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見狀,也只能慢慢的退出屋子裡,主子這麼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暗影暗暗地在心裡想著。
暗影一出去,就看到了遠(yuǎn)叔滿是希冀的看著她,暗影低了低腦袋,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主子昨晚睡得遲了,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暗影把要說的話說完了,就走到了門口那裡站著,跟個門童似的,不讓其他人靠近。
遠(yuǎn)叔也是陪著燕明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久了,自然也就學(xué)會了這些察言觀色的本事,暗影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變化,細(xì)心的遠(yuǎn)叔還是瞧出了些許的不同,暗暗的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燕莘在暗影退出房間裡之後,就醒了,她知道她在暗影這個高手面前,假睡肯定沒有瞞過她的眼睛的,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再去搭理他們之間的事情了,這一世,她只想好好守著王芝含過個安穩(wěn)的日子。
房間外面的說話聲雖然不大,但是好在安安靜靜的,燕莘也聽了個十有八九,她知道, 她不僅沒有瞞過暗影,就連遠(yuǎn)叔也沒有瞞了過去。
燕莘又在牀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把站在門口的暗影叫了進(jìn)來,看著默默地站在牀腳處的暗影,雖然暗影面上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燕莘畢竟跟她相處了這麼久了,雖然沒有遠(yuǎn)叔那麼觀察入微,卻也看出了暗影與往日的不同。
“影兒,你是在埋怨我剛剛沒有跟你說一下事情的原委嗎?”屋子裡面只有她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就在暗影以爲(wèi)燕莘不會說話了的時候,燕莘慢悠悠的開了口,聲音不大,卻說得很慢,慢到讓她一字一字的聽了個清楚。
聽了燕莘的話,暗影立馬單膝跪在了地上,雙手抱拳,“主子,影兒沒有別的意思的,只是……”話說到了這裡,暗影就有些說不下去了,靜靜地跪在地上,再不發(fā)一言一語。
燕莘聽了暗影的話,從牀上坐了起來,直直的望著暗影,“只是你覺得我有話不對你說,好像是我不那麼信任你了對嗎?”
燕莘說完了這些話,頓了頓,看著暗影微微有些變化了的神色,嘆了口氣,繼續(xù)往下說,“影兒,這個世界上我能信得過的不過就這麼幾個人了,很多時候,我不跟你說,是想你自己學(xué)著去了解我的想法。”
暗影跪在地上原本低著的頭,愈發(fā)低了下去,正想說什麼,就被燕莘給打斷了,燕莘從牀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暗影面前,親自的把她福勒起來。
燕莘把其他的在外面候著的丫鬟也全都叫了進(jìn)來,服侍著她洗漱,暗影就靜靜地站在那羣人身後,時時刻刻的保護(hù)著燕莘的安全。
洗漱完了,外院的一個小丫鬟,走近了燕莘,說是有話要說,看著她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燕莘只覺得不厭其煩,話也不想聽了,擺了擺手,就讓她退了出去了。
燕莘指揮著丫鬟給她拿了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一邊往外走著,燕莘一邊伸出手來,把斗篷給繫了起來。
走到了花園那裡,燕莘就正好看到了王芝含也圍著厚厚的斗篷,往這個方向急急地趕了過來,燕莘趕緊大步走上前去,挽著王芝含的胳膊,“娘,你身子一直都不好,怎麼還走得這麼快?你們就是這麼服侍著王妃的嗎?”燕莘瞪著跟在王芝含身後的那些人。
一羣人被燕莘這麼一瞪,立馬就
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嘴裡一個個的都在喊著。“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燕莘本來今兒就心情不好,被她們這麼一嚷嚷,燕莘的臉色就愈發(fā)的難看了,衝著暗影使了個眼色,暗影就把一羣人全都給拖了下去了。
王芝含在一旁看著,把手放在燕莘的手上,衝著她搖了搖頭,“莘兒,不要這樣,她們也沒有做錯什麼。”
燕莘看著王芝含,微微的搖了搖頭,“娘,您又在這裡跟女兒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幾個人都是柳媚兒派在你身邊的眼線,我在就想尋個由頭,處置了他們了。”
燕莘的好心王芝含怎麼會不瞭解,只不過是想讓她的女兒活的快樂一點罷了,本來還想再說點兒什麼的,可是看到燕莘那副認(rèn)真的樣子,王芝含就把快到嘴邊的話又給原封不動的嚥了回去了。
母女兩個慢悠悠的往老太太的院子裡走了去,昨晚剛下了雪,暗影又不在身邊護(hù)著,燕莘挽著王芝含很是仔細(xì)的走著,生怕一不小心打了滑兒了。
等到兩個人趕到老太太院子的時候,正好是燕紫清被從祠堂裡面放了出來了,老太太坐在軟榻上,臉色紅潤潤的,一點兒看不出身體不適的樣子,只不過,她的話語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勢著。
“清兒,今兒這是你庶母給你求了情,祖母也不是個抓著理兒不放的人,祖母最是厭煩那些腌臢的手段。”燕紫清跪在老太太面前的地面上,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也都清減了不少了。
燕莘是從骨子裡面恨透了燕紫清的,只要能看到她一丁點兒的不如意,她燕莘就如意了,看到眼前這副場景,燕莘趕緊扶著王芝含往屋子裡面走了去。
像是沒有看到在地上跪著的燕紫清似的,眼神跟王芝含先是給老太太行了個禮,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燕莘故意做出了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呀,妹妹,姐姐剛剛只顧著和母親說話去了,沒有看到妹妹,妹妹這從祠堂裡出來,清減倒是沒有看到,反而還是紅潤了不少呀。”
燕紫清跪在地上,聽了燕莘的話,這才擡起了頭來,看著燕莘,眼裡像是藏了毒針一般,恨不得把燕莘生吞活剝了。
可是燕莘卻並不在意,搖了搖頭,在心裡悄悄的說道,燕紫清,這才哪兒到哪兒,上一世我遭受過的,你還沒有一一遭受呢,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
老太太坐在首位上,聽了燕莘的話之後,望著燕紫清的眼裡,又愈發(fā)的多了些厭惡,她可沒忘記當(dāng)初她被這個小賤人下了毒之後,遭受的病痛,現(xiàn)如今聽到這個罪魁禍?zhǔn)讻]什麼悔改,自然還是厭惡極了她的。
燕莘看著老太太眼裡的厭惡,擡起手來,捂著嘴笑了笑,她也沒有忘記上一世的時候,燕紫清跟她娘兩個怎麼害得她在世人的眼裡一步一步的,毀了原有的名聲的,她要全部還給她們,就從眼前這個上一世很是寵愛她們母女的祖母開始好了。
想到自己的大仇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報了,燕莘心裡的得意再怎麼也掩藏不住了,可是她卻也是知道分寸的,要是她現(xiàn)在笑了出來,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陪著老太太坐了一小會兒,老太太就累了,燕莘跟王芝含給老太太行了個禮,就率先退了出去,剛走出老太太的院子裡,燕莘就聽到了身後
有人在叫她,轉(zhuǎn)過頭去,一看,不是她那個可愛的妹妹,又是誰呢?
正好這個時候,暗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了燕莘的視線裡,燕莘把王芝含交到了暗影的手裡,“影兒,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娘,我去跟我的妹妹聊聊天。”
燕莘正要轉(zhuǎn)身走,就被王芝含給拉住了,燕莘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王芝含,眼裡似乎是有些不解,待看到她眼裡的擔(dān)憂的時候,燕莘拍了拍王芝含的手背,“娘,你放心吧,我只是去跟她說幾句話而已,放心好了。”
看到燕莘那副很有信心的樣子,王芝含這才鬆開了扯著燕莘的手,在暗影的陪伴下,慢慢的往前走去,燕莘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面帶微笑,等著燕紫清的到來。
燕紫清大步的跑到燕莘面前,擡起手,就打算給燕莘一巴掌,只不過這手還沒有落在燕莘的臉上,就被燕莘給抓住了,“好妹妹,人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都任由你打過那麼多巴掌了,還會再傻愣愣的任由你打我嗎?”
看著燕莘那副笑面虎的樣子,燕紫清竟覺得背後有些發(fā)毛,爲(wèi)什麼她有些聽不懂燕莘的話了呢,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可是她第一次對著燕莘動手呀,爲(wèi)什麼燕莘這話一說出來,她就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了。
燕紫清被燕莘眼裡的殺氣給狠狠地煞住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燕莘也鬆開了桎梏著的燕紫清的手了,“燕莘,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失去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的。”
燕莘聽了燕紫清的話,非但沒有恐慌,只是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燕紫清,“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妹妹可不要讓姐姐失望呀。”
燕紫清看著燕莘那微微笑的樣子,就恨不得撲上去,撕破她的面具,最終握了握手,還是忍住了,在祠堂的這些日子,她也悟出了不少的道理,狠狠地瞪了燕莘一眼,就轉(zhuǎn)身走了。
燕紫清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燕莘眼底的笑意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冷冷的看著燕紫清的背影,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寒風(fēng)吹來,燕莘這纔回過神來,跺了跺凍的有些僵了的腳,往回走去。
在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燕莘停下了腳步,走進(jìn)了園子裡,果不其然,暗影還有她孃親在這裡,只不過在王芝含的身邊還半跪著一個小女孩兒,燕莘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敵意的看著那個小女孩的方向。
正好這個時候,暗影也看到了燕莘了,衝著她行了個禮,燕莘往暗影的身邊走了過去,“這是怎麼回事?”暗影看了一眼王芝含的方向,搖了搖頭,“主子,我扶著王妃走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小女孩了,王妃非要過來,屬下無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燕莘搖了搖頭,往王芝含的身邊走了過去,還在離著王芝含還有幾步遠(yuǎn)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就看到了燕莘了,怯怯的從王芝含身邊站了起來,燕莘可沒有忽略掉這個小女孩眼裡一閃而過的狡黠。
王芝含也順著小女孩的目光看了過來了,就看到了冷著臉的燕莘了,朝著燕莘招了招手,燕莘聽話的走上前去,坐在王芝含身邊的石凳上,“你這丫頭,別總是這副樣子,”王芝含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燕莘的額頭,似乎是有些無奈的笑了。”
燕莘看到王芝含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