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常煜篇
番外:常煜篇
我是一頭丹獸,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的母親因爲我而死亡,報仇的路上,因爲她,我活了下來。
剛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還不知道她是一名‘女’子,只是覺得她如同城主府上那些做雜事的粗人一樣,行爲舉止,粗鄙不堪。
“小子,常煜!”她的聲音總是這樣的一驚一乍,聽得人心裡頭都心生不爽。
很多的時候,我都在不停的想,我爲什麼要跟著這個人,是因爲她的幫忙還是什麼?
或許就是因爲報恩吧,丹獸一族,單單是傳承裡面的理念,就告訴了我,一定不要忘恩負義,地稅制定當涌泉相報。
這就是一種不得已的選擇。
跟了她很久很久,覺得這個人著實是太過於愚笨了,做什麼事情都不會,還總是會招惹一些事情來。
或許,改觀僅僅只是一眼。
她虛弱的躺在地上,那散落的髮絲,闔上的雙目,在那裡,如同一個睡去了的‘精’靈一般,令人心中產生了萬千情感。
我知道,從那個時候, 我就對她改觀了。
她對我很好,但是,我總是覺得,她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孩子在寵著一樣,可是我的身體短期內根本無法變成成年人,即便是我現在擁有著‘成’人的心態,怕是也沒有那樣的身材。
終於,我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師父。”她虛弱的在‘牀’上喚著我,那聲音中的情緒,透‘露’出來了,這個師父,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一下子,就把我從天堂打下了地獄,我知道,她是要來找她的師父的,可是,我覺得,她對她的師父,怕是不僅僅只有普通人之間的師徒之情。
“好醜。”她不喜歡我這個樣子,我必須得幻化爲我的本身,那夠她腰間的身高,被她當個小孩一樣的寵著。
終於,有一天,她找到了她的師父,她要回去了,我是靈獸,也算作妖族一類的,已經是幻化爲人了,這種名‘門’正派,絕對是容不下我的,我的存在,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個隱患,一個威脅。
我想等她,我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我等不住了,劉叔和劉嬸出事情了,我纔不得已的離開。
說實話,我在劉叔和劉嬸家裡面,體會到了親情,那是我從沒有有過的情感,我的母親,她離我太早了,我來不及接受她的寵溺,就離去了。
我不想食言,我答應了等她的,可是,我還是沒有等到,她讓我等了太久了。
西南楊氏,那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我已經是‘混’入了裡面,打入了深層內部了,我只需要一個契機,我就可以殺掉他了,可是,她卻來了。
因爲她那特殊的身份,我不能夠在那個時候動手,可是,等待的結果,就是她的離去。
她已經是走了,楊氏也不在乎多死幾個人了,一擊成功後,我就開始了尋找她。
很久很久的一段時間,我突然不習慣這樣一個人的日子了。
我找不到她。
最後,還是從落離宗那邊得來的消息,楊氏開始了對落離宗發難了,儀風真君也是在那個風口‘浪’尖的時候回到了落離宗。
我就在山下,跟下邊的人報了信,我要見儀風真君。
無論如何,只要是守在她的身邊,就是萬幸的。
“你要入我落離宗?你可知道你是妖獸?”儀風真君見到我之後,皺著眉頭,說了那麼一句話。
“我必須要入落離宗,我的恩人,我的姐姐就是你的弟子,若是,我不在她的身邊,她定會很高興的。”我很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而且,我拿她出來了,因爲,只有她,纔會讓這個儀風真君點頭。
聽到了我的話之後,儀風真君答應的很快,他沒有半點思考,就讓我入了落離宗。
很順利,我見到了她,可是,她很快,就逃走了。
我知道她和師父之間是情人關係,可是我沒有想到,平日裡素來待她如寶的師父,怎麼會這樣子對她,居然能夠把她那樣子的軟‘性’子之人給‘逼’走,著實讓我疑‘惑’了一把。
我想出去找她,但是我現在的身份已經是落離宗的弟子了,若是沒有得到師父的允許的話,我是萬萬不可離宗的。
可是,師父很快就發話了,因爲我可以說是這些年來,陪伴她最多的人了,我可以有本事找到她。
可是,我找遍了所有她有可能待過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的人。
終於,我在與魔族‘交’界的地方找到她了。
我很慶幸,在師父之前找到了她。
可是,但是,我沒有最先開始認識她,令她愛上我,所以,我後面如何的補救,都是不可挽回的。
我很明白,所以我把我的心思藏的很緊很緊,我不想讓她知道,因爲,她不會愛我,我懂得。
焱凌上神,奪去了她的焱火,她要復仇也好,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陪著她,正如她要做的任何事情,我除了幫助她,別無她言。
可是,從那以後,我知道她變了一個人,很多的時候,她都會變得很憂傷,我以爲是儀風真君的事情,卻不知,那是她的另外一段記憶。
她與焱凌上神那一戰的時候,我看在眼裡,卻不能夠動彈,我好恨,恨我自己的無力,恨我自己沒用。
看著她,在那裡戰鬥,被那個人傷害。
那把焱火劍,刺在的不僅僅是她的身上,還有我內心無比的傷痛,我不想看著她受傷。
終於,結界動‘蕩’了,我以爲我可以進去,可是,凌風神君來了,那個擁有天人難敵容顏的人,那個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我覺得自慚形穢的人來了,她也慌‘亂’了,我終於是知道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趕不上這個人的背影。
差距就是差距,無論你做什麼樣的彌補,怕是也無法越過的,這就是人的本‘性’,先入爲主。
他們兩個走了,空餘我和焱凌兩人,焱凌不知道爲什麼,居然認出了我,她知道我是丹獸,捏著我手的時候,她笑了。
我本應該趁著她虛弱的時候,殺了她,或者是把她抓住,等她回來的時候,再做處理的。
可是她說出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那是關於我的事情。
我很好奇,於是,我跟她來了上神界,我找到了我的本源,我的開始。
我本以爲,我可以愛她的,我有資格,因爲凌風神君,也就儀風神君傷她至深,我以爲我有機會,我可以有機可乘。
可是,有另外一段記憶的,不僅僅只有她,還有我。
我本是上神界,東皇娘娘看守煉丹房的丹獸,身體因天生殘疾,故無法化爲人生,焱凌爲我提供了利橫,只要我打開煉丹室的‘門’,就可以了。
面對如此‘誘’‘惑’,我也想象任何人一樣的,變幻爲人身,可以遊遍天下,可是,我若是知道後面,我就不會做了。
那個時候的楊柳,在我印象中,就是一個爲了凌風神君肯做一切的‘女’子,她與我無任何的‘交’集。
我不知道她會死,所以我打開了煉丹房。
這就是我苦痛的開始了,我服用了利橫,藉助下界一個丹獸的身體,開始重新重鑄靈體,就這樣,我認識了她,也就發生了以後的一切事情。
人‘性’本貪,更何況我還是一頭靈獸,一頭本應爲了自己一切本能而去做一切的獸?
我向東皇娘娘稟告了我是丹獸之事,又用自己的神啓,打開了煉丹室。
所以,我在這裡等,等著她到來,等著她來這裡,教訓這個叫做焱凌的‘女’子。。
可是,等來的,不是她,而是即將要逝去的凌風神君,當日他虛弱的模樣,站立都有些不穩了。
“父皇,母皇,孩兒回來了。”他不過一句話,就令那坐於泰山都不倒的東皇,瞬間變了臉‘色’。
我知道,這是人已經燈盡油枯的狀態了。
他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怕是,因爲楊柳吧,那一身的寒冰之毒,已經是把整座東皇殿,變得‘陰’寒無比。
“柳兒若是回來了,母皇,記得好好的待她,她一直是把你當母皇的,你要知道,當年我們所舉,傷她至深。”
這是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後面她終於是來了,她的樣子讓我覺得,世界上一切的光明都沒有了。
她帶走了他,我們都攔不住她。
後來,我向東皇娘娘說明了我當時所做的事情,我的懲罰是,自我永遠不再幻爲人身,守煉丹房五萬年。
這是我自己要求的懲罰,五萬年,或許還不夠我贖罪。
每日面對那炎炎丹火,我總是會想起她,那個笑顏如‘花’,那個如火一般熾烈的‘女’子。
我知道,她一定會救活凌風神君的,正如她做的一切事情,雖說慢了點兒,但是總歸是成功的。
五萬年後,我會見到你嗎?見到你之時,你會不會還開心的叫著我:“常煜,你要不要吃靈植啊!我給你帶來了好多好多。”
那是不是夢?那是不是我罪惡的起始?
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對不起她。
可是,我真的好愛好愛她,即便是我曾今害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