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 羅筱雨和林晟軒開始沿街找店。林晟軒的腳步突然停在了一家成人用品店的門前,羅筱雨心裡“噗通”一跳,看著林晟軒要往裡走, 她忙拽住他的胳膊, 紅著臉問:“你……你……幹什麼?”
“進去看看?!绷株绍幙戳_筱雨一副緊張的樣子, 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的羅小姐, 你想什麼呢?”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嗎?羅筱雨紅著臉搖頭,“???沒想……沒……”
林晟軒解釋道:“你知道的,死者是個上初二的小女孩, 可屍檢時卻是□□陳舊性破裂,既然她經(jīng)常到這個小區(qū)附近, 我不得不認爲她是來見某個男人的。”
“也許……她被□□過?!绷_筱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晟軒當場否定, “不可能?!?
“爲什麼?”
“不像!她像長期的?!绷株绍幍谋砬橛行┪⒚? 和自己的女朋友討論這個問題怎麼這麼彆扭?似乎顯得他像是很有經(jīng)驗一樣。
羅筱雨打量著林晟軒,難道他?算了, 他是法醫(yī)嘛!見多識廣的法醫(yī)。
羅筱雨又說:“就算她是來見某個男人的,那也未必會買這些嘛!就算買了也未必到這家??!有的小區(qū)就有自動……”羅筱雨見林晟軒的眼神越來越怪異,才忽然住嘴。
“看來你懂的還挺多嘛!”林晟軒用食指點了點羅筱雨的額頭。
“不是,我……我不懂……”羅筱雨懊惱的敲著自己的腦袋。
林晟軒邪笑道:“不懂?那正好我們進去了解了解?!?
來了來了又來了,她就說嘛!是個男人絕對都有這樣的一面?看來!這是男人的本性。
羅筱雨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磨磨蹭蹭的跟在林晟軒的身後, 只聽老闆問道:“需要什麼?”
羅筱雨的心一沉, 要是讓認識的人看到任是有幾張嘴也說不清了, 對了, 她幹嘛要說清???正常的男女關係,正常的兩情相悅用得著解釋個毛啊?一想到這裡, 她立即挺直了腰板,與林晟軒並肩站到櫃檯旁,拿出照片,問老闆:“請問,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老闆一見他們不是來買東西的,態(tài)度立刻來了個180度大轉彎,只輕輕瞥了一眼照片,冷冷說:“沒見過?!?
他這明顯是沒走心啊!
林晟軒又問:“老闆,這附近就你一家店嗎?”
“鄰街還有兩家?!?
“老闆,你再仔細看看?!绷_筱雨又說。
老闆明顯不耐煩了,“我說……”
“我說老闆??!你母親死的時候就穿著那麼一件背心和內(nèi)褲,你還不給她多燒點衣服和銀子,怪不得他天天跟著你。”
老闆臉色一變,驚的一身冷汗,“你……你說什麼?”
“你娘倆長的真想,就是她這多了一顆痣。”羅筱雨指了指下巴。
老闆臉色更白,顯然被羅筱雨說中了,“你……你會看……”
“不會看,但就是比你多了一雙眼睛。你看!現(xiàn)在你老孃還罵你不孝呢!”
“我有給她燒東西,你讓她別來……別來了?!?
“有燒東西???那看來是方法不對了,你要在紙上這麼寫?!绷_筱雨拿起櫃檯上的筆,在紙上寫道“勒令……”。
“哦哦,謝謝,謝謝!”
林晟軒像是看戲一樣盯著羅筱雨在“表演”。
“老闆,你再幫我看看這張照片。”
老闆改口道:“我……見過……見過,她是老主顧了?!?
羅筱雨和林晟軒的眼睛一亮,對視一眼,繼續(xù)詢問。
羅筱雨和林晟軒還算有所收穫,他們從店裡走出來的時候,正見陳昂在對面的大排檔門口衝他們招手。
“怎麼樣?”陳昂問他們。
林晟軒說:“有收穫,老闆說死者是那裡的老主顧?!?
“快過來坐著說。”陳昂給林晟軒倒了一杯啤酒,又給羅筱雨要了一瓶山楂汁,說道:“說說具體情況?!?
羅筱雨笑著說:“那老闆剛開始什麼都不說,後來我憑藉著我的聰明才智才讓他說了出來。”
陳昂撇了撇嘴嘴,冷笑道:“林法醫(yī),還是你還原真相吧!”
林晟軒說道:“老闆說死者經(jīng)常去他那裡買東西,見她一副學生模樣,他纔多留意了幾眼,今晚見我們?nèi)栭L問短,他怕自己攤上事,畢竟那用品是賣給未成年人的,所以一開始沒說真話?!?
陳昂問:“死者都是在什麼時間去的?最近一次去是什麼時候?”
羅筱雨對於無形中又參與進了這個案子中感到莫名的激動,她如實說道:“她每次都是在早上九點左右來店裡買東西。最後一次去的日子是在死亡的前一天?!?
陳昂笑著說:“也就是說,基本可以確定死者來這個小區(qū)是見某個男人的。”
林晟軒點了點頭,又說:“居然有這麼閒著的男人?那這個男人要嘛就是無業(yè)遊民,要嘛應該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是??!不然他怎麼會在學生放假的時候都在家呢!”小葛贊同的點頭,又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樣,高興的說,“太好了,這樣查起案子就有指向性了。”
陳昂問:“那老闆有看見和死者在一起的男人嗎?”
林晟軒說:“沒有,他說死者都是一個人去的?!?
小葛表態(tài)道:“我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獨居,不然多不方便啊?”
“不一定?!绷株绍幒完惏糊R齊說道。
“爲什麼?”小葛不解的問。
陳昂慢條斯理的說:“根據(jù)圖書館上面的簽到時間來判斷,死者在這個小區(qū)滯留的時間不算長,如果那個男人與人合租或是結了婚,利用對方去超市、菜市場的時間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林晟補充道:“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就是對方在假期的時候根本不休息,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帶人回家?!?
小葛靈機一動,“不如讓居委會的人以人口普查的名義去調(diào)查住戶的具體情況?!?
“我正有此意?!标惏盒Φ馈?
羅筱雨問陳昂:“從環(huán)衛(wèi)工人那裡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
“你們說,能讓這麼個小孩子產(chǎn)生厭世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事情成了催化劑?。俊绷_筱雨嘆道。
“這也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查的。”小葛搓了搓疲憊的眼睛。
陳昂看了看錶,對羅筱雨說:“現(xiàn)在都快八點了,你還不早點回家?”他不知道林晟軒是否瞭解羅筱雨的“體質”,所以也不點破。
“對了,你不太適合走夜路,走吧,我送你回去?!绷株绍幓腥淮笪?。
陳昂聽著林晟軒的話,他應該是知道關於羅筱雨的事情了,他不介意就好!
羅筱雨也站了起來,剛想跟衆(zhòng)人別過,就聽見後面有人喊道:“喂,丫頭!”
羅筱雨轉身,見正是先門村時遇到的那個陰陽先生老範,他笑瞇瞇的樣子就像是大肚彌勒佛,讓人覺得十分親切,羅筱雨驚訝道:“老先生,大老遠的,你怎麼來這了?”
林晟軒也笑著衝老範點頭打了個招呼。
老範瞇著眼,呵呵一笑,“當然是有人請我到這裡辦事的,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老範還是很有名的?!?
羅筱雨無語的點了點頭。
“怎麼?你也不請我喝一杯?”老範瞄了眼桌子上的啤酒。
陳昂就勢開口:“您快坐,快坐吧!”
羅筱雨說:“老先生……”
“誒,叫我範叔吧,別一口一個老先生的,我老嗎?”
這老範還挺有趣,活生生的一個“老頑童”,羅筱雨衝他傻笑了兩聲。
林晟軒見羅筱雨有些爲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開口對老範說:“範叔,今日太晚了,改天我請你喝酒,把你電話給我留下。”
老範哈哈一笑,低聲說:“快走吧快走吧!這丫頭不能走夜路,我剛剛逗你們玩呢!”
這老範真是善解人意和藹可親,一點都不像陰陽先生,羅筱雨抱歉道:“範叔,改天我再請你喝酒?!?
“你們走吧,我陪範叔喝。”陳昂大方的開口。
林晟軒記好了老範的電話,衝幾人打過招呼,便開著車送羅筱雨回家了。
第二日一早,林晟軒剛進警局的大門,就見小葛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然後高興地說:“剛有一位環(huán)衛(wèi)工人來提供線索了?!?
“怎麼樣?能用到嗎?”
“太能用到了。”小葛複述道,“這位環(huán)衛(wèi)工人在清掃垃圾的時候,不止一次見到過死者,因爲死者提的垃圾袋是那種優(yōu)思教育機構的布袋子,他覺得挺浪費的就多看了幾眼,這樣纔有了深刻的印象?!?
“優(yōu)思教育機構?用它當垃圾袋?”林晟軒有些不可思議,有些老人可是用它來裝菜的。
小葛撇了撇嘴,“應該是怕別人看到裡面裝的東西纔不用透明袋子吧!”小葛想象著,沒準是一大堆的套子……
大街上經(jīng)常發(fā)這種袋子,如果死者去的那家經(jīng)常用它裝垃圾,那看來一定有很多袋子啊!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呢?難道與那男人一起住的人在優(yōu)思教育機構上班?是??!這種教育機構一向是不休週六日和長假期的,他們是從週一到週五任意調(diào)休一天的,因爲他們主要從事的就是在節(jié)假日給孩子做學習輔導的工作。
“小葛,李隊找你呢!”走廊盡頭,有位男同事大聲吼道。
“哦,來了!”小葛衝林晟軒一笑,急忙跑了回去。
林晟軒笑了笑,看來水落石出的一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