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金色平原上,晚霞的餘輝照耀在大地上顯出一片殷 紅。一騎馬車快速向南奔跑,在馬車的身後尾隨著數十隻野狼,這些野狼都是三階魔獸,此時正飢腸轆轆的追逐著馬車上的三人。
“架架!”馬車上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叫喊著,手中的皮鞭的不停的拍打著奔跑的棕色馬駒。這些馬駒可不是一般的馬,因爲長時間飲用魔獸的血液,早已魔化,不然很難適應金色平原上的長途奔襲。
這時馬車上一個女子揭開布簾,有些焦慮的對著馬伕說道:“張伯,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回到金色之城?眼看就要天黑了,萬一回不了城,我們在野外難逃一死呀!”
“小翠,我已經盡力軀趕馬車了,可是這匹老馬已經累得不行了,萬一再出點意外我們都要玩完。”中年男子有些無奈的軀趕馬車,一邊向車內的這位女子解釋道。
“小翠,不要再催促張伯了,我們已經逃了這麼久,是福是禍皆是定數,如果真的葬身野狼腹中也是我們的宿命!”車內另外一位身著綠衣的女子盤縮著雙 腿,雙眼目光有些暗淡,不過面容一看卻是一副國色天香的美人坯子。她見小翠不到十分鐘已經向軀趕馬駒的張伯催促了三次,勸阻道。
小翠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著想,畢竟身後的野狼就要追上,她作爲女僕自然要爲主人分憂。
“小姐,我們再不抓緊時間逃走就真的沒命了!”小翠有些生悶氣,自己一片好心,主子卻不領情。
“好了,小翠不要再說了,我自有分寸!”綠衣女子見小翠生著悶氣,豈能不明白。
嗷!
野狼大聲嘶吼,狼羣加快了追趕速度。
這時一隻野狼首先跑到馬駒的前面,它後退驟然發力,前爪撲到馬駒的身上,馬兒受驚忽然改變了逃跑路線,這時其他的野狼也追了上來。
吼吼吼!
三隻野狼同時向馬兒發起了進攻,不一會兒這馬兒便被撲到在地,最後慘死在野狼的血盆大嘴下。馬兒被野狼撲到時,身後的馬車架子斷裂,整個馬車被驟然停下的慣性 力推向半空,然後落在地上開始翻滾,經過七百二十度翻轉後總算平穩的落在地上。馬伕張伯此時受到輕微的撞傷,他從地上快速爬起,然後趕緊查前去看車棚中的二人是否受傷。
“小姐,小翠,你們還好嗎?”張伯掀開布簾,看車中二人抱在一起,關心的問道。
“張伯我們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您要小心點,野狼就在你身後。”綠衣女子好心的提醒對方。同時她扶起趴在自己身上的小翠,此時小翠額角出了一點血,不過腦袋好像受到了撞擊,暫時說不出話來。
張伯見二人還活著,連忙拔 出身上攜帶的佩刀,準備迎接即將來襲的野狼。
只見這些野狼把老馬吞食後,開始向張伯走來。這些畜生聰明無比,它們一開始並沒有著急攻擊三人,而是選擇攻擊那匹老馬,現在老馬已經被吞食後,才慢慢走來,好似三人早已爲它們的囊中之物,也或者它們更加喜歡吃馬肉。
嗷!
狼王大吼一聲,令狼羣發起攻擊。
吼吼吼......
野狼得令,立馬向張伯襲來。
“畜生,給我死來!”張伯面帶厲色,揮動大刀向襲來的野狼砍去。
噹噹噹!
大刀砍在野狼身上,發出一連串火花,這野狼的皮早已魔化,堅韌無比,大刀砍在它們身上沒有絲毫損傷。
吼!
忽然一隻野狼趁張伯大意,從他的身後咬住其手臂。
“啊!”張伯吃痛,使勁揮動手臂。可是野狼怎麼可能鬆口,沒有辦法,情急之下,張伯只好揮動大刀去砍野狼的脖子。
野狼見大刀砍來立馬鬆口,畢竟脖子與其他的部位不同,萬一野狼的脖子被砍上一刀就是不死也會重傷。其他的野狼見對手負傷也開始伺機而動,數只野狼從不同的方向向他的各個要害襲來。
說時遲那時快,張伯畢竟只有兩隻手,而且還有一隻手受到傷害,爲了脫離險境,他趁野狼襲來的空隙翻滾在地,同時大刀一揮砍上阻攔的野狼雙 腿。這一招來的突然,這隻野狼沒有躲開受到大刀猛砍一刀後,前蹄受到傷害。只見這隻受傷的野狼立馬跳出包圍圈,另外一隻野狼向來補充。
待張伯還想使用同樣的方法來襲擊野狼時,這羣狡猾的畜生竟然提前後退一步,如此一來張伯的計劃落空。
嗷!
狼王忽然再次發起攻擊號令。圍而不攻的野狼被迫出擊,不管張伯如何攻擊,野狼都毫不退縮,一隻野狼忽然從半空撲來,直襲其腦袋,如果張伯選擇阻攔,那他身後的野狼會從後面撕咬其肩膀。這時張伯沒得選擇,相比保護腦袋,肩旁被咬不會立馬要命。只見他揮動大刀,快速向野狼的腹部砍去。
嘶!
大刀順著野狼的腹部切割開來,頓時這頭野狼內臟滾出,一命嗚呼。同時張伯也受到身後的野狼襲擊,他的左肩被野狼死死咬住不放,不等他反應過來,另外兩隻野狼咬住了其雙 腿。
“啊!”張伯吃痛,大叫。此時他只有右手可是行動,於是他忍痛欲要揮刀斬殺咬住其雙 腿的野狼。這時狼王早有準備,不待張伯揮刀,他悄悄摸了上來,然後猛然一擊,咬住了張伯的脖子。
一擊斃命!張伯此時雙眼直盯盯的看著遠處,好似很不心甘的樣子。
嗷!
狼王見最大的危險除去,它才領著狼羣慢慢走向馬車。
此時車內的兩個女子嚇得直哆嗦,她們聽不見車外的打鬥聲後,已經猜到自己的小命就要沒了。
“小姐,小翠不能服侍你了,你自己好生保重!”說完小翠掀開布簾,從車中走了出來。
“小翠不要!”綠衣女子有些絕望的大叫。可是小翠已經走出馬車。
“畜生,我要跟你們拼了!”小翠取出隨身攜帶的短匕首,一心要與一隻野狼同歸於盡。
只見她手握匕首向野狼衝去,“啊!”小丫頭片子此時心已死,她也沒有指望一定能斬殺野狼,說的好聽叫做同歸於盡,說的不好聽叫做送死。
碰!
一聲巨響,野狼忽然自動爆裂開來。
原來抱著必死之心的小翠,睜開雙眼,見自己還好好的活著,而眼前的野狼早已化成了肉泥。
“啊!”小翠見滿臉的野狼血肉,嚇得失聲大叫。
嗷!
狼王忽然感覺一道極度危險的氣息臨近,下令狼羣開始撤退。
“哈哈,這麼多的金剛狼,我的烤肉串,不要走!給我定!”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男子憑空出現,只見他大笑著去活捉這些即將逃走的野狼。
此時野狼渾身戰慄,因爲自身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只同伴被斬殺然後被收入男子儲物袋。最後藍衣男子捉到野狼王時,並沒有一刀結束它的性命,而是拍暈了背在身上,向小翠走去。
當男子走到小翠身旁時,他高高豎起大拇指,“了不起!”男子大聲讚道,同時把尚在昏迷的狼王放在一旁。
小翠此時恢復了心情,死亡的恐懼慢慢離去,她見眼前的男子揹著一隻五百多斤的野狼,好似提著一隻小雞似的,小 嘴張開都能放進一隻雞蛋。
“謝謝你救我們!”小翠弱弱的謝道。此時她的心砰砰直跳,因爲她從未想到自己快要死的時候,還能遇見一個如此英俊的男子,更重要的是這男子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救了她的小命。
“我們?”男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家小姐還在車內!”小翠連忙解釋道。見現在安全了,她快速跑回馬車,然後把車內的綠衣女子扶出來。
“你家小姐怎麼了?”男子見綠衣女子雙眼灰暗,沒有一絲光彩。
“我家小姐早年喪母,後來傷心過度以致哭瞎了雙眼!”小翠解釋道。
“小女子羅菲兒謝過恩公!”
“小姐不必客氣,我也是路過而已,碰巧遇見兩位受到野狼圍攻纔出手相救,不必客氣。”男子見到綠衣女子那一刻,心中有了一絲激動。不是爲了對方的容貌,而是因其孝順。
“不知恩公貴姓?”綠衣女子雖然看不清對方,但是能夠感覺對方不像一個壞人。
“我姓陳,名天明!你們叫我陳大哥就好了。”
“多謝陳大哥救命之恩!”二女此時異口同聲道。
陳天明點點頭,示意二女坐下。此時天已黑,他取出一隻野狼,熟練的把野狼的皮毛及內臟一一去除,然後再打出一道火靈決。
噗!
一道火焰在平原上燃起。天明起身隨便在四周尋找一些乾柴火準備燒烤狼肉。
“陳大哥,您這是爲何?”小翠見陳天明麻溜的搭起兩個樹杈,不解的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天明微微一笑,然後從戒指中取出一根鐵棍,再把剝好皮的野狼放上火苗上慢慢燒烤。
此時小翠已經明白了對方所做爲何,不過覺得對方燒烤一隻二百多斤的野狼有些浪費。
“陳大哥,這麼大的野狼,能吃的完嗎?”
天明一邊給火焰添加火柴,一邊述說道:“等會還有三人要來,烤少了不夠吃!”
咻咻!
果不其然,天明剛把話說完,三道人影從天而降,最後來到陳天明的旁邊蹲下。
“公子這是?”來人正是秦戰天與兩位長老,此時他們爲了掩人耳目,都稱呼陳天明爲公子,秦戰天見天明才與三人分開不到半小時就是遇見了兩個陌生女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沒事,剛纔二位姑娘受到野狼羣的追殺,我順手救下了。不過那個馬伕我因爲來晚了,沒有救下。”天明有些歉意的說道。
“這三位是我的護衛,兩位姑娘不要緊張!”
一番解釋後,六人圍著篝火開始交談然後慢慢熟悉起來。此時天明熟練的從戒指中取出一把孜然粉,然後倒入即將烤肉的狼肉上,不一會兒,野狼肉的香味被提升出來。
“沒有想到陳大哥,還有這般手藝!”羅菲兒聞著肉 香,此時已經忘記了恐懼,肚子咕咕叫喚醒她重新求生的慾望。
天明微微一笑,首先給她切下一塊狼肉,然後用羊皮紙包好再給她遞過去。“小心燙,慢點吃!”
“多謝陳大哥!”羅菲兒從未體會到如此溫暖的一幕,心中感動得雙手有些顫抖。
接下來其餘衆人開始分食狼肉,天明不再一一切割,畢竟肉很多,足夠衆人隨便吃。
再接下來的交談中,天明慢慢了解到二個女子爲何在這金色平原上被野狼追殺。
原來一大清晨,羅菲兒按照其父親意思前往紅嶺脈礦給一衆門生送去挖礦器械,回來之時因羅菲兒貪玩延誤了時間,後來半路便遇見了野狼追殺。幸好天明經過此地,不然二人早就如馬伕張伯一樣命喪平原。
這羅菲兒的家室還算不錯,她出生在一個生產武器裝備的作坊。這個作坊名叫承德兵器坊,坊主自然是其父親,名爲羅天陽。而那紅嶺脈礦正是承德兵器坊的產業,每隔一段時間,羅天陽便要派弟子前往脈礦送挖礦器械,畢竟所有的挖礦器械都是消耗品,不然長時間不更換便效率大大下降,對整個兵器生產影響很大。原本送器械去脈礦的不是其女兒,可是兵器坊暫時沒有人可用,而羅菲兒又主動提出幫助送器械,於是纔有了接下來的一幕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