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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風波

18

開學後, 爺爺、奶奶每晚必有一人與李西紫呆在一起。李西紫問起,他們自稱練功太累。李西紫雖然有所懷疑,也不大在意, 沒有往深處想。只是她懷疑爺爺、奶奶白天也隱身在不顯眼的地方跟蹤她, 但是, 兩老人很堅決的否認。

在休息的日子裡, 劉哲文偷偷領著李西紫上網吧、遊戲廳玩。李西紫感嘆, 自己一直以爲電腦就是一個學習的工具。

這一次,劉哲文邀請李西紫去跳舞。李西紫很疑惑地問:“你爲什麼懂這麼多?”

劉哲文臉色有些難堪,沉思了一會兒, 說:“西紫,我說實話, 你不要生氣。當我知道父母逼我學習的本意後。有一陣, 我故意瘋狂墮落了。”

“哦”李西紫有點不自在。忽然, 又想到一個問題,“上次, 差點被別人認出來,這一次,一定要戴個假髮,化妝一下。”

劉哲文說:“一跳起來,會很熱的。”

“你答應我。”

兩人來到舞廳, 不流動的空氣, 嘈雜的聲音, 光怪離奇的霓虹燈, 晃在人的臉上、身上, 每個人彷彿都變了模樣。

李西紫扯扯劉哲文的衣袖,說:“我覺得不太適應。”

劉哲文低頭對她說:“那我們坐一會就走, 這個舞廳適合年輕人來,算是低檔次中比較不錯的。”又解釋說:“西紫,我很想和你在一個不拘束的地方,呆在一起,你理解我嗎?”

“理解,我也正在考慮告訴楊洋我們的事。”

“真的,那太好了。”

坐了一會兒,就有個女人來邀請劉哲文,劉哲文理都不理。

李西紫悄聲問:“你怎麼不要紳士風度了?”

劉哲文說:“這裡不需要。你真的不跳,那我們走吧。”

“如果在比較暗的地方,我同意。”

可是,兩人上場一會兒,李西紫連連說:“不行,我受不了,我們還是去打遊戲吧,我已經迷上了。”兩人坐好後,李西紫說:“對不起,你會不會認爲我很笨?”

“不會的,西紫”劉哲文摸摸她的頭髮,愛憐地說:“我只是帶你來看一下,如果你精通,我反而會吃醋的。”

李西紫笑盈盈地說:“我去趟衛生間,準備去打遊戲。”

李西紫從衛生間出來,瞥見陰影的地方,有三個人在一起,其中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張紙(或者是相片),正對劉哲文那個方向指點。直覺告訴她不對勁,她假裝去舞廳的另一邊,從他們身邊慢慢吞吞地走過。

“資料上說他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那小子一頭黃髮,不可能的。”

“蠢貨,輕點聲。你去試探一下。”其中一人打了先說話的那人一下。

“爲什麼我去?”聲音很高。

“因爲你笨”

急的李西紫趕緊加快腳步,繞過舞池。從遠處看,那人正在問劉哲文什麼。她跑過去,撲進劉哲文的懷中,說:“阿黃,我終於找到你了,你陪我走吧。”

劉哲文奇怪地看著李西紫,突然一笑,說:“寶貝,我們走吧。”

一直到坐上出租車,李西紫才稍爲心安一些。可是,劉哲文張口想說什麼,卻被她截住,只是一個勁地只催快去學校。

終於到了校門口,站在背影處,劉哲文問:“怎麼回事,西紫?”

李西紫問:“你先說,舞廳裡那人問什麼?”

劉哲文說:“他問我是否和他妹妹一起來的,又糾纏問我姓名。我看他不對勁,什麼也沒說。”

“幸虧你沒說。”心有餘悸的李西紫把剛纔的經過說了一遍。劉哲文笑她太大驚小怪。李西紫總覺得情形不對,她心想,等我請人調查了再說。

兩人分手後,李西紫發現一路走來,看見她的人都露出驚愕、可笑、不知所措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張大了嘴巴,一副想尖叫的表情。怎麼回事?她摸摸臉,看看衣服,沒有問題呀。

一踏進寢室,楊洋和杜小雨(開學後,杜小雨和楊玉潔換了寢室)一起張大了嘴。然後,楊洋大笑起來。繞著她轉了兩圈,連呼:“佛祖、菩薩、上帝、耶酥”

李西紫被笑的莫名其妙,轉向杜小雨,問:“你們怎麼回事?”

“我們怎麼回事?應該說你怎麼回事?”楊洋一把扯下她的假髮。

“哦”李西紫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

不過,因爲她已經準備拋棄心防。所以,她快樂地說:“我可以解釋,不過,你要捂住嘴巴。”看楊洋齜牙瞪著自己,她又說:“你不捂,我不說。”

楊洋心不甘情不願地捂住嘴巴,用眼睛瞪著她,催她快說。

“不行,小雨,你幫她捂好。”

楊洋支開手,大聲說:“你敢?”

杜小雨說:“我不敢,不過,我更怕你尖叫。”說完,拉著楊洋的手按在她的嘴上,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上面。

“我只說一次,聽好啦。”李西紫先聲明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接下來說:“我在和劉哲文哲文交朋友。小雨,一定要捂好。”

可是,楊洋的尖叫聲終於還是發出來了。李西紫、杜小雨只好各自搗住自己的耳朵向天花板翻著白眼。她們還不是最慘的,第二天,整個學校有三分之一的人打著哈欠,紅著眼睛,都說自己昨晚做了個惡夢。

運動場上,足球比賽正在進行。隊員中有幾個出類拔萃的身影,李西紫的目光一直隨著劉哲文移動。各班的啦啦隊員也在旁邊聲嘶力竭地喊著,李西紫三個人就坐在啦啦隊的後面,

本來,楊洋想進啦啦隊的。可是,又一想,與其和張麗梅一干花癡在一起,不如和李西紫、杜小雨坐在一起。

楊洋說:“咦,劉哲文的眼鏡呢?”

李西紫沒出聲,杜小雨說:“可以帶隱形的。”

楊洋拍了拍兩人的肩頭,說:“看見沒有,那個班的啦啦隊也太扯了吧,竟然幫我們班的隊員加油,鼓掌。”

“我們班的人太優秀了。” 竟然是坐在後面的班導在回答。不過,今天倒是沒有人對班導的自鳴得意喝倒彩。大概是一致同意。

而另一班的班導早已氣的臉紅脖子粗,讓人忍不住爲他的健康狀況擔憂。

中場休息時,隊員們還沒有完全退下,已經有女生跑上前,有人送水,有人遞毛巾,甚至有人直接去擦拭他們汗水淋漓的臉。

看見有個女生遞毛巾給劉哲文,李西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劉哲文不接,笑著在說什麼。那個女生拿著毛巾去幫他擦拭。李西紫傷心地低下了頭,旁邊的楊洋重重地“哼”了一聲。

爲什麼學校都安靜下來了?爲什麼自己聽不見聲音?難道說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原來,不停地思考能緩和情緒,怪不得楊洋每天開心的要命。

楊洋推了推李西紫,說:“快點”

“什麼快點”李西紫茫然擡起頭,只見劉哲文站在她面前,經過劇烈運動後,紅紅的臉冒著熱氣,汗水往下淌著,有的直接滴在了地下。

“西紫,你可以幫我嗎?”

看著劉哲文帶著熱切期望的笑臉,李西紫拼命眨掉眼中的想要流出來的眼淚。“當然可以”她用自己的眼睛表達出願意。可是,毛巾呢?毛巾呢?放在哪裡啦?旁邊有人遞過來,竟然是班導。

“啊”李西紫覺得自己想尖叫,可是,沒有。

她拿著毛巾替劉哲文輕柔地擦著,彷彿要擦出全部的情意,擦出全部的愛戀,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人。

後來,雖然,歐陽傑以身體欠佳爲理由要求換人。此次比賽優班仍然取得了絕對的勝利。

楊洋最遺憾的是:沒有看到男女主人公的浪漫地、熱情地表演。

班導最遺憾的是:沒有人願意聽他的自吹自擂。

本屆運動會最轟動的消息,不是誰表現的最優秀,不是哪班的勝利,不是學校的獎品。

而是,劉哲文和李西紫戀愛了。

那天之後,大家票選十大新聞,一致同意。從此以後,李西紫的笑再也不能算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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