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脫掉身上的手術(shù)服,展少謙就這樣急匆匆的進(jìn)了急救室,當(dāng)看到蘇瑾?dú)g就那樣臉頰紅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渾身上下一點生氣都沒有的躺在搶救臺上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拿著刀子在戳一樣,“怎麼樣了?”
“院長”,看到他過來,一旁的護(hù)士趕緊給他讓了個空,“目前來看情況不是太好。”
冷著一張臉,展少謙走了過去。
“院長,外傷如今是很明顯了,至於有沒有內(nèi)傷,還要進(jìn)一步做檢查才能決定。”看著他,王斌輕聲說道,剛剛看到蘇瑾?dú)g的那一刻,他居然沒有認(rèn)出她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她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要將她傷的這麼重。
“我?guī)z查吧。”說完,展少謙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毯子,然後轉(zhuǎn)身將她推了出去。
看到他推著蘇瑾?dú)g走出來,展允越連忙迎了過來,“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展少謙沒有說話,一直陪著蘇瑾?dú)g在檢查室跑來跑去,直到做完所有的檢查,蘇瑾?dú)g還是沒有醒來。
病房裡,展少謙靜靜的看著她,此時的他已經(jīng)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樣的感覺了,被子下,已經(jīng)看不到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可是往日裡白皙如細(xì)瓷般的臉此時腫的高高的,上面的巴掌印至今還是清晰可見,尤其是那道深深的血槽,他突然不敢想象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在等待檢查結(jié)果的過程中,他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看向一直等候在這裡的展允越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好有事要回去一趟,結(jié)果就看到一羣傭人正圍著她打,我過去一看,她就暈了,後來,我就趕緊將她送過來了。”展允越說道,“不過這事肯定是和大姐脫不開干係的。”
“展欣桐?”展少謙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就知道這肯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奶奶當(dāng)時在做什麼?”
“奶奶?”展允越愣了一下,“好像是坐在一邊吧,我也沒太注意。”
“很好。”展少謙冷冷的說道,他就知道展欣桐肯定是不會有那麼大膽子的,“你在這裡守著,歡歡一醒,立馬給我打電話。”說完,他快步的向電梯口走去。
“喂,你幹嘛去啊?”展允越愣住了。
“如此欺負(fù)我的女人,他們當(dāng)我是死人嗎?”說完,展少謙離開了。
等他一路飛車趕回老宅後,裡面一片死寂,壓根連一點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到。
“展欣桐,你給我滾出來。”他大聲的吼道,使勁的按著車?yán)龋墒谴箝T卻始終都沒有打開,一時氣怒,他直接開車將大門撞開了,來到房門前,意外的是,竟然也是房門緊鎖。
“開門,都給我滾出來。”他使勁的拍打著門,可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擡頭看了看二樓的窗戶,他直接繞了過去,從二樓開著的一扇窗戶翻進(jìn)了屋子裡。
廚房裡,兩個老婆子聽著外面的踹門聲在那裡瑟瑟發(fā)抖,終於,踹門聲停止了,就在她們以爲(wèi)自己終於可以逃過一劫的時候,廚
房的門突然被拉開了。
展少謙走進(jìn)來,一手一個將她們給拽了起來,“她們?nèi)四兀俊?
“少爺饒命啊,少奶奶的事情真的和我們沒關(guān)係啊,我們一直在廚房呆著的,根本就沒出去。”其中一個婆子說道。
“少爺,老夫人和大小姐出去旅遊了,其他人也都離開了,如今這宅院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張伯和劉媽呢?”展少謙的眉頭皺了皺,如果他們兩個人在的話,自己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啊?
“他們一早就被老夫人派出去了,至於做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婆子說道。
“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你們給我仔仔細(xì)細(xì)的說一遍。”
回醫(yī)院的途中,展少謙的心情異常的沉重,此時,心痛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了。他沒有想到就在昨晚,他還說要護(hù)她一生一世的女人,在今天就遭受到了這樣的侮辱,尤其是這樣的侮辱還來自他所謂的“家人”。
一個方向盤猛轉(zhuǎn),車子停靠在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感覺心臟處一陣陣的絞痛,就連許久不曾發(fā)作的頭疼似乎也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就在這時,摸過手機(jī),當(dāng)看到上面顯示的是展允越時,他連忙接了起來,“喂。”出口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和虛弱。
“你沒事吧?”展允越嚇了一跳。
“我沒事,是不是歡歡醒了?”展少謙連忙問道。
“嗯,已經(jīng)醒過來了,你趕緊回來吧。”展允越說道,掛完電話的時候,轉(zhuǎn)頭看向蘇瑾?dú)g,“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看著他,半晌,蘇瑾?dú)g似乎才定住焦距,本想笑一笑的,可是不小心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一時間又痛的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是我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看著蘇瑾?dú)g,展允越說道,這一次就連他都覺得奶奶和展欣桐的做法太過分了,她們看蘇瑾?dú)g不順眼,他是知道的,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吧。
看著他,蘇瑾?dú)g抿了抿脣,頭不自覺的轉(zhuǎn)向了一邊。
“哥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馬上就到了。”知道她在找誰,展允越連忙說道。
聽到他的話,蘇瑾?dú)g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十分鐘左右,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帶著一身的寒氣,展少謙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只是在距離病牀前還有四五步的時候,腳步戛然而止,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蘇瑾?dú)g驀地睜開眼睛,不知爲(wèi)何,在看到展少謙的那一刻,眼睛突然酸脹的難受,一滴淚就這樣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那麼多人圍著打她的時候,她沒有哭,展欣桐侮辱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可是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了。
快步走過去,展少謙輕柔的擦拭著她眼角的淚,“乖,別哭了,放心吧,我會給你報仇的,我發(fā)誓。”膽敢傷害他的女人,就要做好承受這一切的準(zhǔn)備。
靠在他的懷裡,蘇瑾?dú)g不停的抽噎著,不是矯情,真的是疼,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或許女人就是這樣吧,在自己愛的男人面前,哪怕一丁點的小脆弱都會被無限的放大,更別提,這一次她是真的受了這麼嚴(yán)重的傷。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王斌拿著檢查結(jié)果走了進(jìn)來,“院長,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肝脾均有輕微的破裂,還有一點輕微的腦震盪,多處皮下軟組織挫傷。”
“嗯,你先出去吧。”接過檢查結(jié)果,展少謙淡淡的說了一句,面色陰沉如水。
房門合攏,展允越也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叫我,這幾天就讓小丫頭住我那裡吧。”
“謝謝你,允越。”蘇瑾?dú)g輕聲說道,要是真讓小惜看到她這副樣子,那丫頭還不知道會擔(dān)心成什麼樣子呢。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說完,看了一眼展少謙,展允越走了出去。
“你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緊接著,展少謙也走了出去。
“見到人了嗎?”門外,展允越問道。
“沒有,家裡除了兩個婆子,其他的全都跑光了,不過當(dāng)時的視頻錄像我已經(jīng)拿了過來。”展少謙說道。
“你打算怎麼處理?”展允越看了他一眼,“通知爺爺吧,你知道這樣的事情瞞不住的。”
“嗯,我知道了,小惜在肖麗那裡,這是她的電話,你給她聯(lián)繫吧,這幾天小惜就交給你了,如果她問起的話,你就說我們出差了,她會理解的。”展少謙叮囑道。
“放心吧,帶孩子我不見得會比你差,你安心照顧她吧,有什麼需要隨時叫我。”展允越說道。
“嗯。”展少謙點了點頭,看著展允越離開,剛準(zhǔn)備進(jìn)病房,那邊葉波快步走了過來,“已經(jīng)查到了。”
“人在哪裡?”展少謙沉聲問道。
“她們乘坐的是去昆明的航班。”葉波說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將人帶回來嗎?”
“嗯,發(fā)現(xiàn)她們立馬將人帶回。”展少謙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她……怎麼樣了?”看了一眼病房,葉波輕聲問道。怎麼都無法想象老夫人和大小姐居然敢下這麼重的手。
沒有說話,展少謙只是搖了搖頭,“最近醫(yī)院的事情你就多留心一點吧。”
“我知道,你放心吧。”葉波說道。
昆明機(jī)場,老太太和展欣桐幾乎剛一下飛機(jī),人就被帶到了一邊,看到那羣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她們一下子慌了,“你……你們要幹什麼啊?”
“聽說你們涉嫌一起故意傷人案,現(xiàn)在麻煩你們配合我們一起調(diào)查吧。”警察公事公辦的說道。
“什麼故意傷人啊?你們胡說,我可以控告你們誣衊的,不行,我要見我的律師。”一聽這話,老太太怒了。
“就算你要見你的律師也要先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這是例行的程序,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們爲(wèi)難。”
“我不去,我纔不要去那個鬼地方呢。”說話間,展欣桐撒開腿就向前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