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歸來驚魂失色地彈跳起來，指著門口反問我們，“她的意思是說，那具屍體不見了？”
得不到我們的迴應，他自言自語地直跺腳，“我就說那停屍房不對勁吧，陰氣這麼重……”
“阿影，先開開門……”門外的敲門聲越發的急速，李佳穎的哭聲也越來越大。
陳婉對上我懷疑的目光，率先舉起雙手澄清，“先說清楚，這，可不關我的事。”
“你確定不是你？”歸來抓頭撓腮地走到我們的跟前，懷疑地反覆質問，“陳婉你的本事還不夠，可別玩大發了，陰魂不散再屍變，那才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陳婉怒吼，“我沒有，你愛信不信。人都死了，都他一副破皮囊做什麼？”
有些事情，陳婉雖然執迷不悟，但她做過的事情，還是會承認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而且，她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冤枉她。
看樣子，這件事或許她真的是不知情。
“先看看什麼情況吧。”我走過去打開門，就看到李佳穎已經哭成了淚人，加上驚慌和恐懼，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除了她，後面還跟著其他幾個一同來的同事們。
“阿影，鄧總的遺體不見了。”其中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孩子還算鎮定，他見李佳穎此時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便越過她站出來對我們說。
我不敢置信，“什麼時候的事，你們不是一直都在裡面看著的嗎？”
黑框眼鏡男孩瞅了不知所措的李佳穎一眼，吞吞吐吐的道，“就在你離開不久，佳穎說……想單獨和鄧總做最後的告別，所以我們都出去歇息了片刻，給他們騰出時間……”
其他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證實了男孩的說法。
而李佳穎雖然泣不成音，但也沒有否認。
那就更加奇了怪了……
我和歸來、陳婉仨人對視了一下，都覺得莫名其妙。
給李佳穎遞了一張紙巾擦淚，我問，“佳穎，你在裡面，那鄧總的遺體怎
麼會不見了？”
她眼淚嘩啦啦的掉下來，一邊哭一邊說得不清不楚，“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站在鄧總身邊，和他說了幾句心底話，沒想到突然就暈了過去，醒來後才發現鄧總不見了。”
“暈過去了？”對於這個情況，我們都面面相覷。
怎麼會暈過去呢？
而且，其他人當時也守在門口，遺體不是一個氣體或者液體，時間長了還可以憑空消失。
陳婉似乎並不喜歡李佳穎這樣哭哭啼啼，有些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問道，“你暈過去多長時間？”
見李佳穎搖了搖頭，那個思路清晰的黑框眼鏡男孩補充，“估計沒多久，因爲佳穎一共在裡面待的時間也就十來分鐘，我們聽到叫喚就跑進去，發現病牀上的遺體，確實不翼而飛，整個停屍房我們也找遍了，都沒有發現，這纔沒辦法來看看你們這邊怎麼想的。”
說著，我發現不管是他還是李佳穎都有意無意地瞄著歸來。
找我想辦法是假的，先要歸來出手幫忙，纔是真的。
難道他們已經懷疑歸來的身份，並不是什麼藝術家了，而是有幾把刷子的法師？
可是，別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相信封建迷信，即便放在以前，也不會輕易就信任一個赤足法師吧？
誰知道他是不是坑蒙拐騙的呢？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他們對我的關注已久，並不像是剛認識不久的。
陳婉驚叫，“那怎麼可能？屍體也能憑空消失，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是，我們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停屍房裡的醫生和護士都一起找遍了，真的沒有。”他們個個臉色慘白，別說李佳穎等幾個女孩，就是其他兩個看起來瘦弱點的男孩，也有點顫抖得站立不穩。
歸來已經坐不住了，我知道他一直在背後暗暗地掐指。
似乎算到了什麼，他臉色微變，突然摔門而出，“我過去看看。”
“怎麼了？我也去。”我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陳婉等人自然也快步跟了上來。
歸來冷言冷語地阻止我，“你不能去，陳婉你也留下來守著她。”
“爲什麼？我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不經過你的同意，絕對不會亂來。”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這件事太詭異了，儘管我發自內心的害怕，但相比起這些一帆風順的同事，我至少更能接受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歸來一口否決，“不行，不想死的話，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可是……”我還要反駁。
歸來轉過身，面對陳婉，疾言厲色，“如果她對你還有用的話，看好她。”
“影兒，這件事恐怕非同小可，我們去了也幫不上忙。何況，你體質特殊……”她如果乖乖地轉換了態度，拽緊了我的手臂，和歸來達成了統一戰線。
我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目前來看，歸來是爲了我好的。
“你們，帶路吧。”他回頭對李佳穎等人示意。
這些同事雖然不情不願，但也戰戰兢兢地跟著歸來的腳步過去了。
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而且這裡是醫院，即便是有陰魂惡鬼，也不應該敢恣意妄爲纔對。
而且，歸來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對付這些小鬼，卻是綽綽有餘。
我心神不寧地被陳婉帶回了病房。
因爲鄧凱遺體不見，除了焦急的等待歸來的結果，我們現在誰也沒心情繼續談論方纔的話題。
病房內，靜得可怕，我呆呆地看著窗外，放空自己的腦袋。
醫院外的綠化區，早已滿是綠意。
寒冬，就要過去了吧。
陳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幾次想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見我無動於衷，她最終化成一句輕嘆。
有過了好半晌，不知是什麼觸動了她，突然開口告訴我，“影兒，慕將軍……已經醒過來了。”
“？”我轉過頭來，目光中打了一個問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