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已盡,寺前松風凜凜中,白影連閃,來了叄個不速之客,那是身穿玉色袈裟的叄音妙尼。
笑面觀音走在最後,她脅下挾著昏睡了的梅文俊。
走在最先的是玉面觀音,她向後一擺手,叄人叄下里一分,便一一閃入破廟中。
片刻,靠北面的一閒尚稱完整的禪房中,亮起一道火光,嚇得狐鼠們四處奔竄不已。
禪房中,一枝鬆燎放出熊熊烈焰。
叄個俏美尼姑,俏生生的現(xiàn)身房門口,火光下,玉容畢現(xiàn),好美啊!難怪江湖中人,明知她們是奪命美閻羅,也甘心情願追隨她們不捨,雖死亦覺心甜。
羊脂白玉似的肌膚,蕩人心魄的一雙勾魂美眸,瓊鼻櫻脣,貝齒偶露,真美!叄個人一般打扮,一般兒嫵媚,玉色袈裟雖掩住柳腰兒,卻掩不住胸前一雙怒挺的蓓蕾,令人一見就打鼓心。
鬆燎一亮,叄人都一皺秀眉。只見鼠糞遍地,木石瓦片狼籍,一股臭黴之氣觸鼻。玉面觀音將手中鬆燎交給身後的粉面觀音太如,嘆口氣說:“既來之則安之,你兩人且先在外稍待,我先來清理清理。”
兩人只好依言外出,室內剎時響起陣陣勁風狂嘯,碎瓦破磚和塵埃,狂潮也似的排出室外去了。那是王面觀音折了一段樹枝,她的內力修爲著實驚人,雙手齊揮,宛如罡風狂嘯,片刻便將室內清理得倒也像個樣兒。
室中一無長物,叄人費了好些工夫。到各處拆來好些木鬆。七手八腳架成一座臨時臥榻,??上在村落裡取來的衾墊等物,馬馬虎虎算是臨時的香閨。
一切準備停當,叄人就在室內打坐閒聊。一旁甜睡著小文俊,可能是被她們點了睡穴。
玉面觀音神色一舒,玉面上泛出微笑,徐徐道:“這兩天真不好受,好在雙兇一霸本人都沒有來,卻派來一些酒囊飯袋,那些好漢們這次釘子碰得夠硬夠尖哪!”
一旁的粉面觀音笑著說:“起初我也粗心。後來荊山老兒太慷慨了,我還道他知道雙兇一霸已經來了,所以故作大力,把九如玉佩讓給我們,樂得置身事外,豈知那叄個宇內兇人根本沒來呢?”
笑面觀音由衷佩服地說:“大師姊這條妙計算實高明,我們繞著圈子南下,那些好漢們果然都向荊州追下去了。他們定然出湖廣到建昌等待我們回去,怎會想到我們反向回走,躲在這兒避風頭呢?”說完,嬌笑不止。
玉面觀音正色道:“你可不能大意啊,雙兇一霸能在江湖稱雄道霸,絕非易與。雙兇如日中天,一霸雄踞河嶽,徒子徒孫遍及天下,跺下腳地動天搖,可見他們自有出色能耐。慈雲??目前是衆(zhòng)矢之的,假使在九如玉佩上找不到雷音洞府的秘所,我們再也休想在江湖上走動了,甚至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