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怕一下子弄死了你們,我沒得玩了。”在天空站累了,雪青璃回到地面。
她看著恨不得殺了自己,又怕得要命的各派掌門,玩味一笑:“你們辦這場婚禮不就是爲了引我來此嗎!想要誅殺我,我現在就站在你們面前,來呀!”她張開雙臂,從容不迫地一點點走近慕翎淵。
“你要報復就衝我來,沒必要爲難他們。”裳月衝了出來,她猶如母雞護著小雞那般護著各派,這舉動在雪青璃看來,是那麼的可笑。
“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你,裳月,你欠我的,我早晚會拿回來,或者說,你現在就想還?”雪青璃前進的腳步停住了,視線卻落在修羅令上。
裳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枚傳說中的修羅令,咬了咬牙,正準備吐出真相,卻被慕翎淵截住了話:“我說過,我替她收下。”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慕翎淵這樣做?
“我這裡還有一樣叫做女媧神卷的東西,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看一看。”雪青璃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拿出這麼多東西來。
“我倒是很有興趣一睹真容。”冷颯同樣不請自來,他出現在雪青璃身後。
雪青璃轉身之制,冷颯朝她扔出一團白色東西,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全身就被束縛了。
“這叫天鎖,任你有再高深的修爲,也掙脫不了。”冷颯拿著其中一條天鎖繩,得意地望著雪青璃這個甕中之鱉。
“你們到底有多渴望我死,居然連幻化之術都看不出來。”被天鎖捆住的雪青璃說完後,變回一片輕飄飄的紅色鳳凰羽。
冷颯陰著臉看向那片紅羽,低聲咒罵:“好一個以假亂真。”
“那也要你們配合才行,你們以爲我真的那麼傻,明知是個圈套還一個人來嗎!”真正的雪青璃這時才從九天之上落在他們面前。
其實今天的她著了一身紫衣,卻顯得更妖了。
她身後還跟著凝桑這隻可以惑亂衆生的九尾狐,他的眉毛輕挑,手中骨扇一展,陣陣涼風被搖了出來,“仙道和魔族勾結,這又算什麼罪?”
“哦!我倒是忘了仙道里還有一個半魔,算起來,也是魔族的近親,魔君出現在這裡還挺合理的。”凝桑的嘴向來不饒人,他也用不著給人任何面子。
“凝桑,你少在那裡瘋言瘋語。”千年前,裳月就是敗在身份上,難免這次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冷颯不允許別人說起她的身份。
冷颯的惱羞成怒,雪青璃只當多了一道風景,他手裡的天鎖也只是一件用來擺設的工具,她的視線落在慕翎淵身上:“你這麼想替她接下修羅令,我偏不給。”
“跟他們廢話那麼多幹嘛,他們做那麼多不就是爲了和你打一架嘛!”凝桑手裡的骨扇剎那間變成了一把劍,這把劍叫疊骨劍,是由扇骨組合而成的。
“是嗎!只怕他們也被別人利用了吧!慕翎淵,你說我猜得對嗎?”從頭到尾,雪青璃都清楚這個婚禮的真實意義是什麼,不是合衆派之力誅殺她,而是爲了裳月。
“這樣啊!那他們太可悲了。”凝桑佯裝吃驚。
“只要你肯救她一命,我願意做任何事。”慕翎淵放下身段去求雪青璃,即使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在乎這麼做會對自己造成多不好的影響。
“君上,不可。”要是連慕翎淵也屈服了,那這些依靠他的人,還怎麼對抗雪青璃。
“你有什麼恨,儘管衝我來,你這樣算怎樣?”裳月不會讓慕翎淵這麼低聲下氣地求人的。
“你有這個資本和我談條件嗎?”雪青璃的秀眉一挑。
“就憑我……”裳月差點說出真相,幸好慕翎淵及時制止:“你放縱妖族在人間濫殺,單憑這點,你足以挑起六界大戰!”
“我聽說六界是這樣傳的,說修羅殿要想得六界猶如探囊取物,你說我會怕你們嗎!”雪青璃狂妄了,“對了,我派的人應該都拜訪了各個仙派,並且邀請了一些人到修羅殿做客,你們身爲掌門,要不要來坐坐?”
“雪青璃,你要是敢動他們,我們一定會剷平修羅殿。”雪青璃的話徹底激怒了他們。
見到他們怒了,雪青璃就開心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怎麼,你們設下的天羅地網,還不快點用在我身上,要不然,我可走了。”
從一開始,雪青璃就掌握了主動權,慕翎淵和冷颯佈下的羅網還沒出現就被扼殺在搖籃了。
“不要放虎歸山,阿翎。”裳月扯著慕翎淵的衣袖說。
然而她剛把話說完,立馬就傳來了暈眩感,慕翎淵趕緊扶著她,冷颯見狀,劍指雪青璃:“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爲何她至今還是這般虛弱?”
“這麼想知道答案,那就親自來修羅殿問我。”看到裳月出現了暈眩,雪青璃趁著慕翎淵無暇顧及自己,和凝桑一起飄然離去。
一場爲雪青璃精心準備的陰謀婚禮,竟然就這樣被她破壞掉,那些被她請去修羅殿的仙派弟子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一時疏忽導致大敗。
他們要想算計雪青璃,卻怎麼也沒想到反被雪青璃算計了!那些被請去修羅殿的仙派弟子,纔是各派掌門現在最擔心的事,他們會因此忌憚雪青璃。
爲了讓各派掌門和裳月,慕翎淵決定親自去一趟,自從陌鈺在他們設的局中死了之後,所有的事都偏離了軌道,和他們的預想。
慕翎淵把裳月交給了冷颯,他爲此解釋:“爲了防止她是陰命之女的身份被泄露,還是留在你身邊較爲安全。”
“你怕雪青璃會趁你不在,搞小動作?”這種可能性確實會發生。
“以防萬一吧!”慕翎淵也說不清楚,事情軌道偏離得太嚴重了,他不敢保證。
“好吧!若你得到答案,便來緣河關。”他們二人唯有裳月一事可以達成共識。
“你還要小心鬼封,這個人絕對信不過。”雪青璃和仙道鬧得這麼僵,難保鬼封不會從中作梗。
“不用你說。”冷颯還是分得清那些人能合作的。
“要是她醒了問起我,你就說我去了冥界。”冥界管理著輪迴與魂魄,這個理由比較合理。
“明白。”
雪青璃大鬧崎裳婚禮的事雖然沒造成什麼傷亡,但還是六界盡知,都說她爲愛癡狂,爲恨而瘋。
剛回到修羅殿的雪青璃就受到雪麟的最新消息:“鬼封果然趁您不在,派白舞來修羅殿,想要取回他的主魂,如今白舞被我們擒獲。”
“就知道他耐不住性子,白舞是最熟悉修羅殿佈防的人,可謂是最佳人選,可惜我們早已做好防賊的籠子。”慕翎淵設的羅網沒有網到獵物,而雪青璃設的羅網則捉到了一隻大獵物。
“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無端端對一個婚禮有興趣,原來另有所圖。”凝桑這才明白雪青璃的意圖。
“慕翎淵對我來說,只是一隻鹿,而鬼封則是一隻會吃人的獅子,那頭輕重,我分得清。”雪青璃纔不會爲了一隻鹿而放棄一隻獅子。
“你真夠老謀深算的,那你打算怎麼對付那隻探路的狼。”凝桑把白舞比喻成一匹狼,說明他很看得起白舞。
“餓她兩頓再說。”
“你不怕餓狼反撲?”都說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狼餓了自然會反撲。
“那也要她跳得出這個牢籠才能反撲。”能困住狼的籠子豈是那麼容易跳得出來的。
“難怪連夙錦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甘心做你的小弟,有什麼事儘管差遣我吧,在下樂意效勞!”凝桑正正經經地對雪青璃作揖,這讓在旁邊看著的雪麟打了一個寒顫,“陰司,你沒燒壞腦子吧?”
雪青璃聽到一本正經的雪麟居然也會開玩笑,忍不住勾起脣角。
“懶得跟你這種不懂風趣的人說話,累死了,得回去補補眠才行。”凝桑的生活似乎沒有因夙錦的死而有所改變,他還是妖族的二把手——陰司。
“帝姬,白舞怎麼辦?”待凝桑走了之後,雪麟才慎重地問。
“我從青丘拿來了血玉玲瓏,你拿給她。”雪青璃這是要收買白舞嗎?
“是。”雪麟沒有多問,聽話地去執行。
離大鬧崎裳婚禮的事過去了一天,外界還是對這事津津樂道,就連雪青璃和君瑤在滿是花香的庭院裡閒聊,也離不開這個話題,對於這個以訛傳訛的話題,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都聽膩了,還有沒有新鮮的。”
“我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你最近的所作所爲真的很恐怖。”說真的,君瑤有點懼怕這樣的雪青璃。
“我一沒殺人,二沒害人,哪裡讓你有這樣的感覺。”這樣平和的語氣倒是很像過往的雪青璃,但那雙眼眸騙不了人,那雙眼睛充滿了恨和戾氣。
“麒主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如果說雪青璃爲了夙錦變成這個模樣,那只有這個名字才能喚回一點點她的純真。
“你跟在他身邊多久了?”雪青璃爲何會問起這個。
“五百年了。”這個時間蠻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