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因倩華的闖入而發生了變化,君瑤從未將倩華當成過對手,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就算我死了也改變不了整個結果,你動手啊!”
就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點燃了隱藏在倩華心中許久的怒火,她咬牙切齒地衝向君瑤,雙掌凝聚起靈力要讓君瑤一屍兩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君瑤沒有要還手的意思,一直都是靜靜地站著,她笑了,笑得令倩華嫉妒極了。
就在倩華快要取君瑤的性命時,從遠處飛來一道身影,那身影化解了倩華的靈力攻擊。
兩名女子的愛恨情仇,正是源於中間的那個男子,君瑤從未想過會是白夜擋住了倩華的攻擊,她只是相信自己的同伴,這個結果讓她感到有點意外。
白夜的其中一條尾巴緊緊地勒住倩華的脖子,他放下無情的話語:“我本不想對你動手,可你還是選擇了你的父親。”
倩華望著那條勒住自己脖子的火紅色尾巴笑了,笑著笑著,淚落下了:“白夜,如果你肯給我一點真心,我會義無反顧地幫你,可你終究沒有給我,你口口聲聲說不愛她,其實早已種下了情根,我現在真的恨了,恨你口是心非。”
勒住倩華脖子的狐尾漸漸鬆了開來,就在這個時候,坊文對倩華使用了控心術,被控制住的倩華一反常態,她一把捉住鬆開的狐尾,催動全身靈力,一點點折斷白夜的狐尾經脈。
白夜想要抽離狐尾,無奈倩華的手猶如長在尾巴上,怎樣也甩不掉,他只好忍痛將尾巴扯斷。
斷了一尾等同放棄了一些修爲和元氣,尾巴斷了的那一刻,白夜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
坊文的眼睛閃著紅光,他咧開嘴笑了:“白夜,你還是太心軟了。”
“他心軟,不代表我也心軟。”君瑤閉上眼念起了摧心術的口訣,再睜眼時,她的眸子出現了一道金光,那道金光衝進了坊文的瞳眸中。
還未成型的控心術就這麼被君瑤破解了,坊文不甘心失敗得這麼徹底:“君瑤,你好樣的,爲了一個那麼薄情的人,竟然敢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我詛咒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所愛之人。”
縱然坊文失敗了,他也不會讓自己死於他人之手,重重地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他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要是詛咒能成真,我早死八百回了。”君瑤無視坊文那麼悲慘的死狀。
回到清醒狀態的倩華,見到自己的父親死了,淚如雨下,她雙膝跪在地上,邊給坊文磕頭邊說:“父親,我後悔了,對不起,今生欠你的,來世我會還給你的。”
君瑤會給倩華一個告別的機會,可她不會放過這個人的,因爲有時做事必須要斬草除根。
倩華畢竟是坊文的女兒,豈是簡單貨色,她收起悲傷的臉,站起來看著君瑤,“你以爲你贏了嗎?你別忘了我當初說的話,我手裡有你害君知的證據,這可不是嚇唬你的。”
君瑤不以爲然:“那好啊!你倒是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倩華笑著走近君瑤,白夜上前擋在君瑤面前:“你想幹什麼?”
“怎麼?知道她沒有向著我父親,你原諒她了,我告訴你,君知就是她殺的,我這裡有真憑實據。”倩華說得這麼真,難道她手裡真的有不利於君瑤的證據,那她之前爲什麼不拿出來?
“是嗎?那你拿出來啊!”白夜不會再相信倩華的。
“那我就讓你徹底死了這條心。”都說女人狠起來不顧後果,顯然倩華就是這種人,她撥開白夜,對君瑤說:“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別人好過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讓我好過。”真相只掌握在君瑤一個人手裡,別人的話,她從來不相信。
“那我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倩華夾緊右手雙指,她知道白夜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她要想取得君瑤的憶泉,唯有兵行險著。
她的右手夾緊了雙指,左手則虛晃一招,假意攻擊君瑤,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君瑤會閃躲,而白夜會出手阻攔。
白夜一個翻身打向倩華的後背,這一掌雖然沒有十成功力,但倩華一點也沒有防備,而是全部承受了,她立即噴出一大口血,血沫飛濺到了君瑤的衣袍上。
君瑤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白夜打出了那一掌上,因此對倩華放鬆了一絲警惕,也正是因爲這樣,給了倩華機會,倩華忍著血氣翻涌的難受,單腳一蹬地面,她右手的雙指往君瑤的太陽穴一點,憶泉就這樣被她抽出。
憶泉盤旋在倩華的掌心,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噴出的血在地面開出了一朵朵美麗的紅花。
君瑤望著從自己腦海中抽出的憶泉,有些怒了:“你真夠卑鄙的。”
“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這可是最真實的證據,任誰也沒有辦法篡改。”倩華以前的話是嚇唬君瑤的,可現在,她拿著的可是分量十足的證據。
“看來你是活膩了。”君瑤一個箭步上前,那把沒有了結坊文性命的匕首,正好劃過了倩華的脖子。
白夜看見君瑤爲了這份證據而殺人滅口,他就算放下成見,在這個時候也必須拿起,他一尾巴甩出,把君瑤手裡的匕首打掉。
匕首雖掉了,但倩華已死,君瑤沒必要顧及一個死人,她的目標是自己的憶泉,她伸手去取,卻被白夜的狐尾糾纏上。
“你這麼急著拿回憶泉,到底在隱瞞什麼?”狐尾緊緊了拽著君瑤的手。
“如你所想,不想讓你看到真相。”君瑤此刻顧不得自己懷有身孕,和白夜動起手來。
他們二人的爭執引來雪青璃的關注,她見城樓下的反叛者已被清除得差不多,拍了拍球球的脖子:“你去幫慕翎一把。”
沒有了靈器的夙錦,在城樓上陪著雪青璃,他說:“相信這次能肅清叛賊,青丘之亂總算解決了。”
“不,還有一點小問題,我去去就來。”雪青璃可不想青丘最後毀在白夜和君瑤手裡。
城樓下的戰場漸漸平靜下來,然而屍體已經堆積成一座座小山,這次傷亡十分慘重,無論是那一邊的,都是一個嚴重打擊。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當球球一聲嘶吼,幫著慕翎淵挫傷鬼封后,屍橫遍野的戰場上空掠過了一個熟人。
只見那人凝聚起靈力,猛地一掌打向藍晶宜的後背,這一招出得太突然,藍晶宜被打個正著,她當場狠狠地摔趴在地,都吐血了,可見這一掌出了狠勁。
原本和藍晶宜拳腳相向的金佘,見到藍晶宜摔趴在地,就想趁此機會送她一程,無奈鬼封被慕翎淵和球球重創,他必須要召回金佘來保護自己,這樣一來,藍晶宜算是逃過了一劫。
可是敏芷羅對藍晶宜的突然攻擊,讓所有人措手不及,和藍晶宜相距較近的冷颯回頭見到藍晶宜口吐鮮血地趴在地上,怒火衝上頭,他凝聚起的靈力一把掀起鋪在地面的磚塊,磚塊紛紛砸向白舞。
白舞的爪子直徑穿過磚塊中心,結實的磚頭瞬間碎了一地,她化去了冷颯的這個攻擊,想要對冷颯還以一擊,卻被鬼封召回:“不要管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走。”
白舞十分不甘心地收起爪子,飛躍至鬼封的身邊,和金佘一起攙扶著鬼封狼狽而逃。
藍晶宜被敏芷羅重傷,慕翎淵因此無暇追擊鬼封,他收起靈陽,來到敏芷羅的面前厲聲道:“芷羅,你這是何意?”
“我不會讓你救活裳月的。”敏芷羅淡定自然地回答慕翎淵。
“敏芷羅,身爲正道中人,理應成人之美,而不是像你這樣。”冷颯大聲反駁道,他是不會讓敏芷羅壞了好事的。
“成人之美?那也要看看對象是誰,裳月只是一個半魔,我不會讓她毀了翎淵一輩子的。”看來敏芷羅一直有留意慕翎淵。
“她是半魔又如何,她還是你們仙道的崑崙掌門,當年要不是她除去黑山老妖,你們仙道早已化爲灰燼,你還能在這裝腔作勢嗎?”裳月的身份是不怎麼好,甚至有點差,可她的功勞不小,冷颯這是替她不值。
“你不說這事還好,你這樣提起,我還懷疑這是她設計好的呢,否則事情哪有那麼巧合。”無論裳月是否真心爲了仙道,敏芷羅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那個人復活,從而毀了慕翎淵的一生。
“你真是不識好歹。”冷颯哪容得敏芷羅這樣污衊自己的心尖之人,說完就想動手。
見到冷颯這麼地暴躁,敏芷羅的譏諷之言脫口而出:“沒想到只要一提起裳月的事,你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難怪她當年會離開緣河關。”
“芷羅,夠了,裳月一事還輪不到你來發表意見。”慕翎淵強勢插話,雖然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真的生氣了,那雙眉毛正隱隱跳動。
“你還要這麼地執迷不悟嗎?你就不怕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嗎?”敏芷羅握緊拳頭怒吼,她不明白裳月有什麼魅力,能讓慕翎淵這麼冷情的人甘願冒天下之大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