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警醒的目光像看獵物似地擄掠住了南城九傾的身影!
我頓悟一件事:這傢伙根本沒有睡著過,他今晚打定的主意就是要利用我把南城九傾給激出來的!
紅符挾著刺目灼烈逼近,絕對善類!
我滿腔怒火也要熊熊爆燃。已數不清第幾次地被利用了,每一次白越都目標明確居心昭然,而我這個傻大妞卻每一次都毫無例外地會中招。
這已不是智商下線的問題,根本就是腦子被蛀空還清光了智商值的慘劇……想到剛纔他突然能在腦內跟我對話,難不成現在身上真有被套了什麼鬼東西,所以跟吃了迷魂藥地相信他?
腦子裡疾速地掠過大堆紛亂的想法,反應就慢了半拍。
白越真要動彈起來,爆發力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匹敵的,何況像我這樣輕飄飄的渣魂。
他的手挾著符如鷹隼攫食般飛快地拍到南城九傾的額上,而南城九傾的黑袖也在下一秒就狂暴地掃到他的前胸。
一屍一鬼同時悶哼一聲,各自彈飛出去幾尺遠,一路火花帶閃電地撞倒沿途所有的傢俱,噼哩啪拉好不熱鬧。
而南城九傾被彈飛的霎間,用袖子霎間捲起我輕巧地扔回了牀上。
等到我一臉懵逼地重新坐起身,這套房間已如颶風過境,滿目瘡痍……
唉,先替無故被削一頓賠償的劇組預算默哀一秒鐘吧。
南城九傾退回臥室門邊上,不過看樣子好像還好,只是撞倒兩隻椅子後貼著牆勉強站穩。
而白越那貨被他當胸狠抽一下,傷上加傷恐怕要小命不保,他幾乎跟塊薄面餅似地攤在牀後的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我默然地注視他半分多鐘,不得不擦著冷汗問南城九傾。
“呃,我說,他不會被你抽死了吧?”
“活屍並無死活之分。”南城九傾寒聲回答,然後更凜冽地瞪向我,估計跟看該被浸豬籠的壞女人一個眼神吧?
“你給我從他的牀上滾下來,再多留一秒,就將你帶回陰界囚禁起來,永世不予返陽!”
靠靠靠,九傾大爺您老這麼愛自說自話真的好嗎?!我跟只被惹急的跳蚤從牀上一躍而起,怒氣衝衝地蹦到他面前,攥住黑袍衣襟拉低他的腦袋,準備將這位鬼爺的封建主義直男癌從腦袋裡捶出去。
可沒等我拉下他的腦袋,毫無徵兆的,南城九傾整個身體突然就如山塌一樣轟然倒下來。
他痛苦地擡起手指抵住額邊太陽穴的位置,那裡各多了一小塊發光的紅色蓮印符。
“咳咳,看你還能跑哪裡去?”白越氣喘吁吁的虛弱笑聲從牆邊上傳來,“很強了不起啊?我、我一樣能用血蓮奉靈咒抓住你、你,咳咳!”
“小時候就玩不過我,以爲現在有本事就行了嗎?我呸!”
這傢伙想用嘴炮作大死時,真是閻王爺都擋不住啊!如果不是剛纔被利用的仇還記在心裡,這會兒我肯定得去找只臭襪子去堵他的嘴。
南城九傾的俊眸一凌,兇狠得能直接殺人。
我一看又要不
好,如果任這倆鬼貨再打一架的話,這樓估計都得坍塌。
爲了建設和諧社會倡導文明精神,保全大局只能犧牲小我。
我苦逼地敞開懷抱緊緊摟住又要霎移過去抽作死老屍怪的南城九傾,半真半假地嚶嚶嚶起來。
“九傾,人家好想你!嚶嚶嚶,爲什麼要跟你家那個變態又可怕的暴力小鬼頭走,你一定也是戀妹狂對不對?大壞鬼,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有本事天天對著骨妹子去襲胸好了,纔不稀罕你!說好的陪我來劇組,你連根鬼毛都不出現一下,我做個夢遇到你都能散成好幾塊,嗚嗚嗚好可怕!我還遇到了陰屍飛蟲,好可怕,它們竟然幻化成你來騙我,差點把我吃了,還好有白越在……”
一開始只打算胡攪蠻纏地轉移開他的注意力,但說多了就忍不住悲從中來,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糊出了節奏感,攔不住嘴地對他各種叨叨,恨不得把最近遇到的糟心事全部叨給他聽。
南城九傾果然安靜下來,他用冰冷的手托住我的後腦勺,輕輕地安撫。
可我嚶嚶嚶完這一堆……就特麼卡殼了!一下子想不出更多的話來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而白越好死不活地從背後湊過來陰陽怪氣的一句:“那叫‘陰屍蠖’,喝嗚窩獲!沒文化真可怕……”
我就說這老屍怪要作死起來,真是閻王爺也拉不住吧?南城九傾抽了抽嘴角,下一秒就從我懷裡“霎”了出去。
我回過頭,就看見他把白越擰得像根麻花似的翻來覆去地在抽耳光,噼哩啪啦聲音很是酸爽。
“說,血蓮奉靈符哪裡來的?”
不過既然南城九傾有話要問,白越這會兒應該沒什麼危險。
我又爽又有罪惡感地看鮮肉明星的臉慢慢變成一隻粉嫩絕色的大豬頭時,白越首先扛不住了,畢竟大明星還是要靠臉來哄人氣的嘛。
“莫琛!是莫琛賣給我的!”他痛苦地捂著臉直哼哼,“四十萬就這兩張,他也很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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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爸爸?!我著實地愣了愣,雖然一直有些好奇貓爸爸在一堆詭事裡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這會兒驀然從白越嘴裡聽見這個名字時,我還是忍不住心下一驚。
南城九傾一擰眉頭,把白越拎到自己面前,對著“豬頭”一字一頓地問。
“拿這個囚住我,是要做什麼?”
囚住?那兩條紅符是能囚住南城九傾的?
臥槽好厲害,老屍怪威武!
“只有四十八小時的作用,你替他暗爽個什麼?”南城九傾轉臉對著我咧開的嘴,危險地冷哼。
我無聊地撮了撮臉皮:“好吧。兩位請繼續......”
白越黑線了一下,艱難地嚥了下口水,掩去先前的囂張之色變得很是低眉順目。
“前姐夫,我真的沒想對您做什麼壞事,只是斗膽想請您幫個小忙。”
這先兵後禮的演技啊,大概是打孃胎裡就練起來的吧?!原來這貨打的是這個主意,不過想想也只能這樣。
昨天在廢院裡找到的牌位必須要一個能識別上古冥
文的人來解讀,白越既然答應下林導查封門村的事,牌位上寫的是什麼就是最容易突破的一條線索。但南城九傾這尊“大佛”不是想請就來就請來,所以他就想了這麼個餿主意,而本姑娘就是實現餿主意的最佳道具。
我很支持南城九傾再抽他個十八下,每下都要有雷電帶火光的狠勁。
“什麼事?”
奇怪的是,南城九傾卻變得非常有合作態度,將手一收直接開問,連掙扎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白越呲牙咧嘴地搓了一會兒自己的臉,然後帶著滿臉奸計得逞的爽快噔噔噔地奔回客廳。
我瞇縫著眼暗戳戳地跟過去,挺好奇他到底把牌位塞哪個寶物裡去了。
只見他直奔沙發,撅起屁屁使勁往沙發底下掏……我無語,對於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藏物方式表示由衷的鄙夷。
本滿心希望他能弄出個小說裡寫的什麼“隨身空間”或“藏寶戒指”之類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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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聽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白越一眼洞穿我的鄙視,臉不紅心不會跳地剜我一眼。
他屁顛屁顛地把牌位捧到南城九傾面前。
以“美人醉臥”般的身姿瀟灑側倒在牀上,南城九傾面無表情地接過牌位,淡掃一眼。
“從哪裡來的?”沒說答案,卻皺起眉頭先問了句。
白越把劇組和封門村裡發生的事簡潔地說了個大概,但我發現他沒說高仿“浮屠冥喜八卦陣”的那八具倒吊無頭屍的事。
看樣子應該不是遺漏而是故意的,白越顯然不想讓南城九傾知道這裡有事物可能跟“浮屠冥喜八卦陣”有關聯。
南城九傾認真地聽完,修長的手指點在牌位上,細細撫過。
“這是一句咒,很短不齊。”他閉起眼沉浸了會兒,終於開口解釋,“而且是兇咒。這裡只刻了半段,應該還有幾段刻在其他的東西上。”
白越驚喜得將眉頭高挑起,有種“本少爺早就猜到”的洋洋自得,這會兒他似乎完全敢相信南城九傾所說的每一句話。
“能幫我記一下怎麼念嗎?”在睡衣袋裡掏了掏,然後想起什麼似的,挺不爽地指我,“去,拿你的手機來。”
哦對,他的腎7去陪警察蜀黍喝茶了。
我只能奔去客廳去找自己的手機,就聽白越在背後跟南城九傾告狀。
“你那傻妞踩爛了我的腎7,腎7!懂不懂?!知道要用多少陽界的人民幣買的嗎?!這事你得給我記著,回頭給我轉賬個一萬塊這事就算了結。否則我把她當丫頭使喚到這劇拍結束!對了,不收冥幣不收冥幣不收冥幣,這事我一定得跟你強調三遍!”
臥槽,這死要錢的摳貨!我氣憤地將自己的“哦破”手機扔到他鼻子上!
只見南城九傾摳摳耳朵,高冷地嗤鼻一笑。
“腎7?沒事,你身邊的兩隻獸連同你一個,連說‘腎齊’,連‘心齊’都能給你立即湊出來,要麼?”
血腥恐怖的嘴炮殺,霎間就秒了差點沒噎過氣去的老屍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