不上明若爲他展顏一笑的。”
說完,更是狠狠地瞪了那獨孤夜一眼。
周圍靈越國的士兵,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夜王妃,爲什麼夜王妃要在這個時候倒戈了?實在是匪夷所思,但是那林戰和獨孤夜,卻只是白了那納蘭明若一眼。
誰稀罕這個漢子爲他展顏一笑了?
可笑!
但是獨孤夜還是假惺惺地看了納蘭明若一眼:“美人,本王會叫你看看,究竟誰是英雄,誰是狗熊的。”
語畢,看了看對岸的承影:“承影,之前你說我手法無恥,行事卑鄙,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也可以將竹筏綁在一起,到時候,我們再在這竹筏上大戰一場,那樣不就公平了嗎?你的常常說你的士兵,是馬背上長大的,對於平衡能力的掌握,比我們靈越國的士兵是強上許多,那麼待會兒,便是你證明的時候了,我希望你不要退縮了。”
爲了納蘭明若,這個承影也要搏一搏了,於是朗聲:“放心吧,獨孤夜,我一定不會叫你失望的,你就準備好給你的士兵,收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