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天門的傳送出來，黃文直接解散了小組，這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面，他們經歷了太多，也失望了太多，需要的，是一場徹徹底底的休息，只是作爲隊長的黃文和陳凡，卻沒這個權力。

他們拿了玉帝的令牌外出辦事，此番回返，自然要交令，並且直接像玉帝彙報此次的見聞。

當小組只剩下兩個人時，黃文突然問道：“陳兄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陳凡沒有想到黃文會問這個問題。

“黃兄，爲什麼會怎麼說。”

黃文腳下未停，傳音給陳凡道。

“我雖然沒有你那麼敏銳的觀察力，但畢竟也算是監察司的老人了，基本的察言觀色還是會的，其他人在聽到當時黑佛祖承認自己罪責時，都滿臉的震驚，只有你，雖然也有震驚，但卻沒有那麼強烈，那麼很顯然，你以前應該知道一些內情。”

陳凡沒有想到，只是很細微的一些動作表情不同，就被黃文抓住了，看來自己的這位兄弟的確是監察司的骨幹啊。

有些東西，他也不需要瞞著黃文。

“沒錯，就算是去西天之前，我已經是有些猜測了，西天和我們天庭在進行一個很大的謀劃，我只是不知道，他們謀劃的目的是什麼，這次的行動，算是讓我清楚他們的目的，所以我感到意外，但是並不震驚。”

“哦！”黃文聽到這個理由，只是輕聲答了句，便不再開口了，他也明白，如果這件事情能說，陳凡肯定會告訴他，而對方沒有主動說明，也就表示不便明說，和陳凡雖然相處不久，但是彼此之間已經有這種默契了。

果然，陳凡過了一會後，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整件事情，我也只是猜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如果有確切的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

黃文笑了笑：“沒事，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真相，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是想提醒你，很多事情，知道了不如不知道，我們這種天庭底層，還是最好底層該做的事情吧。”

這些話說出來，陳凡就明白，黃文是被西天之行徹底傷心了，他又何嘗不知道，如果不是天庭和西天之間有了默契，佛祖不會坦白這麼事情，雙方的高層早就私下裡達成了共識，自己這些小蝦米只是當個工具人，去完善這些細節，好記錄歸檔的。

黃文可惜的是那些枉死的天兵天將，就這樣成爲各位大能的棋子，死得悄無聲息，唯一的價值可能就是談判桌上的砝碼。

有陳凡帶路，他們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天宮的御書房，玉帝就在這裡等他們。

見到二人到來，還有雙手奉上的調查記錄。

玉帝也沒有查看，只是看著他們二人道：“你們都知道了吧。”

雖然沒有明說知道了什麼，但是黃文和陳凡，都明白玉帝說的是什麼，黃文點點頭道。

“沒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只是下臣心中還有很多不忿。”

在玉帝面前，黃文也不裝了，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這位陛下也嘆了口氣：“你和朕當時瞭解事情真相時候的心情差不多，但是朕很快就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不是因爲我忘記了那兩千將士，而是我清楚，這種憤怒的情緒，對於處理事情毫無作用，需要冷靜，才能直面紛繁蕪雜的情況。”

“站在朕的這個位置，需要考慮的方便太多了，朕甚至不能以自己的喜好來決定一件事情，唯有順著天下大勢而行。”

黃文很規矩了行了個禮道：“下官受教了。”但是從他的表情，語氣，還有動作都能看出來，這只是客套性質的，心裡並沒有聽進去。

玉帝面對這樣的黃文，也毫無辦法，他已經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現在說什麼，他都是聽不進去了。

陳凡只能在心裡感嘆，黃文這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來。

聽到陳凡的吐槽，玉帝表示朕已經放低自己的身份了，奈何還是沒有讓黃文好受點，很多事情可能真正需要的，也只有時間吧，時間到了，可能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黃文，你先回去休息吧，陳凡，留下。”

“那臣先告退了。”

黃文也就順勢轉身就走，他現在的狀態，沒有比那些身心俱疲的組員們好多少，來見玉帝，也是強撐著精神，他現在需要的，同樣是一個好好的休息。

玉帝把陳凡留下來，自然就是想聽聽他的真話。

“把你留下來，就是想聽你說說，這大半天的時間，你們在西天經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人？朕見黃文的狀態不是太好，所以就把你留下來了。”

原來留下自己，只是因爲故事講得好，陳凡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但陛下有令，該說的還是要說。

言簡意賅地把在天庭的行程都講了一遍，陳凡也沒有摻雜自己的情緒，而是照直講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即便是這樣，陳凡看玉帝的樣子，也聽出了興趣，畢竟玉帝哪怕是知道最後的結果，也沒有想到過程會如此曲折，他們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辛苦你們了，我現在想問問你的真實想法，你認爲西天這次要和我們天庭合作，我們該做些什麼。”

對於玉帝把鍋推向自己，陳凡是很不滿意的，他完全不知道雙方之前的密談是什麼，那還談什麼建議，而且這次的事件，他心靈所遭受的打擊，比黃文這些人要少很多，但畢竟也噁心到他了，現在想想都很不舒服，特別是那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想把自己所造過的孽都一筆勾銷，這種對別人豁達的態度，陳凡表示學不來。

聽到陳凡的心聲，玉帝又何嘗不知道底層人民很不理解這種合作，只是大人物，也有大人物的煩惱，大家所考慮的方向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