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紅包啊.”本來沒想要的紅包此刻被她搖在手裡.她開心地朝著他笑.這傢伙.來了也不告訴她一聲.
“財迷.”他扳起的臉終於放鬆下來.
“徐總.新年快樂.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哦.”丹青將小紅包塞進自己的口袋裡.攤開雙手擺到他面前.
徐慢胸有成竹地從有口袋裡取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遞到丹青手上.神情十分得意.
“你還真準備了呀.”這個倒另丹青有些措手不及.她不過是想開個玩笑.誰知他竟真的拿出來了.看著手上裝著厚厚一沓錢的紅紙包.丹青有點犯愁.要了卻不收.不好；可真的無緣無故拿人家這麼多錢.這心裡感覺怪怪的.
“嗯.在那邊取的錢.又去旁邊店裡挑了個紅包.”徐慢看著那邊的atm機說.態度十分自然.
“可我什麼都沒準備.”
“是我突然來找的你.你沒準備很正常.我不準備就說不過去了.”
“你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丹青將紅包塞進包裡.不想爲這個事再斤斤計較.
“誰說我沒打.而且一連打了幾十個.可惜都沒人接.”
“不會啊.我手機的鈴聲很大的.”丹青急忙從包裡翻手機.翻了個遍也沒找著.擡頭正對上徐慢手機屏幕上的幾十通未接通的通話記錄.
“對不起啊.手機落姑媽家裡了.”
“下面這麼熱鬧.我也是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看見你了.”
“這麼多人.你居然都能找到我.看來.我的長相還是很出衆的.”丹青得意地捧起自己的臉.樂開了花.
“是醜的扎眼.”徐慢拉起她的手.往人羣外面走.她跟著身後.看不見他此刻同樣甜蜜的笑.
“你才醜.”
是.你不醜.但也不是那麼漂亮.可是.爲什麼在那麼多人裡面.我就是輕而易舉地看見了你.情不自禁地走向你...
廣場上的人太多.所有人的眼光都放在那對富裕的新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對簡單情侶.
丹青被她牽著手走了兩條街.纔到了他住的賓館.
“怎麼住的這麼偏.剛纔那條道上是我們鎮最繁榮的街.春節期間那裡熱鬧的很.”
“我是來看你.又不是來看熱鬧的.”徐慢就這樣牽著丹青的手進了房間.想起剛纔大廳裡服務人員的眼光.丹青有點不自在.不過.他的話對她總是很有安撫效果.她似乎又無所顧忌了.
“其實你不用來的.我明天就回南城了.”一想到他這麼急切地想見自己.丹青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我後天一早有事.要離開南城一段日子.你明天才回.估計又見不了面了.所以我只好趕過來了.”徐慢拉她坐到牀邊.自己躺了下去.
“這樣不太好吧.大過年的.你家裡人怎麼辦.要是他們知道你來找我都不陪他們.他們肯定會對我印象不好...”丹青有些害怕.
徐慢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沒事的.他們最近也忙.沒時間管我.”丹青還想再說.徐慢捂住她的嘴.半懇求的說.“我有點累.讓我睡會兒好嗎.”
丹青側身臥倒在他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皺起的眉：“那好.我不說話了.你睡吧.”她說完又坐了起來.
徐慢抓住她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放到脣邊吻了吻：“你就在這.不要走.”
丹青看他此刻像個小孩.臉上的倦意令人動容.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在他額上印了一個吻：“你安心睡覺.我就在這裡.保證不走.”
他舒心地笑了.眼睛緩緩合上.睡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連夜趕到這裡.想到她愛睡懶覺.於是住進賓館後等到九點多才給她打電話.可惜沒人接...直到現在看見她.身體的倦意才戰勝理智.恣意起來.
她在身邊.他睡得很安穩.
徐慢這一覺.睡了五個多小時.等他醒來的時候.丹青已經做完事情.坐在牀邊看著他看了兩個多小時了.
也許.真正喜歡的人是百看不厭的.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丹青也曾端詳過他的五官.心裡也曾評論過哪裡十分好看哪裡還有待完善...現在重新來看.已經不能評頭論足了.他是徐慢.她愛的男人.五官.頭髮.還有他的整個身體.已經無所謂好看與不好看.只覺得很好.真的很好.
她的感情.與客觀是絕緣的.
當陽光曬到他臉上的時候.她趕緊拉上了整個窗簾.屋內頓時靜謐了很多.屋外的車聲似乎也不再嘈雜.趁他熟睡.她下樓給姑媽打了個電話.說是遇到老朋友.晚上有聚會.不回家了.
一個27歲的姑娘.姑媽也不覺得多交際有什麼錯.自然是允了.
徐慢翻了個身.半張臉重新埋進被子裡.丹青忍不住笑了.如果他倆真的生活在這個小鎮上.是不是還要更幸福.
四點三十六的時候.徐慢的手機響了.他立馬翻身坐起來.可能是在熟睡中被吵醒.腦袋有些疼.他搖了搖頭.纔拿起手機.見是宋礪寒.他的眉又皺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拒接了.
“是不是沒睡好.要不再睡會兒.”
徐慢一手揉了揉太陽穴.醒了醒神.纔看向盤腿坐在身邊的丹青：“你餓了沒.午飯都沒吃.”
“是啊.所以你要補給我一頓超豐富超豪華的晚餐.”丹青適時地提要求.
手機又響了起來.徐慢直接給按掉了.
“沒問題.”徐慢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先去洗澡.洗完立馬帶你去吃飯.”
他下了牀.帶著手機進了浴室.丹青裝作沒看見.
“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宋礪寒氣不打一出來.開口就怨氣沖天.
“不用接也知道你說的什麼事.我現在就痛快地告訴你.不可能.”
“他就是一個垂死的可憐老人.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只要見一面就可以.你何必跟他計較.”
徐慢的語氣有些嘲弄：“他死也就這兩天的事兒了.我懶得跟他計較.我不會讓他死前多作孽.他傷害她一次可以.休想再有第二次.”
“徐慢.你理智點好嗎.辛然說了.只要邵丹青見他父親最後一面.我們的一切條件他都能答應.只不過是一面.就輕鬆解決了我們所有的難題.你再也不用去那邊陪那些人逢場作戲了.”
“你別說了.”
“徐慢.只是一面.也許邵丹青願意呢.你怎麼不聽聽她的想法.”
“我不管.這事跟她沒關係.不需要她有任何想法.”徐慢回答的斬釘截鐵.
宋礪還憤懣地吐出一口氣：“你以爲只有你知道她在哪嗎.辛然已經派人去找她了.既然結果都是要見.爲什麼不能是有利於我們的呢.”
“徐慢...徐慢...”
徐慢冷靜了片刻.他從未這樣憤怒過.這一羣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你告訴辛然.只要有我在.他就休想再碰邵丹青.讓辛晉能早點下地獄.”
“徐慢.”
“就這樣吧.”
“是封公的意思.”
“什麼.”徐慢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礪寒知道徐慢一直很崇拜這個正直有原則的外公.他本不想說出這番話.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瞞不住的了.
“你外公說.算他求你.讓辛晉能見邵丹青最後一面.他不想老戰友死不瞑目.”
呵.原來外公已經知道了.他們不是在考慮辛然答應的條件.就是想著讓老人安穩的走.可是.誰替邵丹青想過.有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見那個令她一度抑鬱的惡人.有沒有想過她見那人的後果是什麼.
他不敢保證她是否會再次陷入酒精和香菸的麻痹中去.就算她很堅強.他也讓在自己身邊的她不需要那份堅強.
“告訴他們.誰都不行.”
徐慢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丹青正坐在牀上.手裡拿著一件灰色的厚羽絨衣.神情有些呆滯.他走了幾步.她才醒過神來.對上他的眼睛時.她臉上的笑又回來了.
“你怎麼洗這麼久.”
“想讓你以爲我暈過去了.好砸門進來救我.可惜等你等了好久都沒進來.”他想起那次他感冒.她就站在門外傻站著.生怕他暈在浴室裡.
丹青紅了臉：“你就愛取笑我.”
徐慢摸了摸她的臉：“不是取笑.是感動.”丹青愣了愣.隨即想起正事.立馬將手裡的衣服攤給他看.“晚上你穿這個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情侶裝嗎.”徐慢終於看見了她身上那件款式一模一樣的女裝.
“嗯.”丹青笑著說.“其實我早就想穿了.在南城的時候.不好意思讓你穿.怕遇見熟人害你被人笑.但在這裡就可以了.反正沒人認識你.頂多有人說我們裝嫩.不會毀了你的形象的.”
徐慢講衣服套上.很滿意.
“挺好看的.誰說在南城不能穿.後天咱就穿這個回去.”
丹青仔細端詳著面前的這個人.那件衣服已經不在她的眼裡.她的眼裡只有這個認真.自在.愛護她的男人.她愛他.甚至已經開始崇拜他.
“徐慢.不要對我這麼好.”她緊緊抱住他.厚厚的羽絨衣擋在倆人中間.她卻努力聞著他的味道.
“傻姑娘.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可是我會愧疚的.”
“那你就對我也好點.”
丹青擡起頭看向他.迫不及待地點著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