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好象還真是這樣,商朝亡國之後,我進入休眠,此後負責守護我的血族不幸遇上了災禍,死得所剩無幾或者全死了,然後我就躺在洞穴裡,在休眠中過了許多年頭,別的吸血鬼找到了我,繼續保護我,而這時我已經習慣了休眠狀態,意念漸漸具備了脫離身體四處遊蕩的能力,如此一來,好像也不怎麼想醒來了?!?
寧小夢:“吸血鬼是什麼時候開始組成小團隊一起生活的?”
共工:“大約在至今六千年前,由於一些新的技術得到推廣和改進,比如火的普遍使用,弓箭的運用,還有馴養牲畜的技術,以及早期種植和農業的出現,食物供應量變得充足,同樣大小規模的一片區域,可以養活更多的人,所以人口開始快速增加,部落變得更大,人口更多,更爲複雜,這個時候,血族喜愛的人血供應量自然也大爲增加,到了這會,部落之間的戰爭不再頻繁發生,一些部落構建成了城邦和國家的雛形,人們的分工協作更爲複雜,世道在變化,部落漸漸不再需要供養保護者,可以這樣說,暗夜一族至此已經快要失業了,必須得另外開闢一種全新的生活方式,而血族的缺陷是很明顯的,白天,一個普通女人只要懂得方法就可以殺死一名休眠中的血族,所以,暗夜一族必須組成團隊,大家協作,才能夠生存下去並且保證生活質量。於是,新的模式就出現了,一些志同道合並且可以相互容忍的暗夜一族湊到一起,形成十到四十位這樣的小型團隊,集體狩獵,輪流守護棲息地,隱藏真實身份,參與一些經營活動,這樣的生存模式一直延續至今?!?
寧小夢:“單獨生存的吸血鬼也是有的,只是比較少,而且如今是商業社會,只要有足夠的錢,脫離集體的吸血鬼也可以生活得挺好?!?
共工:“現在你想起別的同伴叫你問我什麼了嗎?”
寧小夢:“想不起來了,真糟糕。而且我發現自己可能就要醒了。”
共工:“沒什麼,一切隨意吧?!?
寧小夢:“哎,對了,那夥野獸已經攻佔了城市嗎?”
共工:“沒有,它們像是變聰明瞭一點點,居然懂得不再大開殺戒,而是隱藏在城市的一些區域內,對周邊的人實施襲擊,但是它們仍然不懂得節制,獵物一旦落到它們手裡,一般都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掉,如此一來,城市的人口在不斷減少,雖然那裡治安很混亂,但是這樣的事也不可能捂得住,死的人多了,必然會引起注意?!?
寧小夢:“也許喝了很多血咬死很多人之後,它們會變得更聰明些,從而改變生存方式,避免了被圍攻和被消滅的命運?!?
共工:“我覺得不大可能,它們的進化估計已經到頭了,只是由於那個城市基本沒啥管理,本來就亂成一團,所以死了幾千人仍然沒有引起注意,但是遲早會有人發現情況不對勁,平靜不了幾天的?!?
寧小夢:“你的那一縷意念還停留在那個城市裡嗎?”
共工:“沒有,正到處轉悠,可能兩天過去看一會兒,簡單觀察一下發生了什麼,就這樣了。”
寧小夢:“你的那一縷意念一般會在什麼地方轉悠?”
共工:“這個可沒有一定之規,一般來說,只要是黑夜就可以,那個意念總是躲避太陽,比如現在,歐洲正處於黑暗中,我的意念可能正流連於風月街,或者某處熱鬧的豪宅當中,觀看那些人的生活以及娛樂,有時也去劇院,去電影院,一般我不去體育場或者體育館,因爲這樣的地方有比賽的時候太熱鬧,沒比賽的時候又太冷清,我都不喜歡。有時我的意念會在大街上轉悠,偶爾免費搭乘公交車或者出租車,有時在酒吧裡,近距離觀看那些人的交流,有時也會進入教堂或者寺院裡,但是這樣的地方很無聊,很乏味,一般我只是飄然而過,不會停留。我一直在躲避太陽,起初在東歐,然後漸漸往西邊去,在這裡轉悠一兩個小時,然後再去另一個城市,在大不列顛島停留一陣之後,就該去北美洲了,因爲歐洲要天亮啦?!?
這樣的遊歷方式貌似不怎麼健康。
寧小夢:“你的那一縷意念不需要睡覺或者休息嗎?”
共工:“當然需要,只是不太多,一般來說,每隔兩到三天,那個意念就需要休眠那麼五到七小時,這樣的時候,我一般會選擇鑽進保險櫃裡,或者躲在某個黑暗無人的臥室裡舒適的大牀裡?!?
寧小夢:“你的意念爲什麼要去風月街轉悠?”
共工:“雖然現在我的生存狀態有些怪異,不怎麼地道,但是有些慾望和執念仍然在,和從前做人的時候差別並不大,所以有些事我挺好奇,自己不一定親歷親爲,看看也好。抱歉,我身爲血族始祖,不應該對你這樣的後輩說這個,真是很不像話?!?
寧小夢:“我能夠理解,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你都這麼老了,活了兩萬多年,還以爲你已經成爲近乎於神的存在,不食人間煙火了?!?
共工:“可我不是神,將來也不會變成神,而且神是什麼樣我真是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神也不知道,就我目前的生存狀態而言,其實更像是遊魂什麼的,只是更強大些,僅此而已?!?
寧小夢:“你的那一縷意念能夠召回嗎?”
共工:“當然可以,如果我想讓遊歷在外的意念回來,幾分鐘之後,它就會迴歸本體?!?
寧小夢:“你的意念可以去火星或者土星嗎?”
共工:“沒試過,估計不能,那太遠了,我有種感覺,我可能無法抵達比月球更遠的區域,有些什麼不知道的東西在限制著我,讓我的意念不能夠去更遠的地方?!?
寧小夢:“也許是地球的引力圈吧?!?
共工:“很可能是,我說不好,不知道的事太多了,隨著時代的進步,知識的積累,我發現自己的無知程度超乎想象,太多壓根不瞭解的事,有時我的意念會停留在大學的教室裡,或者停留在某個科學研究機構裡,觀察別人做的事,想學習到一些什麼,但是由於我的耐性不是很好,理解能力可能也不夠,往往只能見到一些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