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們到了張佳的別墅,遇到了完全超出可能的土螻,這本身就是個問題,但詭異離奇的事情永遠解釋不完,我和樑藍都選擇忽視它,接 著我們在中川機場幾公里外遇到了趕來和我們搭夥的匡施夏迪和他們老大,這個只閃了一面的男人,留下的只有疑問和未解,我無法參透他 ,也只能選擇性的忽略然後就是沒完沒了的探險,其中最大的疑問,就是那個想要阻攔我們的人到底是誰,何宇遷到底受了什麼刺激,或是蠱惑,變成了那副鬼樣 子,最後,也就是現在。
其實經過剛纔的梳理,大概的情況我們已經能摸出來一個大概來了,關鍵的人還是在匡施,他剛開始應該就是受了鄭書記之命,因爲知道我 是蘇家人,所以和我們搭夥一起去西漠,但中途發現王錚也有同樣的體質,所以理所當然的捨棄了我,綠江和匡施一夥。
王錚是協會的人,被劉素騙了很久,但現在幡然醒悟,又想回西漠了結一切。
拉爾仃其實是一個披著改革的羊皮,實則大搞封建主義玄學的大BOSS,從來無法割捨封建社會的唯我獨尊,又對現代文明心生嚮往,而在我 的夢裡,明顯劉素和我爺爺都是被他脅迫,根本就沒有什麼友好互助,攜手共同走進社會主義新中國的美好願望!
那拉爾仃求得到底是什麼呢?
我們一路走來,到達西漠的話,普通人是很難進入,但西漠能人術士那麼多,怎麼可能連續四十年無法進入?難道真的就是因爲我們蘇家人 所謂的某種神奇的‘力量’?
鄭書記爲的什麼?拉爾仃爲的又是什麼?王錚所在的協會,爲的又是什麼?!
一個個問題擺了出來,我和樑藍兩個人面面相覷,樑藍將鄭書記單獨畫出來說,“他沒有去過西漠,剛開始完全是爲了政績,等你爺爺帶著 拉爾仃從西漠出來之後,他似乎並沒有對西漠進行大肆的渲染並以此來提升自己的地位,反而是將事情都壓了下去,並沒有做到將西漠開發 開來的打算,你說他是爲了什麼?”
“難道他是在西漠發現了比提升自己政績更好的東西?”
我們來皺眉苦想,突然我想起來西漠的那些用美玉黃金來哺食鸞鳥和鳳凰的傳說!“鄭書記看重的可能是西漠豐富到令人髮指寶石礦藏和黃 金!”
想通了這一點,我們突然感覺豁然開朗,就像是長時間鼻塞突然之間通氣了一樣!
“匡施雖然是西漠人,但他不想拉爾仃一樣,沒有食用過大稻穀,他除了血統裡面那點對陽光的畏懼,他完全沒有非得要回西漠那種古老閉 塞的地方的理由!這個我是最能理解的!”樑藍興奮的又把匡施的名字劃了一個圈。
“再說到綠江,她現在其實就充當的是兩方勢力的中介人,既然兩方
都有所合作,那也就是說,拉爾仃其實已經和鄭書記達成了某種協議! ”
我點點頭,“拉爾仃一路走出西漠,卻不斷爲自己建造宮殿,打的就是以後還會回去的算盤,但他爲什麼又連續四十年無法回西漠?”
樑藍用筆在拉爾仃的名字上畫了很久的圈,然後筆尖突然一頓,“你還記得張佳別墅的平板裡面那三張照片嗎?”
我一愣,跳入腦子裡面的就是貌似已經做完手術的拉爾仃,聚精會神的將一個磁盤放進了武康王的金頭裡面,“可是那個金頭裡面已經換成 了我爸爸錄的影像啊!”
樑藍連忙起身從揹包裡面翻出那塊優盤,然後翻出何玉留下來的DV,沒想到何玉的DV居然是太陽能的,樑藍將卡插進讀卡器,放進了DV。
視頻的開篇還是一雙腳,然後就是我爸爸,接著出場的是像黑社會老大一樣的匡施,所有的戲演結束以後,視頻就成了雪花狀。
“當時咱們調整進度條了沒有?”我轉頭問樑藍,他搖頭,“我們等了十幾分鍾,沒有內容就拔出了優盤,當時著急從張佳別墅裡面出來, 根本沒有心思等完整個視頻!”
臥槽!
可惜再先進的DV都沒有辦法拉動進度條,我和樑藍只能傻乎乎的坐著等,視頻裡面除了雪花,還是雪花,一直過了一個半小時,我們的精力 也耗費的差不多了的時候,DV裡面突然冒出來一個女人聲音!
“拉爾仃!你把人頭放到哪裡了?”
“我給蘇家的姑娘了。”
“你當我不知道她跑了?這丫頭片子騙了我,你又把屎盆子往她頭上扣!我找她是要兌現諾言,你把康王金頭塞到一個小姑娘手裡能起什麼 作用?西漠的人能放過你?!”
這……這是……
視頻裡面的聲音結束了,但我的心如擂鼓!
“樑藍!這是咱們在撿到武康王金頭的地道里面電話裡面的聲音!當時這個電話是王錚打給我們的!”
樑藍點頭,DV無法調節進度,我們不敢退出,只能繼續幹巴巴的等著,又過了三十多分鐘,DV突然有畫面了!
畫面有點遠,而且右上角還有一大塊烏黑,看來攝像的東西是被藏在了一個角落裡面,偷拍出來的。
這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大套間,最裡面有個橡木書桌,上面有很多的東西,最顯眼的,就是一塊大金頭!
然後過了不到五分鐘,劉素走了進來,領著一個身穿黑夾克的男人走了進來,這人很有特徵,樑藍連忙在我耳邊小聲喊道,“是我們老大! ”
兩人在桌邊站定,然後用一個鐵質的楔子打開了金頭,劉素從金頭裡面取出來一個芯片遞給了老大,“這個就是拉爾仃殺害了西漠四十萬人 的證據,蘇航給他背了四十年的黑鍋,有了這個,蘇航就能洗清冤屈了。”
老大點點頭,“不打算告訴蘇家老太太?”
劉素笑著搖搖頭,“當初他們兩口子爲了救我,騙我吃下白魚蟲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能有一天還會再見他們,我只想讓世人瞭解拉爾仃, 別讓西漠永遠的從中國歷史裡面抹殺掉。”
“那這個金頭怎麼辦?”
劉素可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狡黠的笑來,“給拉爾仃演出好戲吧,蘇家那個老婆娘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家的姑娘爲他爺爺洗冤,可惜了她那麼 孝順的兒子,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也就是我們這幾個老東西總惦念在了心裡,想忘,也忘不了咯!”
老大拜別了劉素,然後兩手一背,一搖一晃的,從書櫃裡面拿出一個小黑瓶,嘴裡念念叨叨的說,“當年其實你們倆不騙我,不假裝那麼一 場好戲,我興許真的活不了這麼久,現在想想,活這麼久有什麼意思呢?”
她說的應該就是最開始我奶奶給我講的狐狼的故事後續,當年的哪出打擊封建迷信,應當就是奶奶和爺爺給劉素設下的套,事情轉來轉去, 居然真的就轉回了最開始的原點,我不禁有些唏噓。
劉素拿著黑瓶子一搖一晃的出去了,後面的事情我已經能夠想象,一場蓄謀四十年的陰謀,從這個老太太跨出這個門開始,一下子展開在了 我的面前!
DV徹底的結束了,我的心緒一下子很難平靜,只能無助的看著樑藍,他嘆一口氣,把我摟緊懷裡,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我們倆就安靜的靠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樑藍突然推開我,“元寶,下決心吧,是繼續向下走,還是回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在你 身邊!”
我的笑裡肯定帶了眼淚,匡施滿是胡茬的臉都有些模糊了,他點點我的腦門說,“你想想看,王錚什麼人吶?退過人皮的老妖怪哎,你擔心 嗎?可是就算是老妖怪,還不是被人家差點弄穿了肚子?”
我被樑藍惹得破涕爲笑,“老妖怪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給他老婆交代啊?”
樑藍煞有介事的也點點頭,“他還給俺們老大打著欠條吶,老大給我下的死命令可是不管你們蘇家人走到哪裡都要追債到底的,我現在抓著 了小的,但還沒有抓到老的,任務沒有完成我可不好意思回去。”
我摸一把臉,踹一腳樑藍,“別貧了!趕緊收拾東西出發吧,我睡了多久?追上他們是不是都該到西漠了?”
樑藍拍拍屁股,把我們倆的東西都背在了自己的背上,“你睡了一天一夜,我睡了多久我是不知道了,但按照他們的腳程,現在差不多已經 五里路以外了。”
我們穿戴好說走就走,被冰雪覆蓋的森林就像是冰凍住了一樣,這樣天然的水墨畫比任何名貴畫作都來得令人折服。
我和樑藍用安全繩拴在一起,我的雪靴釘子有些耗損,經常會插不進冰雪裡面,很容易滑到,樑藍只好手拉著我,我們倆居然像在下雪的公 園裡面一樣,爬山都爬出情調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