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黎回到紐約後,X組織的每個人都很清楚的感覺到展少謙變了,這兩年來,本就冷漠的人身上的寒霜似乎又多了幾層,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也變得更加沉默,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會說出一個字。
看著他,衆(zhòng)人想問,卻又都默契的選擇保持沉默了,不用想也知道該是又沒有找到吧。
書房裡,當展少謙又一次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的時候,喬治一把奪過了手中的酒杯,然後狠狠的咒罵了一句,“shit,你要是那麼想死,當初又何必非要做那個手術(shù),你現(xiàn)在這樣折磨自己是在給誰看呢?就爲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
“是啊,就爲了一個女人,至於嗎?”展少謙一臉自嘲的笑了,“可是這裡痛,你讓我怎麼辦?我也不想這樣的,喬治,我也不想?!?
“行了,你給我站起來,瞧瞧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可別丟我們殺手的臉了?!币贿呎f著,喬治將他拖起來扔進了沙發(fā)裡,“不就是沒找到嘛,以後有的是時間,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我找到她了。”展少謙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喬治愣了一下,“既然找到了,你爲什麼還要這副樣子?難不成她……”
“她結(jié)婚了?!闭股僦t一臉痛苦的說道,這幾天感覺每一天都在承受著生與死的折磨,這樣的折磨遠比手術(shù)後的那種折磨更加讓人煎熬,那個時候疼的只是身體,而現(xiàn)在疼的是心。
“???”喬治無語了,只覺得滿頭黑線,然後頭頂上有成羣結(jié)隊的烏鴉飛了過去,“你自己是做什麼的,難道這個還用我教你嗎?做掉她老公,然後將她搶回來,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人說嗎?”
“喬治,她哭了,哭的我這裡疼?!笔质箘诺拇反蛑乜冢股僦t低低的說道,或許是因爲喝醉的緣故,這一刻的他顯得格外的脆弱。
看著他,喬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又沒女人,哪裡知道現(xiàn)在要如何處理,“你等著啊,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幾分鐘過後,路易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展少謙直接將桌上還剩下的半瓶酒遞給他,“喝吧。”
“頭,你也瘋了是不是?你這樣會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喬治都快抓狂了,他的本意是想讓他來勸人的,可不是讓他來勸酒的。
“你不懂?!甭芬姿沟念┝怂谎?。
“是,我不懂,就你們懂?!崩浜咭宦?,喬治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他又發(fā)什麼神經(jīng)呢?好好一個大男人最近是越來越傲嬌了。”一邊說著,裡森從外面走了進來,“這是怎麼回事?又開始借酒澆愁了?”
“你這次的任務(wù)完成了?”路易斯看了他一眼。
“肯定的啊,你也不看看是誰幹的?!毖e森說道,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保證他們查不出一點線索?!?
“傭金我會劃到你的戶頭上。”路易斯說道,看到裡森眉宇間帶的那抹不自覺的笑意,他的眉頭微微的揚了起來,“怎麼了?遇到喜事了?”
“算不上,只是中途遇到了一個好玩的丫頭,不對,她那年齡稱呼丫頭的話好像有點不太合適了
?!泵^,裡森笑了。
“豔遇?”路易斯笑笑,難得還能看到裡森這副表情。
“不是,我是認真的?!毖e森連忙說道,“我告訴你,普羅旺斯的花海簡直是太漂亮了?!?
“所以呢?”路易斯挑眉看向他。
“她比花海還美。”裡森說道,臉上有著一抹可疑的紅暈出現(xiàn)。
“是嗎?”路易斯不置可否的笑笑,對於能夠從裡森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評價著實感到一點吃驚。
“那天我執(zhí)行任務(wù)準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在街邊賣畫,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是我看她的第一眼,我就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被丘比特之箭給射中了?!陛p撫著胸口,至今想到那一幕,裡森都會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後來呢?”路易斯問道。
“後來我就買下了她所有的畫,然後她就對我笑了?!毖e森一臉陶醉的笑了。
“白癡,誰買她的畫她都會笑的。”路易斯終於是沒能忍住說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烤椭滥銜驌粑?,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裡森沒好氣的說道,看著已經(jīng)醉倒在沙發(fā)上的展少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次還是沒找到嗎?”
“找到了,可是人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甭芬姿挂荒樒届o的說道。
“不會吧?以他們兩個當初的感情,蘇瑾歡會再婚?而且是這麼短的時間裡,誰信?。俊毖e森一下子叫了起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女人的心一旦狠起來那可是要比男人都狠成千上萬倍的?!甭芬姿沟恼f道,聲音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惆悵。
“頭,你還沒放下她,對不對?”裡森看著他。
“不重要了,只要她能過的好,我就滿足了?!逼鹕恚芬姿棺吡顺鋈ァ?
坐在那裡,裡森不停的撓頭,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明天就要再去一趟普羅旺斯,然後找到那個女人告訴她,他愛她。
蘇瑾歡三人是在三天後離開普羅旺斯的。
一個星期後,當展少謙終於從醉生夢死中醒來後,他去找到了路易斯,“路易斯,我要接任務(wù)?!?
“你的身體行嗎?”路易斯看向他。
“記住,永遠都不要對一個殺手說出這樣帶有侮辱性的話?!闭股僦t說道,“說吧,在哪裡?目的是誰?”
“希臘,這是目標資料,你看吧,鑑於你的身體狀況,這次你不能一個人單獨行動,讓緹娜陪你一起去吧。”路易斯說道。
“我……”展少謙剛要說話就被路易斯給堵住了,“這是先決條件,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免談?!?
沉思片刻,展少謙點了點頭,“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明天的飛機?!甭芬姿拐f道。
“好?!秉c點頭,展少謙走了出去。
這是蘇瑾歡她們第二次來希臘了,第一次的時候,那時小惜才一歲多點,轉(zhuǎn)眼間,一年就這樣過去了。
“媽咪,你看那裡是什麼?”剛一下車,小傢伙就忍不住叫了起來,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滿的全是興奮的表情
。
“寶貝,那是雅典衛(wèi)城?!碧K瑾歡柔聲說道,在那小臉蛋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想去看看嗎?”
“嗯。”蘇小惜重重的點了點頭。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住下,然後明天去聖托裡尼島吧。”秦婉茹看著她。
“好啊,我是沒意見?!碧K瑾歡笑笑,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感覺整個人的感覺似乎都不太一樣了。
“你先帶小惜在這附近玩,我剛纔看到那邊有一家酒店,我先去訂房?!敝钢胺讲贿h處,秦婉茹說道。
“好。”將行李交給秦婉茹,蘇瑾歡向蘇小惜走去,手不由自主的撫上胸口,那裡依稀間依然隱隱作痛,可是她堅信總有一天,她會將那個男人從記憶中剔除,就像是剔除一塊已經(jīng)腐爛的肉一樣。
“媽咪,快過來啊?!本驮谶@時,前方的小傢伙喊了起來。
“來了,你跑慢點,當心摔著了。”說話間,蘇瑾歡已經(jīng)快步追了上去。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們四處遊玩,將希臘大大小小的景點通通玩了個遍,要不是因爲普羅旺斯那邊打電話說有急事讓她回去,她還打算繼續(xù)呆幾天呢。
在離開希臘的前一晚,她們?nèi)齻€人大手牽小手的在大街上走著,吃飽喝足後,再來一場飯後散步,那感覺簡直是舒服極了。
“媽咪,我們明天要去哪裡?”蘇小惜仰頭看向一旁的蘇瑾歡。
“明天我們就要回家了啊,等下次媽咪再帶小惜出來玩,好不好?”摸了摸女兒的頭,蘇瑾歡柔聲說道。
“好。”蘇小惜點了點頭。
轉(zhuǎn)過一個彎,前面就是這一塊最大的商場,“去買幾件禮物帶回去?!?
“沒問題啊?!币话褜⑿∠П饋恚赝袢阒刂氐挠H了一口,“我們寶貝想要什麼呢?”
“小惜也可以有禮物嗎?”蘇小惜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當然了?!鼻赝袢泓c了點頭。
想了想,最後蘇小惜還是搖了搖頭,“惜惜不要了。”
“爲什麼?”她的話一說出,不但秦婉茹愣了,就連蘇瑾歡都是一臉的不解,“小惜不喜歡禮物嗎?”
“可是媽咪賺錢好辛苦,惜惜不想讓媽咪那麼辛苦,所以,惜惜就不要了。”小傢伙很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蘇瑾歡的眼眶忽然溼潤了,就連秦婉茹都緊緊的抱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時間,本來熱鬧的氣氛居然像是一下子凝滯了一樣。
看著她們,蘇小惜輕輕地扯了扯她們的衣領(lǐng),臉上露出了一抹小心翼翼的表情,“媽咪,姨姨,是不是惜惜說錯話了?”
蘇瑾歡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她接過來使勁的抱住,淚就這樣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看著她們,秦婉茹的眼睛也紅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還夾雜著時不時撒嬌的聲音,當又一道男聲傳來的時候,秦婉茹驀地擡起了頭,就在同一時間,蘇瑾歡也擡起了頭,下一刻,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的一乾二淨(jìng),多日來的努力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