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姬遙裡明白了爲什麼司玲會到這裡來做客,因爲他也被請到了辦公室。
他猜得果然沒錯,司玲的確是志遠在恆峰的內奸,這次之所以會這麼冒險的回來是因爲發生了件大事。
恆峰最後還是和鴻門聯手了,這次陳遠恆下定決心要在黑道上分一杯羹,竟然和李銘國合作走私軍火和毒品。
五十二公斤的高純病毒要借恆峰之手直銷各大城市。
這中間的利潤就不必說了。
毒品,永遠是一塊致人死地的肥肉。
而軍火,只說中間轉運一趟一把A級手槍就可以獲得3000元以上的利潤,更別說直接銷售。
但是中國槍支管理得這麼嚴,這塊香餑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能吃到。
看來陳遠恆是想錢想瘋了,姬遙裡只能這麼總結。
以上兩項任何一個都可以輕易毀了恆峰幾十年基業。
但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陳凌峰告訴他他的工作來了。
陳凌峰要去破壞這次交易,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走上絕路。
姬遙裡覺得事情絕對不止這麼簡單,不過他也沒有提出來。
然後第二天他就和陳凌峰一起上了去昆明的飛機。
直到坐在了飛機上他才覺得自己是中了套,不過那套子無色無味極其不易被人察覺,所以套中人並沒有發現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雖然和他們說的一樣,自己的破壞能力一流,但姬遙裡覺得這種賠上性命的破壞還是少玩爲妙。
沒關係,到時候我保護你。
得了吧,哪次不是我救你的小命?
姬遙裡嗤之以鼻。
那你爲什麼總是要救我?
陳凌峰沉沉地問,這是他一直的疑問,這次終於問了出來。
而姬遙裡卻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沉默了半響後慢慢吐出模棱兩可的三個字:“不知道……”
到了昆明他們又立刻進了火車站。
然後火車就載著他們進入了綠油油的大山中。
在車站下了車,各自清點了一下自己的裝備,接著陳凌峰就站在只有兩米多寬的紅土公路上指著前方高聳入雲的大山向姬遙裡宣佈,他們要翻過幾座山越過幾條河跨過幾條澗,聽得姬遙裡的眼睛大了一倍不止。
那得幾天纔到啊?
陳凌峰眺望了一下,不確定地回答。
難說,運氣好沒有碰到下雨或是野獸的話也就一兩天吧,很快的。
姬遙裡一聽,臉就黑了。
因爲要野營,所以身上的裝備很重,而且裡面還有聽從坤明倫的指示從一個乾燥的樹洞裡挖出的幾公斤炸藥,兩把手槍和一些彈夾,這又讓身上的的行囊沉重了幾分,連踩在路上的腳印都加深了不少。
爲了不被深山裡的軍火犯發現,他們兩個只能走原始森林。
開始的路就極其難走,但那兩個傢伙像兩隻野生動物一樣自由地穿梭在樹林裡,以驚人的速度向GPS上標註的地點前進。
可是他們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天黑的速度。
所以在完全看不見前方的時候兩人終於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他們找到了一處比較平整的空地用軍工刀把周圍的野草割乾淨,再將泥土翻過來成了一小片禿地,並在上面支起帳篷生起火。
兩人吃過點乾糧後姬遙裡就往帳篷裡鑽。
陳凌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天上的星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一會兒姬遙裡又鑽出來催陳凌峰快點進去睡,後者不禁嗤笑道。
“怎麼,一個人睡不著?”
“你以爲我像你?”姬遙裡指著臉上的紅疙瘩怒道,“升那麼大一堆火,野獸是不敢來了,倒是引來了一堆蚊子,看來我們沒有被野獸蛇蟒之類的東西咬死也會被這羣大花蚊子叮死!”
陳凌峰一看那張白白淨淨的臉蛋上果然佈滿紅痕忍不住大笑起來。
最後他終於在姬遙裡忍無可忍開始摸刀子之前從帳篷裡拖出自己的包,從裡面翻出一袋粉末扔進火堆裡,立刻火堆上方就升起一陣白煙,並散發出淡淡的菊香。
而剛纔還圍著火堆飛舞的夜蛾居然一鬨而散全不見了,看呆了一邊的姬遙裡。
“有這麼好的東西,你剛纔爲什麼不拿出來?”
“忘記了……”陳凌峰不負責任地回答。
“你這傢伙存心的吧?”姬遙裡咬咬牙。
“誰知道?”
“…………”在姬遙裡再次發話之前他就被陳凌峰將腦袋摁回了帳篷裡,過了一會兒外面就突然聽到他的驚叫:“帳篷裡帶著帳子啊!我怎麼忘了!?”
陳凌峰在外面無奈地笑了笑,接著對著天空發呆。
直到帳篷裡不再有動靜了才進入裡面。
藉著跳動的火光,他凝視著熟睡的人,然後悄悄地將脣覆上他的……
不似以往的火熱,輕輕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