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這幾天,李西紫見劉哲文暗示幾個女生。可是,不知道幾個人是真的聽不出暗示,還是認爲“精誠所至,金石爲開”。今天,包圍的情形沒有改變。李西紫暗暗好笑 。當張麗梅幾個人又圍在劉哲文身邊問問題時,劉哲文拍拍前面的方在的肩頭,說:“這道題你也會的,是不是?”
幾個“花癡”瞪著方在,方在滿不在乎地說:“是啊”。又詼諧地加了一句“恐怕全班人都會吧。”
劉哲文說:“我有點不舒服,讓方同學爲你們講解吧。”
劉哲文向桌上趴去,見李西紫偷偷地對他讚許地眨巴了下眼睛。
張麗梅連忙關心地問:“你要不要請假,休息一下?”
劉哲文趴在桌子上,頭也沒有擡起來,說:“不要緊,我趴一會兒就行了。”
幾個人看劉哲文不願意擡頭。看也不看方在一眼,自顧自地各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方在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李西紫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再想想剛纔的情景,忍不住淺淺一笑。
方在一看,平時冷淡的失戀女王竟然會對自己笑,不禁驚呆了,是一個大新聞啊,但他卻決不願意說出這個新聞。
方在心想:是不是不知不覺間,我其實喜歡這個不是愛說話的女孩子,所以,我一知道有人欺騙她,才忍不住地想告訴她,而不是我自己認爲的,實在看不慣那些男生的作爲。
上課的時候,這幾個女生從不同的方向,不時地回頭看劉哲文。回頭的頻率比從前頻繁了許多。
古板的語文老師覺得莫名其妙,以爲後面有什麼事情發生。也不時地向班級後面張望、查看。只是他張望、查看的方向與別人有偏差,總是看到李西紫聚精會神地聽自己講課。
他心中感嘆,這個女生真是又聰明又勤奮又聽話又乖巧。於是,課講得越發賣力,聲音更加宏亮。
這一堂課上,李西紫裝作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一本正經地繃著臉,目不轉睛地盯著語文老師,不時地拿筆寫一些重點。其實,劉哲文的表現讓她大爲放心,雖然他沒有拒絕女孩子的接近,但是,李西紫知道他正在盡力而爲。所以,她覺得很是愉快,真的在認真聽課。只不過,她自己也在心中佩服自己的一心二用。
劉哲文看到這種情形,以爲西紫生氣了,心中暗暗嘆氣。也更加覺得西紫說的對,不能讓別人過分地接近自己。至少,不能讓對自己有企圖的女孩子過分地接近自己。決不能讓西紫爲此而生氣,一定要想出個好辦法。他又想到,西紫爲什麼對這非常忌諱呢?
一放學,語文老師還沒有收拾完教材,離開教室。張麗梅就衝過來,問:“你是不是很難受?劉哲文。”
不等劉哲文回答,楊玉潔接過話題,說:“你說的是什麼呀,你沒看見哲文上課時好好的。哲文,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醫療室吧?”
張麗梅馬上說:“不舒服就是難受,你說的才莫名其妙!”聲音很高。
……
李西紫沒想到她們會因爲“不舒服”和“難受”這兩個詞吵起來。中國古代造字的祖先應該死而瞑目了,有這麼多勤奮愛學的後代。
沒有進入狀況的語文老師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這兒,說:“嚴格來說,‘不舒服’和‘難受’的含義是不相同,讓我給你們講解一下。”
李西紫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地衝出教室,跑到無人的角落大笑起來。
後來,劉哲文常常趴在桌子上休息,有時乾脆躲出去,不見影蹤。
李西紫覺得耳根清靜了許多。
這一段時間,李西紫感覺心情非常愉快。本來,她還擔心換座位的事,自己應該怎樣改口,纔不會顯得突兀。可是,班導竟然提也未提,看來,繁忙的他已經忘了這件小事。
自己好心情的原因雖然不能告訴別人,但是她有一種讓別人知道自己開心的衝動。爺爺奶奶這些天怎麼回事?怎麼也不現身一下?
午間休息時,她對楊洋說:“晚上,我們溜出去欣賞夜景吧。”
楊洋大吃一驚,說:“天上下紅雨了?太陽黑子出現了?外星入侵了?還是西紫你今天發燒了。”她一邊說一邊把手放在李西紫的額頭上,“沒有發燒,看來,是我聽覺出問題。”
李西紫惱羞成怒說“你不願就算了。”
“不,不,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提出,我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而且, ”她嘿嘿一笑,說:“我要揪出你反常的原因。”
看她笑的樣子,李西紫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後來,在校門口碰頭時,楊洋又領了個人來。李西紫認出是杜小雨,同學兩年多,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說過話。杜小雨長的瘦瘦的,人很纖弱。
楊洋一見李西紫,就氣憤地說:“楊玉潔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象話了,現在竟然故意捉弄別人。”
李西紫看杜小雨帶點委屈又有點尷尬神情,就皺了皺眉頭。楊洋倒也聰明,馬上住嘴不說。
在楊洋的喋喋不休的花言巧語之下,門衛纔打開小門,放她們出去。
學校附近有個餐廳,飯菜做的很好,是楊洋發現的。最可笑的是,兩年前,這個餐廳又租下了上面的頂樓,開始經營咖啡廳(美之夢)。無意之中發現後,李西紫和楊洋來過幾次。坐在臨街的位子上,擡頭可以看天上的星星,低頭可以欣賞來來往往的車輛。(楊洋語,可以合理地發呆)
三人坐在老位子,要了一杯咖啡,三杯果汁,“美之夢”產的蛋糕。楊洋說:“西紫,你對我說,這個地方的咖啡不錯,我告訴老哥後,老哥來過幾次,也對這兒的咖啡讚不絕口。可是,每次我們來,裡面的人都這麼少,怎麼回事?怎麼經營的?”
“位置不對,宣傳不力”
“哇,在做商業報告呀。”
這時,侍者來送她們點的東西,楊洋好奇地說,說:“你真奇怪,不喝咖啡,每次點來聞。”
李輕笑,“我喜歡聞這香氣。”
她不想解釋,連爸爸也沒有告訴過。最初,她總覺得這咖啡的濃香是一種頹廢,是一種失落,使她情不自禁地去聞,去看,但她卻不想品嚐。後來,卻慢慢地愛上這一種濃香,認爲這種濃香給自己一種溫暖的感覺,讓她逐漸地陷入其中。
楊洋又轉過話題,說:“從這個咖啡廳的經營來看,宣傳是很重要的,宣傳要用上嘴,人一定要發揮嘴巴的作用。喂,杜小雨,你不用怕別人,要勇敢些。以後,由我來罩你。”杜小雨連連點頭。
看楊洋一副行俠仗義的模樣,李西紫不禁笑笑。
“笑什麼笑,連杜小雨這樣柔弱的女生都忍心欺負……”
李西紫不知楊洋又說了些什麼,她想起了媽媽。要去看看媽媽了。
這時,從外面走進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走過來,說:“我遠遠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我老妹在這兒,果然不出所料。”明顯是成功人士的打扮氣質。
他邊說邊打量三人,然後,眼光停在了李西紫的身上。楊洋說:“老哥,是你,我只是偶爾和同學出來一次。”難得見天不怕地不怕的楊洋會出現緊張情緒。李西紫解釋說:“是我讓楊洋陪我出來的。”
楊洋看見老哥沒有批評自己,說:“哥,李西紫是我班學習最好的女生,杜小雨是我班最乖巧的女生。”
本來,和楊洋的老哥一起來的人已背對著他們坐下,這時,他回過頭來,李西紫眼睛瞟過去,一看,趕緊低下了頭。
回去之後,楊洋馬上告訴了李西紫。
原來,在洗碗的時候,杜小雨把水濺在了楊玉潔的衣服上一點。杜小雨已經連連說對不起。可是,楊玉潔還是不分青紅皁白地罵了她一頓。
當時在場的楊洋氣憤不過,攔住了楊玉潔。
楊玉潔就說楊洋多管閒事,是不是不想當八卦女王,想當八卦女俠。氣的楊洋差點動手打楊玉潔。
楊洋和楊玉潔大吵一架後,明知道李西紫不喜歡她帶別人來,仍然拉了杜小雨一塊出去散心。
李西紫告訴楊洋,自己沒有那麼冷血的。
樂的楊洋誇她自己眼光獨特,早就看出李西紫是個善良的好女孩。
李西紫在心中想,表面現象多是假的。自己絕對算不上是善良的好女孩,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但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向楊洋解釋,自己做過的事。
接著,她聯想到,莫非劉哲文也認爲我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才喜歡我。我是不是要向他解釋清楚我的所有作爲呢。
李西紫不停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杜小雨向楊洋解釋,因爲有一次她不小心摔倒在地。而劉哲文和楊玉潔正好在身邊,劉哲文就把她拉了起來。楊玉潔就補風捉風捉影地在背後偷偷罵她,是故作妖弱,吸引劉哲文的注意力。
李西紫在心中冷笑,這就是聰明人做的事。還不如不聰明,埋頭學習話,還少惹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