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傷,再讓戚淮換藥的時候,阮妡已經能淡定的和戚淮聊天了,不過要是戚淮打趣一兩句依舊招架不住,想把戚淮腦袋掰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小玉端著水進來,見阮妡趴在那裡打哈欠,忍不住笑了下問,“王妃這是怎麼了?覺得在府上無聊了嗎?”
“恩,有點無聊,都躺著三天了,背上的傷難道還沒開始結痂嗎?我一直這麼趴著,我擔心病好了,我連路都不會走了。”從清平村回來後就一直趴在牀上,連翻身都不讓,想坐起來,戚淮就說背上的傷口會裂開。
小玉一聽,楞了一下道:“可是大夫昨日來看過,說是傷口開始結痂,只要不動作太大的話,可以翻身側躺著,不碰著傷口就好了。”
“什麼?”阮妡一愣,盯著小玉,“大夫真是這麼說的?”
“恩,不過可能是王爺擔心王妃的傷口才會這麼小心謹慎,之前奴婢要幫你換藥,王爺也說是要親自來,看得出王爺是真的擔心王妃。”小玉一邊說一邊搓洗帕子,“而且這幾日府上廚房那邊都讓廚師換了菜,全都是王妃喜歡吃的。”
阮妡更是奇怪了,都來不及去計較戚淮居然從小玉手裡搶過給自己換藥的事,可是戚淮怎麼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見阮妡一臉迷茫的樣子,小玉歪著頭笑,“王妃身在福中不知福,王爺待你可是真的好,專門去縣衙那邊問的縣令大人,也就是王妃的父親,還幫著大人處理了這次的案子,又說過些日子再帶著王妃回門。”
“你怎麼知道?”阮妡好奇道:“王爺該不會和你說這些吧?”
“怎麼會,都是林放說的。”
原來是林放那個多嘴的,不過魚兒呢?從清平村回來,見到她受傷後,就一直心不在焉,戰戰兢兢的,這會兒準是出去拜菩薩給她求平安了。
那丫頭也真是,拜菩薩有什麼用,還不如在她跟前和她說說話來得好,她都快無聊死了。
“小姐!王爺回來了!”魚兒還沒進門來,就喊道:“我看到和林放一塊來了,小姐你衣裳穿好了嗎?”
阮妡聽了這話,差一點把魚兒給扔出去,見小玉在笑,搖了搖頭道:“你先下去吧,晚些再來。”
“是,奴婢告退。”小玉憋著笑端水出去,在門口見到魚兒忍不住打趣,“魚兒,你可慢著點,王妃可還在穿衣服,你這著什麼急,人家是夫妻倆,你再中間摻和什麼,再多的,那我們家王爺也看得了。”
聞言魚兒一怔,連忙點了下頭往裡走,小跑到牀邊,“小姐,你、你這傷怎麼樣?那王爺怎麼能趁人之危呢!”
“你瞎說什麼,於情,這事兒是我自己倒黴,於理,他是我丈夫,這看得看不得還要你來指指點點不是?你怎麼越發沒規矩了?”阮妡皺著眉,上下看了一眼魚兒,“再胡說,讓你回家去。”
魚兒一下懵了,見阮妡發火,頓時蔫了一樣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阮妡看她這樣又於心不忍,覺得自己說話重了些——可是魚兒真是跟在她身邊久了,不懂得規矩一樣,在家還行,到了這王府還是這樣莽撞,豈不是害了她們倆?可是她是王妃,終究不同,是這裡的主子,魚兒只是陪嫁丫鬟,到了這裡,王府裡哪個丫鬟資歷不必她高,便是打狗要看主人也不是看她這個掛名王妃的面子。
“往後別咋咋呼呼,有事沉著些,何況這還不是要命的事。”說完阮妡見門口出現的人影,不再說,只是讓魚兒出去。
戚淮在院子裡就聽到阮妡說話的聲音,見魚兒一臉委屈的走出去,笑道:“怎麼?王妃還跟自己丫鬟生氣了?只是一個丫鬟,你要真生氣,那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那還不是她亂說話,禍從口出的道理也不知道。”阮妡撇撇嘴,覺得戚淮現在有點‘面目可憎’,竟然換藥的事,小玉能做,而且她也不用天天這麼趴著了,也不和她說。
“這麼瞪著我,怎麼了?”戚淮在牀邊坐下,拿起旁邊的蘋果開始削,“難不成是你那丫鬟在你面前嚼舌根,說我的不是你才教訓她了?”
“我是氣你,大夫不是說了我翻身了嗎?你怎麼不讓我翻身,而且換藥的事,明明是小玉的事,你還要——”佔便宜,分明是在佔便宜。
聞言戚淮一笑,面不改色連手上動作都沒頓一下,“你是在生氣這個,可是你的傷口才剛恢復,隨便翻身,容易再裂開,你要是想翻身,今夜我幫你翻身就是。”
今夜?幫她?什麼意思?
“我讓林放帶人把我的東西全搬過來了。”
“……什麼!”阮妡雖然料到了戚淮怕是真要和她同房而住,可沒想到這麼快,不由驚訝問,“你、你怎麼會突然想到——”
“不是突然想到,是你嫁過來那天就這麼想了,只是第二天出門就出事,所以放在書房和別的房間的東西一直都沒搬來。”戚淮解釋後又問,“不想和我住在一起?”
“倒不是。”
“那怎麼了?”
阮妡撇撇嘴,趴在那裡委屈巴巴的問,“我只是覺得太快了一點,你和我還不瞭解就成親,現在還住在一起,你不怕我們倆的生活習慣完全不同嗎?”
擔心這個?戚淮失笑,把小刀放下,切片的蘋果放在阮妡嘴邊,見阮妡自然的張開嘴咬了一口,才道:“你看,我們倆不是挺默契的嗎?”
“啊?”
“餵你東西,你都不會覺得不對勁,只想著吃了。”戚淮見阮妡還迷茫,只好再接著解釋,“我的意思是打個比方,不過你這般模樣,我也做不了什麼,你嫁給我,那外人看來,你我已經是夫妻。”
洞房花燭夜可是前幾日的事情了,真的假的他們倆知道,外人可不知道。
阮妡面上一紅,瞅著不遠處桌子上的杯子,再看遠一些的櫃子上還貼著大紅喜字,只得道:“那先說好,不能勉強我,我……”
偷瞄一眼戚淮,見他沒生氣才接著道:“總之,得經過我允許。”
“好。”
阮妡高興一笑,指揮著戚淮給自己又拿了一塊蘋果,沒看到戚淮背過身時,臉上的笑意,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