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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離

迫離

凌青哲一個人進(jìn)了書房關(guān)好門,然後坐到書桌後開始拆包裹,那是用厚布包著的一個細(xì)長的盒子,盒子看起來做工粗糙不似迦麟工藝,但是上面被特地貼了封條,封條上還加蓋了薛景然的私印。

蓋印倒不是說裡面的東西有多機(jī)密,只是證明了這禮物是薛景然親選親封的,有那麼一點邀功的味道在裡面,讓凌青哲知道他這個哥哥對他的惦記。

可也正是這些細(xì)微處的關(guān)懷掛念,讓凌青哲明知無望,卻又無法絕然斷情,每每都被那一點風(fēng)吹草動攪亂整個心湖。

“呵……”

自嘲的笑了笑,凌青哲開始動手去揭盒子上的封條,忘不了也好,不想忘也罷,一切都順其自然吧,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難受呢。

盒子裡是一封信和一柄小臂長短的匕首樣兵器,青銅色的手柄和匕身相連的部分好似蛇頭,兩側(cè)又張開一對護(hù)翼一樣的蝠翼,鋒利的雙刃匕身像是微微彎曲的蛇尾,中間還有深深的血槽,憑著習(xí)武人的直覺,凌青哲知這匕首定不是凡品。

果然,薛景然在信的開頭就有提及,這柄叫做‘燁邪’的匕首,是他平定蠻族叛亂的時候,打敗對方一個王子後所得的戰(zhàn)利品,蠻族以兵器鑄造聞名於世,燁邪在他們族內(nèi)都是排在前幾位的名器,因爲(wèi)是屬於私人的戰(zhàn)利品,所以薛景然沒有進(jìn)獻(xiàn)回國,而是把它作爲(wèi)禮物送給了凌青哲。

“這樣的利器在我手裡,只會埋沒了而已。”

手指輕輕摸過匕身,凌青哲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這個哥哥從小到大一直是這樣,只要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個想著給自己這個表弟送來,自己實在沒用或者不想要的,他纔會想著給其他人,弄的他的那些親弟妹們都吃味不已。

“笨大哥……”

靜靜的坐了不知有多久,凌青哲笑嘆了一聲,將信小心的摺好放進(jìn)書櫃上專門的盒子裡,然後有些惋惜的看了燁邪一眼,就輕輕的蓋上了盒蓋,同樣將這份禮物收進(jìn)了專門的櫃子裡。

那裡早已經(jīng)堆滿了各種禮盒,只可惜,卻都不是凌青哲想要的。

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凌府的花園主要是爲(wèi)了一棵百年老樹隔出來的,那樹長的奇形怪狀的樣子堪稱滬臨縣一景,安辰神色淡然的走進(jìn)了花園,確定附近都沒有僕人走動,這才冷下了眼神,而此時,他收在背後的袖子裡的右手已經(jīng)扣住了幾隻飛鏢。

“怎麼,不躲了?”

伴隨著戲謔的低笑聲,一個戴著斗笠的灰色的人影從古樹上落了下來,頗爲(wèi)悠閒的倚靠在了樹身上。

“我還以爲(wèi)你在傷好之前,都打算賴在那個男人的牀上呢。”

男人的話音剛落,四道手持利劍的黑影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安辰的周圍,無聲的將他包圍在了裡面。

“還嫌死的人不夠多嗎?”

安辰的聲音是無怒無悲的淡漠,看著那人摘掉鬥了笠露出的被紗布包住的臉,安辰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暗了暗。

“舅舅。”

“你現(xiàn)在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我還能做主給你個全屍。”

男人看似誘惑實則毫無感情的左眸盯在安辰的臉上,臉上泛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讓隨他而來的四個冷麪殺手都有些變了臉色。

“我的小辰兒是不是想看焰火了,舅舅放給你看好不好?”

“穹,你敢!”

安辰亦是一驚,他本是料定他們不敢對凌青哲出手,所以纔會留下來養(yǎng)傷的,但穹從不說他做不到的事情,那麼他現(xiàn)在憑藉的是什麼!

“我是不敢,可是克桑敢啊。”

穹的手下意識的隔著紗布輕撫自己的左臉,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的妖異了。

“爲(wèi)了得到你,薩族的貴族不惜暗殺迦麟的貴族,多有趣的戲碼啊,一定會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你們不是同盟嗎?”

安辰明白了穹的意思,有了克桑那些外族人頂罪,那麼他確實就敢向凌青哲動手了。

“那樣的蠢貨,他也配!”

穹說到這裡,慢慢的站直了身體,運起了全部功力戒備的向著安辰走去,而另外四個殺手也越發(fā)的謹(jǐn)慎起來,以防安辰突然出手。

“我也不想多惹事端,所以是動手,還是老實的跟我走,你自己選吧。”

穹走到安辰的身前站住了腳步,見安辰慢慢的舉起右手任飛鏢從自己手裡滑落,穹的臉上露出了邪氣的笑容,只見他的手狀似輕柔的在安辰的右手和右腿上拂過,安辰就身形不穩(wěn)的跌在了穹的懷裡,右手和右腿就像廢掉了一樣無力的垂了下來。

“唔……”

安辰咬著下脣止住了自己的悶哼聲,心裡已經(jīng)轉(zhuǎn)過了很多主意,他知道穹還是不想惹出什麼大事情的,所以只要自己現(xiàn)在跟他離開這裡,那麼他就不會對凌青哲出手……

安辰當(dāng)然不是要束手就擒,他是想先解決眼前的危機(jī),然後再想辦法逃出去,他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那些東西,就不敢逼他太甚,而只要是不死不殘,安辰就把握再逃出來一次!

“真狼狽啊,我的辰少爺。”

穹捏著安辰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正面看著自己,見安辰冒著虛汗咬牙忍痛的樣子,穹毫不憐惜的將他扔到了一個下屬的懷裡,然後戴上斗笠飛身消失在了樹梢。

餘下的四名殺手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安辰,留下一人收拾現(xiàn)場的痕跡,另外三人就押著安辰緊隨穹離開了。

而安辰默默的看著凌府的方向,不捨的光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逝,隨即就恢復(fù)成了沒有遇到凌青哲之前的那種冷寂,現(xiàn)在……又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還有再回來的機(jī)會嗎?而凌青哲,又是否會對自己有些掛念呢?

“……”

始終瞇著眼一臉笑模樣的老者在花園外面晃了晃,眨眼的功夫人卻又不見了,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見他從府外慢悠悠的走了回來,惹得看門的僕人一陣奇怪,明明沒見管家大人出去啊……

“安辰。”

凌青哲收拾好了情緒這才離開的書房,想起安辰說要練功,他就回了自己的臥室去找,卻聽凌媛說安辰?jīng)]有回房間,於是凌青哲在問了下人之後,又去了花園裡找。

“安辰,小鵪鶉,跑哪去了?”

連樹上都沒見到他的小鵪鶉,凌青哲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掛不住了,他原本想逗安辰玩的心思也淡了下來,心想難道他生自己的氣了不成?

想起安辰剛剛親吻自己時的樣子,凌青哲打消了心裡的這個念頭,安辰又不是普通的稚嫩少年,他不是會使這種小性子的人。

“少爺,安辰少爺已經(jīng)離開了。”

楊伯尋到花園來找凌青哲,見他的背影因自己的話而僵了一僵,楊伯又淡淡的補(bǔ)充了一句。

“是被那些在找他的人帶走的,安辰少爺現(xiàn)在還沒有什麼危險。”

“爲(wèi)什麼不救下他?”

凌青哲轉(zhuǎn)回身冷靜的看著楊伯,他知道楊伯放任他們把安辰走,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安辰少爺?shù)膩須v不簡單,少爺您真的決定要捲入那樣的是非爭鬥之中嗎?”

楊伯對凌青哲這樣冷靜自持的樣子很滿意,他家少爺真的是越來越成熟了,長大了啊……

“您不是剛費盡心力的跳出來,現(xiàn)在又要爲(wèi)了安辰少爺陷進(jìn)去嗎?”

“我又怎麼可能真正跳的出呢?不過是陷的深淺不同而已吧……”

凌青哲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然後換上了頗爲(wèi)認(rèn)真的神情看著楊伯,那種含著自信的微笑格外的迷人。

“如果是安辰自己離開的,那麼我不會去騷擾他,但要是別人硬想把他從我身邊奪走,那是不可能的。”

“安辰少爺現(xiàn)在在福源酒樓,但是抓走他的,是咱們迦麟的人……”

看著這樣有朝氣的少爺,楊伯是老懷安慰啊,他也覺得安辰這個孩子,確實比韓朝公子更適合陪在少爺?shù)纳磉叄杏職狻?

“福源酒樓……”

凌青哲聽楊伯說完,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吩咐下人備馬傳令,以捉拿叛逆的名義,調(diào)集官兵包圍福源酒樓。而他自己,則先一步和楊伯去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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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樓主,真的就這麼將少主……叛徒交給那些薩族人嗎?”

看到安辰被狂笑著的克桑抗走了,穹手下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追問了一句。

如果真的受到那樣的屈辱,以少主的性格,只怕會拼個玉碎瓦全的吧,一旦少主有個萬一,他們這些奉命捉拿他的人,只怕都會給少主陪葬的……是一定會陪葬的!

“哼,要是那麼容易死,還會是辰嗎?”

背對著下屬們的穹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就讓克桑那個蠢貨知道一下什麼是自作孽吧,用安辰的手除掉他的話,薩族就不會怪罪到自己這邊來了,這可是克桑自己找死的。

“副樓主英明!”

下屬們有聰明的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開口恭維起了穹,而其他不明白的也都隨著低下了頭,沒人敢再多一句嘴了。

“你們先撤出滬臨縣,切忌不可被人發(fā)現(xiàn),你們幾個跟我留下來,一有什麼動靜,立刻帶安辰離開。”

穹無視屬下們的恭維,冷冷的吩咐了他們幾句,就獨自坐在了桌邊開始小酌起來。

穹的左手習(xí)慣性的隔著紗布輕撫著自己的左臉,入手的凹凸不平的觸感很是嚇人,但穹的嘴角,卻慢慢的上揚(yáng)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潛水霸王素不厚道滴,大家也出來冒個泡嘛~~

(釣魚)想看第一次親密接觸不?想看就出來蹦躂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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