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的來在,那開啓一條縫隙的門前,順著虛掩著的門縫,悄悄的向屋內(nèi)瞄了進(jìn)去。
可門縫實在是太小了,能看到的視線侷限性比較大,我只能看到右邊一點。這樣大約看了能有一兩分鐘,期間感覺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好比過了一個世紀(jì)那麼久。
確定屋內(nèi)沒有看到有人,我嘗試著推開了一點房門,這樣視線能開闊一點。隨著一點點的開,一點點的看,提起了十二分警惕的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警覺的看向屋內(nèi)。
閣樓的房間內(nèi),什麼都沒有!不對,是除了曾經(jīng)的那些簡單的傢俱以外,沒有看到一個人!
而在正對門的牀上,我看到了呂娜的手機(jī),手機(jī)此刻也已經(jīng)不響了。
看來,是我想多了。呂娜只是沒在房間裡,或許是出去了,估計很快就會回來吧!
我這麼想來,邁步走了進(jìn)來,可我懸在嗓口的心,卻始終沒有放下來。不知道爲(wèi)什麼,冥冥之中,也或許是我的第六感,總覺得有古怪,卻又不知道是爲(wèi)什麼,始終是保持著警戒的狀態(tài)。
這屋裡,總有一種陰氣沉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房間裡。
小心翼翼的來到牀前,我拿起呂娜的手機(jī),還在納悶,呂娜怎麼沒有隨身攜帶手機(jī)的時候。
‘’一聲響,房門不知被誰狠狠的關(guān)上了。
這聲響,太過突然,著實把我嚇了一跳,迅速猛地回過頭來,眼見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後。
葉琛!怎麼會是他?
我驚詫不已,瞬間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葉琛,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連話都說不出來。
葉琛穿著黑色的襯衫,袖子挽上至手肘,一條黑色的西褲,充滿威懾力的黑眸,陰森可怖的微微歪著頭,緊緊的盯著我。
他擋在門口,雙手背在身後,見我如此驚訝的看著他,葉琛戲謔的一笑,更是蓄滿威脅性的冷哼一聲。
“怎麼……怎麼是你……在這兒?小娜呢?”我左右四顧,很想找個地方,能讓我逃跑,或者是能掩護(hù)我的地方也好。
葉琛可不是什麼善茬,上一次跟他見面,他就要殺了我。那一次,還是因爲(wèi)他在虛無世界,所以根本就無法實質(zhì)性的對我下手,這一次可不一樣了!呂娜告訴過我,她幫助葉琛,擺脫了虛無世界的困制,如今的葉琛,他的威脅,可是真實存在的!
“呵!其實……是我讓你來的!”葉琛詭異邪魅的一笑,那微笑的模樣,和葉弘城那經(jīng)典邪魅的迷之微笑,是那麼的相似,雖然不是親生父子,但一顰一笑,卻極爲(wèi)相似。
“你讓我來的?”我緊緊的握著呂娜的手機(jī),一轉(zhuǎn)身,急忙躲到牀後,想要離葉琛更遠(yuǎn),同時瞄向牀後一側(cè)的窗戶,想實在不行,就算是拼了命要我從二層窗戶跳下去,也比死在葉琛的手裡要好!
“沒錯!”葉琛微含著頜,擡起攝魄黑眸。
“你想怎麼樣?”我警覺的往後摸著,雖然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呂娜的手機(jī)會在葉琛的手裡,但是目前的問題,是我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
葉琛臉上的皺紋,猶如刀刻,那刻在骨子的老謀深算陰狠狡詐的神態(tài),讓人光是看看,就已經(jīng)覺得可怕。
“我沒想怎麼樣!”葉琛淡然一笑。
我對於眼前的這個人,是一點兒信任都沒有,他對於我來說,更是威脅!他那詭詐的陰險,可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就算他是我前世的公公,可在我看到的記憶當(dāng)中,葉琛永遠(yuǎn)都是如同惡魔一般!確切的說,是葉弘城和白澤記憶裡的惡魔。
葉弘城會有今天的脾性,估計大都是跟葉琛學(xué)來的!還真是應(yīng)了葉弘城的那句,不是父子,卻勝似父子!
“你沒想怎麼樣?那你騙我過來幹什麼?你到底有何居心?”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巴不得趕緊找個出口,得以讓我逃出去。
“呃啊……”葉琛切齒的磨著牙,似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殺氣,死死的盯著我:“我真想現(xiàn)在就殺了你!可惜……還不是時候!”
這真是除了葉弘城以外,第一個有能力讓我這麼如此畏懼的人,整個後脊樑連帶著頭皮,都跟著發(fā)麻。雖然很害怕,可我不想表現(xiàn)出來,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你什麼意思?”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平穩(wěn)內(nèi)心的恐懼,怨恨的瞪著葉?。骸啊揖筒幻靼琢耍几袅硕嗌倌炅耍磕銧?wèi)什麼還不肯放下?殺了我,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錯的人是你!你卻執(zhí)迷不悟!當(dāng)年要不是因爲(wèi)你,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後來的事!”
“呵哼!小丫頭,你以爲(wèi)你都知道什麼?”葉琛面目猙獰,發(fā)狠的咬著牙。
“我都知道!白澤和葉弘城都告訴我了,你對他們母親做的那些事,我想你自己更清楚吧!”我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的往身後的窗邊蹭。
“清楚?呵呵……”葉琛狂妄的諷刺低笑,隨即一道凌厲的眼光,直射人心,兇悍的言道:“那小雜種有沒有告訴你,是他殺了我!”
什麼?葉弘城殺了葉?。吭觞N可能?不論是葉弘城還是白澤,告訴我的,都是葉琛因思念亡妻病死的?。【退闳~弘城會說謊,白澤也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跟我撒謊?。?
“騙子!你覺得我很好騙嗎?”我謹(jǐn)慎的盯著葉琛,生怕他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葉琛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不緊不慢的說道:“哈哈……這件事,他瞞得還真嚴(yán)實,恐怕時至今日,就連弘澤都不知道。我也告訴你,就連婉玉的死,也全都是因爲(wèi)那個小雜種!”
“婉玉?”這又是誰?
“那是他們的娘……更是我一生摯愛的妻子……”葉琛沉痛的閉上了雙眼,提起這個名字,似乎將他帶入了最爲(wèi)痛苦的回憶當(dāng)中。
“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牽扯到弘城的身上?就算你恨他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至於將所有的罪過,都強加在他的身上?!蔽覛獠淮蛞惶巵淼暮鸬馈?
“強加在他的身上?這是事實!”葉琛忿恨得捶胸頓足,邁開大步朝我這邊衝了過來,嚇得我連下慌了神,緊忙繞過牀,躲到另一邊,想和葉琛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什麼事實?那都是你的妄想,只因你被仇恨矇蔽了雙眼,怨天尤人,無處泄憤,你就把你以爲(wèi)的事情,都怪罪到別人的頭上?!蔽掖丝桃呀?jīng)衝到窗戶前,背對著窗戶,面對著牀對面的葉琛,只要他敢有什麼動作,就算要我撞破窗戶,直接從二樓跳下去,說死我也不想死在他的手上。
“那是不知道真相的你,如此愚昧的想法!”葉琛站在牀對面,許是見到我眼中閃過的驚懼,他並沒有做任何舉動,接著幽幽道來:“當(dāng)年婉玉不只一次的想要尋死,都被我攔下了……的確,開始的時候,我是利用了葉弘城,可隨著他一點點長大,婉玉自覺了無牽掛,想了斷了自己……”
接著,葉琛將當(dāng)年發(fā)生的事情,全都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我。
我這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還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葉琛當(dāng)年雖然強行帶走葉弘城和白澤的娘,也就是婉玉,金屋藏嬌,可本質(zhì)上,還是將她囚禁起來。就算葉琛花費了多年的時間,也始終沒有真正得到過婉玉的心,在婉玉的心中,這個男人,只是一個,有悖人倫的惡棍!
這種一方面付出,卻始終得不到迴應(yīng)的‘愛戀’,一直在折磨著葉琛??扇~琛始終都沒有放棄,依舊期望有一天,或許婉玉能回心轉(zhuǎn)意,突然發(fā)現(xiàn)這麼多年來,葉琛對於她的付出。
尤其是那個年代的女人,對於貞潔很重視,更何況,葉琛是她丈夫的親弟弟,婉玉是不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他。三番五次的偷偷尋死,想要了斷了自己的生命。
當(dāng)葉弘城降生的那一刻,葉琛終於找到了機(jī)會,以葉弘城是他大哥唯一的子嗣,迫使婉玉不得不爲(wèi)了葉弘城,而活下來。
在婉玉看來,葉琛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無盡的折磨。唯一堅持活下來的信念,就只有葉弘城!
可葉弘城是那麼的愛慕敬仰葉琛,就算當(dāng)?shù)弥?,自己不是葉琛親生之子的時候,葉弘城也從未停止過自己對‘父親’的那種愛!
只是葉琛從未做到過一個父親,應(yīng)有的責(zé)任!葉弘城只是葉琛,得以制衡婉玉的一枚棋子,一個得以利用的東西。
婉玉知道這些,隨著葉弘城慢慢長大,婉玉終於承受不了了,生無可戀的她,在一次,可以和葉弘城見面的時候,婉玉將自己的打算,從側(cè)面提起,說想要永遠(yuǎn)的離開葉琛。
開始的時候,葉弘城並未同意,覺得身爲(wèi)孃的婉玉,不應(yīng)該這麼做,更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想法。
婉玉一度傷心欲絕,身體本就不好的她,心有鬱結(jié),一病不起。在她生病的這段時間,更是因爲(wèi)白澤,也就是前世葉弘澤的安排,暗中得以經(jīng)常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