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聽了姜嫺那振振有詞的言論,當下兩眼一黑,姜嫺要是能把關(guān)心她哥的一半放他身上,他大概也不用這麼氣了。
姜嫺斜睨他,語氣裡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了她的不高興了:
“你究竟答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我就不跟你處對象了!”
華國有句俗語,叫天涯何處無芳草,可不是麼?顧珩這張臉是不錯,不過姜嫺覺得,絕不能讓他有“恃寵而驕”的機會!
人就不能慣著。
顧·恃寵而驕·珩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好不容易讓姜嫺同意處對象,這要是再讓她把伸出的那隻腳縮回去……
不過,他還是要補救一下、爭取一下,他眼神轉(zhuǎn)而一變,眼中居然流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他委屈巴巴道:
“那總得有個期限吧!什麼時候咱們這段關(guān)係才能公開啊。” ωωω_тTk án_¢ ○
姜嫺很不習慣顧珩這樣,這突然之間,湊過來,模樣像極了那已經(jīng)在她家迅速安營紮寨的閃電,短短一天,就靠著撒嬌賣萌和痕跡,跟姜家一家人混熟了。
這實在令她無法招架,她掩飾一般的低頭把暗格裡的冊子掏出來,一邊回話:
“三個月吧?”三個月,足夠她看夠顧珩這張臉了……吧。
“行。”顧珩得到答案,兀自咬牙,“三個月後咱們公開,你可不能反悔。”
姜嫺說的頗爲肯定:“嗯嗯,不會反悔啊。”說不定到時候都老死不相往來了。
不過,顧珩長年在外,她也在鎮(zhèn)上上班,姜家和顧家住的地方也不近,就算他倆崩了,反正見不著面,也不尷尬。
想到這,她突然想到一點:“對了,咱處對象這事既然是私下裡處著的,你也不能跟顧大哥還有大嫂說,顧大哥身體不好,萬一爲了咱們的事兒牽腸掛肚的可不好。”
顧珩:“……”確定了,姜嫺鐵定打著始亂終棄的主意。
不告訴他大哥大嫂,是怕以後他倆處不長,她沒法面對他大哥大嫂吧?
真是……想得美,居然想著把他始亂終棄後,還和他大哥大嫂有來往?感情就把他擯棄在她的社交圈之外?
顧珩低頭看著用頭頂心對著他的姜嫺,這丫頭估計心虛,反正不正眼瞧他!
他真恨不得把這個令他咬牙切齒的傢伙搶回家去,再不讓她得意洋洋的吐出這般讓他氣的牙癢癢的字眼。
“……行。”能怎麼辦,九十九步都走了,還差這一步嗎?
姜嫺聽了顧珩的答應(yīng),沒來由的心頭一鬆,感覺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卻又與平日裡不一樣的高興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啵啵啵”的冒出來,逐漸渲染成七彩的泡泡。
她擡眼,笑的舒心:“那咱們現(xiàn)在就是正式的處對象關(guān)係了。”
顧珩也笑,本就不常笑的冷淡矜傲的俊臉上突然多了由心而發(fā)的笑意,說不出的絕豔,他沒忍住,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是!我的胖丫兒!”
姜嫺愛嬌的皺皺鼻子,也是豔麗無匹,美人兒當真是做什麼動作都無一不美,這些嬌俏的動作甚至給她平添了幾分朝氣蓬勃,看的顧珩心都化了。
但,這般的“聽話”也就到此爲止,姜嫺舉了舉那冊子,大煞風景:
“來來來,咱們辦正事要緊!”
顧珩:“……”臉上笑意微斂,一抹無奈盡顯,在他心裡,任何事都沒有他倆的事兒正經(jīng)好麼?
不過,他怎麼想的,那沒心沒肺的姑娘根本沒感覺,她已經(jīng)翻開了那冊子,粗略看了幾眼,便得意一笑:
“我說的吧,肯定有寶物冊子,不就在這兒了嗎?”
她捧著寶物冊子湊近顧珩:“你瞅瞅,其中是不是有廖地主的字跡?”
姜嫺湊近,顧珩忍不住微微踉蹌了一下,實在是心上的美人一下子湊過來,饒是鐵打的漢子,也招架不住啊。
就好比美酒,一人他喜歡美酒,可惜沒有什麼酒量,然後某些日子,他每天飲此種美酒,終於他習慣了這種微醺的感覺,但不代表,一下子給他更多的美酒,他就能招架了。
好在他意志堅定,咬牙撐住了,又好在夜色昏暗,胖丫兒滿心滿眼她手上的寶物冊子。
他定了定神,等待那暈眩感過去,纔看向那冊子,他擡手就著胖丫兒的姿勢,翻動了幾下,上面還真有不少廖地主熟悉的字跡。
遂,他確定:“是啊,後面這些字樣,都是他寫的。”
寶物冊子找到,姜嫺心情不錯:
“這寶物冊子擺在這裡也不稀奇,在……古代,許多人家?guī)旆康馁~本和寶物冊子都是放在暗格裡的,也不能離寶物太遠,這機關(guān)重重之中,可不就是暗格麼?”
隔著一道鐵門,下面的地道之中就連著放寶物的密室,也不遠。
姜嫺本來也沒想那麼多,只是在瀾國,教她們的那些“老師”們就講過,王室貴族的寶貝們或者什麼重要的賬冊之物一般密藏在何處,這些地方慣常會有什麼樣的機關(guān),如何破解等等。
再者,她在即將入宮之前,在那個給她“身份”的人家當大小姐的時候,她也是親眼見著丫鬟們?nèi)绾问占{旁人給她的財物寶貝和見面禮的。
沒成想,這一試探,還真找到了。
姜嫺低頭仔細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冊子上的東西還真多,筆墨字跡並不相同,打眼看去就有三四種,新舊交織,大約這冊子至少經(jīng)歷了廖家三代人。
不過翻著翻著,姜嫺突然臉色變了,她把書頁翻的啪啪響,一直翻到最後一頁,果然每一個條目後面都帶著一個括號,其中都用硃砂寫著一個硃紅色的“空”字。
包括楠木牀,紅木雕花鑲嵌緙絲絹繪屏風也在其中,還有那一套名家出品的砸了姜嫺的腦袋的陶大師親制的刻著彩雅堂印的瓷器也被登記在冊,在冊中,寫著彩雅堂瓷器,通通無一倖免,被標註了“空”字。
姜嫺一愣:“這不對啊!”
旁的不提,楠木牀,還有紅木雕花鑲嵌緙絲絹繪屏風可是都在那密室之中擺著呢,她昨日和前日都親眼看到的。
真是見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