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在小巷的另一端,看見神秘的普贊宗師,不過那邊的場景,讓我感覺頭皮發(fā)麻。
吉桑保持著一個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靠在牆邊,臉上血淋淋一片,只剩下模糊的血肉,臉皮不翼而飛。
更讓人心寒的是,他眼睛的部位,是兩個幽深的血窟窿,眼珠子被挖走了。
“你沒事吧?”郎英拿著手電筒,從巷子後面跑來。
“我沒事,還好你們來的夠及時。”我心有餘悸。
“這麼危險,爲(wèi)什麼不叫上我們一起?”甄青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帶著一絲責(zé)怪。
“我的媽呀,那是個什麼怪物,臉都沒了,別嚇唬胖爺。”王胖子那慫貨,大驚小怪地嘟嚷著。
“你們怎麼找到這的,青衣沒帶你們?nèi)コ韵梗俊蔽乙苫蟮乜粗捎ⅰ?
“有人擔(dān)心你安危,連宵夜都吃不下,若不是你開的車有定位,我們還真不好找到你。”郎英瞥了一眼甄青衣,用曖昧的語氣說著。
我正準(zhǔn)備說話,小巷後面?zhèn)鱽砑贝倌_步聲,方老師匆匆跑過來,用擔(dān)心的眼神看著我,忽然目光一凝。
“小雨!”方老師驚呼一聲,踩著高跟鞋,從我身邊跑過,向倒在牆邊的女孩跑去。
“方老師,小心!”我伸手沒拉住對方,擔(dān)心那邊有危險,緊跟了過去。
“誰這麼殘忍,對一個小女孩下這樣的狠手。”甄青衣在身後驚叫一聲。
我心中一緊,向躺在牆邊的女孩看去,小雨眉心露出一個血洞,那裡的石中胎不翼而飛。
“有人來過,取走了小雨身上的石中胎。”我想起吉桑臨死前,那一聲充滿恐懼的驚呼,難道真是普贊宗師?
“快叫救護(hù)車,她還有微弱呼吸。”方老師一臉焦急,抱著小雨喊著。
“別晃動她,讓我看看。”甄青衣拿著插滿銀針的束帶,向小雨身邊跑來。
“小心,那傢伙的影子在動。”王胖子高聲驚呼。
我悚然向吉桑看去,在手電筒光束下,一個黑漆漆的影子,脫離吉桑身體,悄悄向我們移來。
那影子緊貼著牆,更詭異的是,臉上還貼著一張人皮,那是剛從吉桑臉上,剝下的一張血淋淋的臉,兩顆死魚般的眼珠,詭異地盯著我們。
“南洋的邪影降,那東西非常邪異,千萬不能讓它碰到。”郎英有些緊張的說著。
我丟出一張燃燒的符紙,匆匆瞥了眼身旁,見甄青衣正在爲(wèi)小雨扎針,斜跨出一步,擋在牆邊,阻止那詭異的邪影靠近。
那影子十分邪異,燃燒的符紙打在上面,只在牆上留下一團(tuán)焦黑,影子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弱點(diǎn)在它臉上那張人皮,攻擊那影子的臉部。”郎英拔出一把匕首,當(dāng)飛刀向那影子甩去。
詭異的影子忽然消失了,匕首打在牆上,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掉落在地上。
“小心,那邪門的影子,出現(xiàn)在你身邊牆上。”王胖子躲在後面驚呼。
我猛地側(cè)過臉,身旁的牆壁上,出現(xiàn)一個扭曲的黑影,一張血淋
淋的臉皮,從牆內(nèi)鑽了出來,一雙眼睛猶如死魚。
我摸出一張黃色符紙,閃電般向影子臉上貼去,可惜沒有貼中,那影子一閃即逝,再次消失了。
“快點(diǎn)讓開,千萬別讓影子抱住你。”郎英驚駭欲絕的大喊。
我身形一動,下意識想躲開,可是想到後面,正爲(wèi)小雨急救的甄青衣,硬生生止住動作。
“諸邪避退!”我飛快地咬破手指,在眉心畫上一道血符,希望能擋住影子的攻擊。
剛做完這些,一個黑影從牆內(nèi)鑽了出來,雙臂向我腰間抱來。
“你這人,怎麼不聽勸。”郎英一咬嘴脣,又拔出一把匕首,向我這邊跑來。
我感覺腰間一涼,身體被死死禁錮住,手腳都不再聽指揮,一對死魚般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盯著我。
影子臉上的人皮,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向我臉上湊了過來,一股邪惡的意念,鑽入我眉心。
眉心的血符,發(fā)出炙熱的感覺,努力抵抗著邪惡意念的入侵。
一把匕首貼著我鼻尖,向影子臉上的人皮刺去,我感覺禁錮住我的力量,出現(xiàn)了一絲鬆動。
我用力一咬舌頂,一口純陽血噴在影子臉上,同時從腰間摸出一張黃色符紙,拍在影子身後牆上,防止它再次逃離。
我體內(nèi)的純陽血,有極爲(wèi)強(qiáng)烈的驅(qū)邪效果,影子臉上那張噁心的人皮,冒出一陣黑煙,彷彿被濃硫酸潑中。
“叮”一聲脆響,郎英手中的匕首,穿過影子眉心,將冒著黑煙的人皮,釘在後面牆上。
匕首上面,似乎刻著驅(qū)邪符文,銳利的刀鋒,閃過一絲金光,那張被釘在牆上的人皮,突然燃燒起來。
“你還真是傻大膽,在南洋那邊,邪影降是比飛頭降,還要讓人談之色變的邪術(shù)。”郎英拔出牆上匕首,瞪了我一眼。
我眼中閃過一絲尷尬,摸了摸鼻子,剛纔確實(shí)有些大意了,若不是郎英及時出手,還不知有什麼後果。
“可以了,女孩的性命,總算是保住了,不過需要去醫(yī)院做個修補(bǔ)手術(shù)。”甄青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太好了,傷的這麼重,我還以爲(wèi)她活不了了。”方老師帶著一絲慶幸說。
我正準(zhǔn)備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吉桑的屍體,有些不對勁,全身的皮膚,竟然詭異的鼓了起來。
“青衣,趕緊抱著那女孩,離開這邊。”我語氣急促的說了一句。
身後傳來忙亂的聲音,甄青衣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麼,但是還是迅速的按我吩咐去做。
“動作快點(diǎn),那屍體要爆炸了。”我掏出羅盤,用剛纔咬破的那根手指,一指點(diǎn)在羅盤正中。
一股無形的力量,彷彿一層護(hù)盾,擋在我身前,護(hù)住身後忙碌的二女。
羅盤是相師的重要法器,我剛纔不顧一切,激發(fā)了羅盤的力量,就算能擋住吉桑屍體的爆炸,這塊羅盤也廢了。
可是相比二女和小雨的安危,這塊老祖宗傳下的羅盤雖然貴重,但畢竟比不上人命。
“砰!”一股無形氣浪,帶著漫天血肉,衝擊
而來。
身後傳來兩聲驚呼,我死死站在原地,抵禦氣浪的衝擊,羅盤形成的護(hù)盾,幫我擋住一部分衝擊。
“啊!”一聲痛呼響起,似乎是方老師的聲音,我眼皮跳了跳,卻無法回頭。
“快點(diǎn),把手遞給我。”郎英的聲音,讓我心中安定了幾分。
“胖子,你妹的打醬油啊?快點(diǎn)過去幫忙。”我憤怒地喊了一聲。
“咔嚓!”手中的羅盤碎了,擋在身前的無形護(hù)盾,突然消失,剩餘的爆炸氣浪,將我衝的倒飛出去。
我七葷八素的,在地上滾了幾圈,見到一個企鵝般的身影,搖晃著跑了過來。
“手臂給我,你還好吧?”王胖子氣喘吁吁,把手伸了過來。
“好你妹!”我抓住王胖子手,費(fèi)力站起了起來,覺得渾身都痛。
王胖子頓時不幹了,站在一旁嘟嚷,說自己好心沒好報。
我沒理會這慫貨,一瘸一拐,向幾個女人那邊走去,不知道她們,在最後氣浪餘波衝擊下,有沒有受傷。
還好,三個女人身形有些狼狽,但看起來沒什麼大礙,身受重傷的小雨,被她們保護(hù)在身後,沒有受到氣浪衝擊。
“好惡毒的手段,你遇見誰了?”郎英頭髮凌亂,墨鏡也不知道掉哪了,臉上沾滿血跡。
我感覺臉上溼乎乎的,伸手擦了擦,一看手背,差點(diǎn)噁心的想吐,全是炸飛的碎肉。
“就聽那吉桑喊了聲普贊宗師,沒有見到人。”我長長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內(nèi)心的噁心。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真是夠狠毒的。”郎英臉上露出凝重。
“對了,我還抓了一個活口,可以問問情報。”我想起身後牆邊,還丟著一個吉桑的同夥。
“血,哪來的這麼多血。”王胖子有些驚慌地喊著。
我皺眉回過頭,正準(zhǔn)備訓(xùn)斥那慫貨,忽然看見地上出現(xiàn)一大攤血跡。
我用手電筒照過去,看到血液流出的源頭,暗呼一聲不好,快步跑了過去。
一個身影蜷縮著,無聲無息躺在地上,縛住他雙臂的皮帶,不知何時脫落了。
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脖子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豁口,大股的血液,不停從他體內(nèi)流出。
更爲(wèi)詭異的是,他臉上還掛著一個詭異笑容,一雙死灰的眼睛,似乎充滿了惡毒的快意。
“媽呀,這些血液,怎麼自己還會動。”王胖子踮著腳,跑到郎英身後躲著。
那屍體的詭異情形,讓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預(yù)感,飛速轉(zhuǎn)身,用手電向地面照去。
地上的那灘血液,分成了三股,按照各自的軌跡,在地上緩緩流動著,一個奇異的圖案,出現(xiàn)在地面上。
“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陣圖?”郎英緊張地盯著地面。
最終,三股血液交匯在一起,一個帶有佛教氣息的圖案,以血淋淋的方式,展現(xiàn)在我們眼前。
一股強(qiáng)大的氣息,在血液組成的陣圖中升起,那股氣息變幻不定,一會兒浩瀚,一會兒陰邪,那種矛盾的感覺,讓人抓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