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糊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了眼,是王胖子那慫貨打來的,我將手機放回枕頭邊。
郎家那邊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雖然留下了一些疑團,不過主要目的,已經達到。
在那邊休整了一天,我婉拒了郎家的熱情邀請,回到自己破破爛爛的小店。
我從牀上躍起,走到窗邊,伸手拉開窗簾。
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我感到自己身體內,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流,緩緩流動著。
這次滇南之行,經歷了九死一生,收穫也是非常巨大,至少我此刻的實力,已經發(fā)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手機鈴聲依舊頑強的響著,我眼中閃過無奈,回來這幾天,實在是被這慫貨騷擾怕了。
這次滇南之行,王胖子可以說是最鬱悶的一個,擔驚受怕不說,還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不過,這慫貨也不是吃虧的性格,硬是以補償爲理由,死皮賴臉,讓我?guī)退粋€忙。
想起王胖子讓我?guī)兔Φ哪羌拢揖透械侥X仁有些痛。
回來這幾天,一直在適應身體變化,連與甄青衣見面的次數(shù)都不多,哪有空理會王胖子那些爛事兒。
王胖子這貨,將死皮賴臉的精神,發(fā)揮到了極致,大有一種你不接電話,他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
我實在忍無可忍,拿起電話接通,開口就罵:“胖子,你丫的是不是有?。俊?
王胖子那貨沒皮沒臉,在電話那邊乾笑了一聲,說:“這不實在沒辦法,纔想要找你幫忙麼?!?
“區(qū)區(qū)一個破房子,你自己就不能搞定?”我略微不耐煩的質問。
王胖子說的那件事,其實我是知道的,這貨嫌開花圈店來錢慢,憑著兩手三腳貓的驅邪本事,幹起了一個新行當:兇宅經紀人。
這是近兩年,才流行起來的一個新型行業(yè),據(jù)說最早從事的一批人,混的風生水起,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
王胖子從滇南迴來後,便找了一個熟人,急吼吼讓對方帶著他入行,可惜接到的第一個單子,便讓他抓瞎了。
“兄弟,你一定得幫幫我,咱都窮的解不開鍋了,若是你不幫這個忙,咱鋪蓋一卷,到你家吃住去?!蓖跖肿娱_始耍起無賴。
“呦呵,幾天不見,長進了啊?那行,你把鋪蓋捲過來吧?!蔽艺f完,直接掛了電話。
其實,不是我不想幫他,是這貨太讓人氣憤了,回來這幾天的功夫,沉迷賭博,把家底輸了個精光。
我低估了王胖子的賴皮程度,沒過幾分鐘,下面?zhèn)鱽砬瞄T聲,打開卷閘門後,便見王胖子抱著一牀被子,嬉皮笑臉站在門口。
我眉頭一皺,正準備開趕,那貨立刻露出哀求神色,扭著肥碩的身軀,擠了進來。
“兄弟,江湖救急,胖爺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追債的天天堵在門口?!蓖跖肿涌蓱z兮兮地說。
“你怎麼回事,纔回來幾天,你就輸了幾十萬?”我壓低了聲音吼道。
“嗨,別提了,胖爺是上了鬼子六的血當?!蓖跖肿訐]了揮
手,一臉不堪回首的表情。
我探頭向門外看了看,側過臉,追問王胖子賭博的詳情。
王胖子支支吾吾,只是說願賭服輸,讓我?guī)退愣莻€單子,好趕緊拿到一筆錢,然後打發(fā)掉那些追債的。
我拿這滾刀肉沒辦法,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又著實有些可憐,便追問他那單子的詳情。
王胖子將被子放到一旁,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纔講述起,他接單前後的經歷。
“你知不知道,胖爺這次接下的單子,是一棟三層樓的小別墅,若是做成了,至少可以賺這個數(shù)?!蓖跖肿诱f完,伸出短粗的五指,前後翻了翻。
“十萬?”我不是特別相信,畢竟小縣城的物價不高。
“十萬是低估,二十,三十都有可能。”王胖子喝了口水說。
“你說的那別墅,是什麼個情況?”我來了興趣,知道這行當起水,但沒想到賺錢這麼容易。
王胖子這貨賤的很,一見我來了興趣,臉上可憐兮兮的神色,一掃而空。
“咋滴,是不是也想跟著胖爺,大把撈金?”王胖子有些得意地看著我。
“去去去,哪邊涼快哪邊待去,就你那尿性,跟著你也能賺錢,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蔽夷樕嫌行觳蛔?,一把推開王胖子,轉身就走。
王胖子一溜小跑追來,拉住我胳膊,可憐兮兮哀求:“哥,你是我親哥,是你帶著我發(fā)財,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我借坡下驢,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東一句西一句的問著。
其實,對王胖子口中的兇宅,我挺感興趣的,畢竟驅驅邪,一二十萬輕鬆到手,還有比這更賺錢的生意?
甄青衣投資的事務所,在鬼探想的打理下,逐漸步入正軌,她現(xiàn)在成了大忙人,在酒店產業(yè)和事務所之間來回奔跑。
而我這個小店,因爲三天兩頭的關門,已經徹底荒廢,坐吃山空,總不能厚著臉皮找女人要錢吧?
王胖子鬼精鬼精的,一眼就看出我真實想法,不過也不說破。
在介紹那兇宅情況的同時,穿插著說這一行如何賺錢,某某入行一個月,買房買車,撩的我心癢無比。
我拿起一旁的玻璃杯,咕嚕咕嚕灌了幾大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天上掉不下來餡餅,如果這行真這麼賺錢,其中的兇險,必定要遠遠超出其他行業(yè)。
我耐著性子,聽完王胖子的介紹,感覺他接的這個單子,確實有些棘手。
“你的意思是說,那宅子發(fā)生的一些詭事,並不是普通冤魂與風水造成的?”我沉聲問。
“不可能是冤魂,你也知道,咱開了陰陽眼,若是有鬼魂作祟,絕對逃不過胖爺法眼。”王胖子拍了拍胸說。
“得了吧,你那慫樣兒,還好意思稱法眼?!蔽野琢送跖肿右谎?。
嘴上雖然不屑,不過我心裡卻排除了,冤鬼作怪的可能,畢竟陰陽眼的神奇,不是白給的。
王胖子說,本來那棟別墅,是業(yè)主自己住的,後來業(yè)主公司經營陷入困境,
便把那棟別墅租了出去。
一連串的怪事,也正是這個時候發(fā)生的。
前前後後,換了三任租戶,每一任租戶都莫名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警方那邊都調查了好幾次,包括把業(yè)主的公司,還有關係圈都查了一個底掉,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別墅失蹤的租戶,一下子成了懸案。
“出了這種爛事兒,那棟別墅的價格,是嘩嘩往下掉,那業(yè)主還指望若生意實在沒起色,賣掉別墅週轉呢,這下房子窩在手裡,嘴都急得冒了泡?!蓖跖肿诱Z氣,有幾分幸災樂禍。
租戶莫名失蹤,那應該與房子的風水扯不上邊,排除了鬼魂和風水方面,難道是人爲?
我皺眉思索著,分析著那一連串的詭事,會不會是與業(yè)主有仇的人,在處心積慮的報復。
我把這種可能性,向王胖子說了說。
“人爲?不可能吧,聽周圍的住戶講,一到了深夜,那別墅裡面就有影子亂晃,還有各種各樣怪異的聲音,誰能裝神弄鬼到這份上?”王胖子搖晃著腦袋,否定了我的猜測。
“算了,咱們在這裡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什麼名堂,不如實地去看看。”我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
“什麼時候去?”王胖子一臉期待看著我。
“你不是說,到了夜裡,那別墅有影子和怪聲麼,咱們就晚上去?!蔽液攘丝谒?。
“好,就這麼辦?!蓖跖肿右慌耐?,滿臉興奮。
我砸吧了一下嘴,瞧著王胖子那興奮的樣子,感覺這貨是掉在錢眼裡了。
平日裡,那麼膽小怕事的性格,一聽說有錢賺,居然連夜探兇宅這種事,都表現(xiàn)出十二分的積極性。
若是一般人,一想到半夜三更,跑去兇宅調查,多半緊張地坐立不安。
不過我卻感到無所謂,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若是不是點背的遇到宗師級人物,一般的妖魔鬼怪,還真奈何不了我。
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沒理會王胖子,我下午去了甄青衣那邊一趟。
不巧的很,甄青衣名下的那座酒店,下午正好有一個活動,她人不在家。
想著鬼探徐消息靈通,正好也沒什麼事,便閒逛到他事務所,想看看這位老朋友,順便打聽下,關於那棟兇宅的消息。
剛走進辦公室,便見到王胖子嬉皮笑臉,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咦,我出門前,你不是說,要美美睡上一覺,晚上好乾活麼?”我有些意外地看著那慫貨。
“胖爺心裡裝著事兒,睡不著,哪像有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談情說愛?!蓖跖肿庸V弊诱f。
我懶得與那貨浪費口水,側臉看著鬼探徐,伸手指了指王胖子,說:“老徐,你這幾天,估計也被這傢伙騷擾的不輕吧?”
鬼探徐笑了笑,說這幾天事務所不忙,王胖子過來,正好可以陪自己聊聊天。
“小氣鬼,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是個冷心腸,老徐可沒少幫咱出主意?!蓖跖肿臃朔劬?,嘀嘀咕咕說著。
我一時氣結,感覺認識了這活寶,真特麼三生有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