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男子中,還是夙錦最厲害,沒有費多大精力便尋到了雪青璃,只是,他找到的她已陷入深度昏睡,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呼喚,卻怎麼也喚不醒她。
瀰漫的香氣讓他的眉頭皺成‘川’字形,【姣蘭】的魅力果然名副其實,居然連璃子也不能倖免,他不能再讓她繼續待在這裡。
正想抱起她,不遠處出現一個身穿牡丹長裙的豔麗女子,她正緩步走向夙錦。
夙錦定睛一看,雙脣抿緊,抱著雪青璃的手不經意間握緊,“你們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璃子,她承受了數萬年,難道還不夠嗎?”夙錦。
“這是她逃不了的宿命,夙錦,你企圖爲她擅改天命,你會收到懲罰的?!必W麗女子是花神的最後一絲魂,她守著【清香瑤】裡的神物——姣蘭,成了封印的最後一道防線。
“她現在是青丘長公主,揹負的也只是青丘的未來。”夙錦暗自慶幸自己先下手爲強。
花神並不買他這套說法,“無論她輪迴多少次,也改變不了她是半神的身份,數萬年過去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能放下?!?
“要不是女媧給璃子定下那麼苛刻的限制,我不會這麼做?!甭牭劫礤\幾乎是控訴的話語,花神不悅了:“夙錦,注意你的措辭。”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璃子揹負那些所謂的責任?!彼鹧┣嗔?,強勢地敬告花神。
剛邁出一步,花神攔下他:“你這樣做會讓六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果讓她知道,她一定會怨你,甚至恨你?!?
花神絕不是危言聳聽,夙錦與雪青璃曾經相守數萬年,沒有誰比他更瞭解她。
躊躇不定的腳步,說出他內心的猶豫,可要他就此放棄,叫他如何甘心?
“女媧娘娘並沒有抽走青璃的情絲,在那數萬年裡,你與她沒有結果就該明白,即使你封印了她的所有,她也不可能與你有情緣。”說得這麼直白,再笨的人也明白了吧!
“如果你還不肯死心,可以進入她的夢境看個清楚,【姣蘭】能觸發人們內心最真實的渴望,即使是神也不能避免,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被ㄉ竦脑捔钯礤\泛起苦笑。
夙錦何嘗不明白,可他真的不甘心這麼多年的部署就此付之東流,然而他卻不得不認命:“女媧曾說璃子有一個避不開的劫,是情劫嗎?”雖然他心裡已有了答案,可他還是想得到花神親口證實。
“你這樣又是何苦呢!天命不可改?!被ㄉ裰挥袊@息。
“要怎麼做才能躲過璃子的命劫?”夙錦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乾啞。
“女媧曾說,她有一劫逃不開,躲不掉,你做再多也是枉然,其實你該慶幸你不是她的劫,否則你更難取捨。”花神不曾動過情,她哪裡懂夙錦的心思。
“你沒動過情,憑什麼下定論,花神,你已無力阻止我!”敬告變警告。
“鬼封已經進入【清香瑤】,你若想看著六界淪爲煉獄,我無話可說,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好話說盡,壞話也講了,要是夙錦一意孤行下去,花神只能眼睜睜看著美麗的世界淪陷。
矛盾的心理影響著夙錦的情緒,望著雪青璃越來越美的面容,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他怎麼會忘記這個傻瓜曾經爲了滿目蒼夷的六界,差點付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已經不可能再救她第二次。
越走越遠的慕翎淵和冷颯終於碰頭了,望著對方空手而歸的結果,均表示無奈,雪青璃到底去哪了,他們怎麼想也想不透。
“這裡佈滿精神力,我們應該怎麼找天醫纔對?!崩滹S不敢貿然使用靈力。
“我們根據那個人的方法才能進來,他應該很熟悉這裡,他既然能告訴我們,相信青璃姑娘暫時沒有危險,耐心點找吧!”慕翎淵表現得不冷不熱,令冷颯十分不滿,“你無需在我面前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我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定?!?
慕翎淵無視冷颯的一再強調,別人的想法,他干涉不了。
兩人聚頭,並排走著,忽然看見面前站著一個藍衣女子,他們頓時警惕起來,然而,當那名女子轉過來面對他們的時候,冷颯傻了眼,慕翎淵首次出現瞳孔張大的誇張表情。
“裳月?”冷颯不可置信輕呼那個女子的名字。
“我是裳月,翎,我回來了。”永遠恬靜的笑臉,等待慕翎淵上前。
畫面一轉,三人竟置身於一座**的大殿前,三人手裡都拿著寒冷刺骨的靈器,慕翎淵與那個名叫裳月的女子站在一起,他們的對面站著冷颯。
“仙派以崑崙爲首,只要滅了你們兩個,本君就能輕易剷除整個仙道。”冷颯的眼眸是滿滿的嗜血之意。
“仙魔向來相安無事,就因爲你的野心,賠上了多少人的性命,今天,我們也不會放過你?!鄙言挛鑴邮种械摹驹陆疠啞浚迸滹S的長劍。
慕翎淵指揮猶如日光的【日金輪】迂迴攻擊冷颯,無奈慕翎淵因近段時間練功過於急進而受了傷,所以他的攻擊對冷颯造不了威脅。
【日金輪】只能在冷颯的防身魔氣外打轉,裳月爲了給慕翎淵療傷,真氣消耗不少,持久戰對他們來說,絕對會敗下陣來。
冷颯很狂妄自大,完全沒有把裳月師徒兩人看在眼裡,見他們兩人合力也拿不下自己,居然開始調戲裳月。
長劍慢慢往回收,裳月的【月金輪】自然貼近,冷颯和裳月的臉從一段距離漸漸變成幾乎是零距離的接觸,“都說裳月上仙是仙界第一美人,果真如此?!?
登徒浪子的浪蕩言語,裳月甚是反感,她當即收回【月金輪】,長長的紗裙因怒火翻飛不止。
這樣短距離的接觸,時間雖短,但冷颯回味無窮,他邪笑著說:“這麼漂亮的美人,本君還真捨不得下手,毀了你我會很心疼的?!?
慕翎淵不知何時來到冷颯的身後,一個微妙的眼神,他和裳月一起前後夾攻冷颯,日月雙金輪合起來的威力非冷颯所能預想的。
冷颯雙掌撐開,抵擋雙金輪的靈力攻擊,長劍縈繞在防護結界四周,他料不到慕翎淵和裳月會偷襲,一時間竟被他們傷了內息,真氣開始混亂,迫不得已,他只好收手,等待更好的時機。
長劍的光芒暴漲,冷颯就此消失,話音卻散落崑崙山每個角落:“裳月,我會讓你成爲我的魔後?!?
用僅剩的靈力強行支撐起虛弱的身體,待冷颯一走,慕翎淵跌倒在地上,裳月馬上跑過去,給他輸入自己的真氣。
“月,你不要再爲我耗費真氣,如果冷颯突襲,我們只能任人宰割?!蹦紧釡Y想要制止裳月,可惜傷上加傷的他怎麼拗得過裳月,“我該怎麼做,我只有分寸,我是師父,你就要聽我的?!?
裳月難得的霸道,慕翎淵覺得很溫暖,“謝謝你,師父?!?
趁冷颯療傷的期間,裳月和慕翎淵商量下次該如何應對魔族的進攻,論修爲力量,他們兩人已經佔了下風,只能想辦法拖延,儘量使慕翎淵的傷勢恢復才行。
慕翎淵閉關養傷的那幾天,裳月外出爲他採藥,她在六界最陡峭的山澗裡採一株治療內傷的良藥時,偶遇一隻萬年雪豹,生性殘暴的雪豹,見到裳月就張嘴撲上去,裳月爲此與它展開一場猛烈的廝殺。
先前爲了輔助慕翎淵療傷,消耗真氣太多,一陣子下來,她已經疲憊不堪。
而那隻雪豹還是精神抖擻,呲牙咧嘴地朝裳月低吼,【月金輪】在裳月身邊發出暗淡的微弱之光,有點示弱的感覺。
看似無意,實則故意的冷颯忽然出現在面前,裳月除了皺眉沒有其他表情,看來這傢伙這些天一直跟著自己。
“爲了給慕翎淵療傷,你倒是很盡師父的職責,竟然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採藥,難道你不怕我突襲崑崙,你徒弟可能隨時會命喪黃泉。”冷颯安的是什麼心,這時候出現,是好兆頭嗎?
“你想怎麼樣?”裳月不會傻到認爲冷颯是來幫她的。
“我說過要你當我的魔後,我們自然要培養感情?!崩滹S顧著調戲裳月,完全忽略了那隻要吃人的雪豹。
“我看你瘋了纔是真,你是魔,我是仙,夢永遠是夢。”裳月一把打開冷颯泛著靈力光的手,接著道:“無需你假惺惺?!?
原以爲冷颯忘了那隻虎視眈眈的雪豹,可當那隻兇悍的白色豹子撲向他的時候,他的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不僅安然無恙地躲開,還順帶把裳月抱離危險地帶。
他抱著她,不肯放手,“看看現在的你,怎麼能保住仙道,成爲我的魔後不好嗎?”
“如果你重新輪迴,我會考慮的!”裳月這不是間接叫他去死嗎?他又不是白癡,當然不肯!“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還是你根本放不下你那個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