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又是一個唯美的夜晚,這夜,也要比往日溫暖的多。
銀色的月光輕灑,竹林隨風(fēng)搖擺著自己的身軀,沙沙作響。花月小居,跳動的紅燭,窗花上貼著的雙喜,啪啪作響的喜炮,夜晚鳥兒的歡鳴,皆是在迎接即將到來的婚禮。
花月小居的前廳,衆(zhòng)長輩們位坐高堂,他們在期待著今晚那一對新人的出場。
朱劍翔的臉上洋溢著無比欣慰的神色,他以前都沒想過,有朝一日他還能看見自己的女兒出嫁。
姜罹看見朱劍翔感動得欲落淚的神色,突然笑道:“我說老朱你啊,不是嫁女兒嗎?你應(yīng)該高興纔對,怎麼是個沮喪臉?又不是賣女兒。”
沒等朱劍翔回話,林夕白卻有些不高興了,連忙道:“姜罹你怎麼說話的?什麼賣女兒買女兒的?我兒子這是娶!”
一旁的朱劍翔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我這不是高興嘛……看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兒嫁人,我這不是淚流滿面嘛……”
幾位長輩談話之間,屋外便傳來花紫盈的聲音:“好啦!拜堂咯!拜堂咯!”
一對新人踏入前廳,不停吞吐的燭光照耀下,新郎新娘身上的喜服散發(fā)著光輝,新郎林夜辰面容俊朗不已,合身的喜服襯托著他修長挺秀的身材。而身旁披著紅蓋頭的朱語清步屢輕盈,她被花紫盈和洛舞扶著,雖然她看不見眼下的場景,但她卻顯得格外的緊張。
葉雨昔和聶雲(yún)崢在門外又點燃了一串喜炮,衆(zhòng)人歡樂不已,朱語清的心兒卻是撲通撲通直跳。她見過很多人成親,之前總以爲(wèi)不就是成親而已,應(yīng)該很輕鬆纔對,現(xiàn)下輪到自己了,她卻緊張得不得了。
“拜堂開始!”聶雲(yún)崢高聲喊道。
終於等到了拜堂的這一刻。
“一拜天地!”朱語清心臟快要跳到脖子眼兒了,此時的她,慌亂、激動、喜悅互相交織著,除此之外她還在有些擔(dān)憂,她生怕自己會出錯。
拜天地的時候,朱語清輕輕低下頭,紅蓋頭不禁擺動了一翻,朱語清透過紅蓋頭下襬擺動的縫隙,偷偷瞄了林夜辰的側(cè)臉,此時的他嘴角掛著微笑,一身紅衣,玉冠豎起的長髮,鬢角烏黑的髮絲幾縷,顯現(xiàn)出他無比俊逸的臉龐。看著林夜辰,朱語清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慌亂,她連忙低下頭,拜著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一派欣慰之色。
“夫妻對拜!”
“禮成!”
林夜辰和朱語清終於結(jié)爲(wèi)了夫婦。
花月小居再一次喜氣洋洋,屋檐和迴廊高高掛著的紅色燈籠,輕輕隨風(fēng)搖擺著。
新房裡佈置得格外溫馨,紅色的綢緞,打結(jié)而成的花瓣,閃亮的燭火將屋子照得通亮,案上擺放著的瓜果茶酒,在這個時候都煜煜生輝。
一身紅嫁衣的朱語清坐在寬大的新牀上,蓋著紅蓋頭的她,雙手攥著衣角,她在等候著新郎林夜辰的歸來。
不多時,房門輕輕的被人推了開來,然後又掩上。朱語清心跳如鹿撞,來人越來越接近自己,伴隨著淡淡的龍涎香氣。之前朱語清和林夜辰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但是在今夜她卻是無比緊張。
林夜辰的內(nèi)心也平靜不到哪裡去,他和朱語清一樣,期待、欣喜和激動之外,還有緊張在縈繞著自己。
紅蓋頭輕輕揭開,清麗無比的容顏,柳眉柔和,水眸清澈,紅脣輕抿。
朱語清看著林夜辰,林夜辰亦是看著她,十指輕釦,他將她攬入懷中,紅衣繚繞,他們好似一對天作之合的壁人。
二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東西將他們慢慢聯(lián)繫起來的呢?
兒時揚(yáng)州的初見,那時他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時她還是一個不諳人事的小姑娘。
再到四年前的門派試練,她救了他。
一場變故,衆(zhòng)人都以爲(wèi)她不在人世的時候,過了四年,她與他再次相遇。
再到楚陽劍派身陷危機(jī),二人同赴密室,幾日陪伴,她的心不禁慢慢受他的牽制了。
花月小居之行,苗疆之旅,面對著七絕老人的逼婚,他寧死不從。爲(wèi)了救他,她跳下懸崖的那一刻,他也奮不顧身的追隨她而去。
一路相伴,原來兩人都密不可分,已經(jīng)到了無法割捨的地步。
後來因爲(wèi)水沫的陷害,她與他之間的誤會,嚴(yán)書章萬惡的行徑,皆是令林夜辰心中痛惜。
好在苦盡甘來,而今他們終於結(jié)成了夫婦。
月色濃濃,清風(fēng)拂動,新房中的燭火將屋中照得通亮。朱語清依偎在林夜辰的懷中,聽著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她雙頰紅暈,輕聲道:“你心跳得好快。”
林夜辰卻是輕笑不停,道:“我是心跳得很快,從來都沒這般緊張過,我感覺此時此刻就像做夢一般。”他摟緊朱語清繼續(xù)說道:“佳兒,從此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話語間,他是無比的激動和興奮。
一聽“妻子”二字,朱語清臉變得更加紅了,心中悸動令她不好意思的將頭埋進(jìn)了林夜辰的懷裡。
紅燭高燒,夫妻雙雙交杯酒,香醇酒香,瀰漫整個新房。
羅帳輕輕放下,薰香四溢。紅色的喜服漸漸退去,髮絲披散,朱語清雙手不禁抵著林夜辰的胸膛,有些嬌羞的說道:“我……我害怕……”
林夜辰臉不由得也是一紅,他輕輕撫著朱語清的面龐,有些調(diào)侃的說道:“想不到闖過大風(fēng)大浪的朱語清女俠也有害怕的……”
朱語清掘起嘴來,鼓著勇氣,她支起身子,竟然伸出手去將林夜辰的裡衣脫去,底氣很足的說道:“哼,我哪裡怕了?我堂堂女俠纔不怕!”
這一舉動不禁令林夜辰耳根竄紅,想不到朱語清會這般主動,他正要說什麼,卻看見朱語清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朱語清曾經(jīng)在攬薇院當(dāng)過丫環(huán),因此時不時會不經(jīng)意看到男女行房之事,本來今夜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聽林夜辰這般說來,她卻壯起膽來了。
看著林夜辰,朱語清學(xué)著青樓的那些女子嬌滴滴的說道:“哎呀,官人,奴家會好好伺候你的……”
朱語清這句話無疑是對林夜辰赤裸裸的挑逗。林夜辰心中大動,一手抱住朱語清道:“丫頭,鬼靈精怪的,小心待會我制服你……”
“啊!流氓啊……”朱語清故意裝著很是驚慌的樣子。
林夜辰柔和的吻卻在這個時候覆上了她的脣。他咬著朱語清的下脣,有些壞壞的笑道:“我就是流氓,怎麼地?”說罷,他輕柔的便將朱語清的衣衫褪除,她圓潤的香肩便顯露出來,紅霞再一次爬上了朱語清的雙頰。
雨點般的吻數(shù)不盡,時過半晌,二人的身影相互糾纏著,再也無法分離……
洞房,花燭,夜。
月色依然如輕紗一般,花月小居里院子裡的樹枝上,不知何時停留著許多鳥雀,它們交頭接耳,也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談?wù)撌颤N事。清風(fēng)依然溫和,撫著大地,夜色無盡的美好,滿院都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