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滅冷眼看著蕭澤堯,心裡覺得很奇怪,蕭澤堯現在的實力起碼和他旗鼓相當,短時間內,不,就是那一瞬間,他的氣息猛然暴漲。
蕭澤堯怒火中燒,王滅在他眼前,就是最大的生死之敵,要麼他死,要麼自己亡,猛然衝向王滅,手中的長槍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凌厲,逼的王滅只有防禦,根本抽不出一點時間用來反擊。
一時間,王滅一下處於下風,他臉色不太好,感覺到了蕭澤堯的憤怒,每一槍都刺在他的要害,他不得不凝聚心神前來抵擋。
蕭澤堯嘴角冷笑,笑容很詭異,好像有什麼驚天大陰謀一般,銀槍向上一挑,王滅眼看就要被刺中胸口,他猛然升上空中,忽然覺得不對勁,心道;“糟了!”
蕭澤堯等的就是這一刻,在空中王滅對身體的控制絕對不如在地面好,銀槍插在地上,雙手結印,念動口訣:“玄印天下,萬箭齊發!”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槍影,順著王滅飛向天去的軌道直奔王滅而去,這一次的槍影可不是幻影,而是切切實實的銀槍!
王滅臉色劇變,無論如何這一招也躲不過去的,隨即在胸前結下一個結界,試圖用體內靈氣抵擋這些槍影,“轟隆!”無數只槍影撞在王滅的胸前,順著破開的結界,穿過王滅的身體。
“呃!”王滅低哼,身體上傳來的痛楚差點讓他休克,同爲一個級別的攻擊,想然是不會那麼好受的。
“嘭!”胸前結界突然碎開,王滅在空中口裡喘著大氣,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碎,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神還是那麼兇狠,還沒落地,他就看見下面的蕭澤堯笑了起來,忽然,蕭澤堯頂著長槍,猛然飛向天去。
這一槍力拔山河,就像盤古開天闢地的那一斧子,直直的灌進王滅的胸口,多一份則偏,少一分不中!“噗!”王滅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長槍拔出,銀色槍頭沾有幾滴王滅的鮮血,蕭澤堯冷眼看著躺在地上的王滅,走了過去。
一腳踏在他的臉上,輕蔑道:“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你一馬。”王滅臉上一陣抽搐,這一句話還沒有超過半個時辰,蕭澤堯就還給了他,真是當衆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蕭澤堯用力的又踩了兩腳,王滅咬著牙,還是沒有站起來,他現在是打不過蕭澤堯的,等到他出了神殿,我要你再次被我踩在腳下!
“哼!”蕭澤堯心裡怒氣不減,若不是你,我會受這麼多冤屈?今天我便廢了你,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蕭澤堯神色陡然一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銀槍,在王滅手上腳上挑了幾下,王滅臉色大變,怒道:“你?你...你,我要你不得好死!啊!”他劇烈的掙扎起來,可惜怎麼也擺脫不了蕭澤堯的腳。
童子見狀不妙,急忙道:“這一輪,蕭澤堯勝,還請師兄速速離去。”
蕭澤堯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王滅,呼吸也算是暢快一截,走下臺去,準備看接下來的比賽,剛下臺,嘴角一抽搐,突然覺得腰痠背痛,體內經脈寸斷,劇烈
的疼痛感如潮水般向他襲來,他額頭微微冒著冷汗,幾乎快要站不穩,倒在地上。
眼前一花,腦子突然眩暈,忽然身邊有一個人扶住了自己,蕭澤堯也沒看清是誰,強烈的倦意衝擊他的大腦,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謝謝”就暈倒過去,不省人事。
張安看到蕭澤堯倒在姽嫿懷裡,難免有些擔心,直到姽嫿扶著蕭澤堯離去之後,他不安的心,才慢慢冷靜下來,專心看著比賽。
打到最後,張安敗在醫仙門大弟子華許的手下,戰勝的則有仙門沐靈,七佔齋的七心,剩下的弟子全部被魔門的笑面修羅清了出去,沒想到魔門竟然如此強勢。
也就是說,最終決賽者,有聖谷陸思決,傅曉夢,神殿血紅,魔門笑面修羅,仙門沐靈和蕭澤堯,以及仙門的華許,七佔齋的七心,還有邀仙幻方的三名弟子,這十一名弟子展開決賽。
不過規則又有些細小的改變,也就是三大正宗的爲一方,邀仙幻方的傑出弟子爲一方,挑戰三人,戰勝者邀仙幻方的三個弟子,勝利者,便是前三甲。
這也足以證明邀仙幻方的人自信心膨脹到什麼地步?自然以爲憑藉三個自己門下的弟子,便可戰勝三大正宗的驚豔之才。
房間之內。
蕭澤堯還是昏迷不醒,姽嫿在他身邊細心的照顧蕭澤堯,一邊爲他擦汗,一邊在桌子上鼓搗藥草,想要趁著點空隙,給他熬製一點藥水。姽嫿在扶蕭澤堯的時候,清晰的感覺的,他的葫蘆幾乎是空的,最後一口花淬,他一定捨不得喝吧。
蕭澤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蕭雪靈了,她輸掉了,輸給一個蒙面女子,渾身是傷,蕭澤堯不忍,跑上擂臺之上,大呼道:“蕭雪靈,師姐,你沒事吧?”
“蕭雪靈....你沒事吧?”
姽嫿的動作頓時停住,胸口一陣疼痛,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細想那些和他一起修行的日子,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如今他就是受了重傷,牽掛依然不是她。
她臉色蒼白,手上的藥櫥也落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突然門開了,張安看到這一幕,姽嫿神色呆滯,蕭澤堯昏迷不醒,不解道:“這是?”
姽嫿默默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他受傷了,我爲他煮些藥草,藥磨好了,你去煮吧,我來照顧他。”姽嫿把磨好的藥草遞給張安,眼角不經意劃過一滴淚水,是的,是淚水,萬千柔情化作的一滴淚。
這不是一個軟件該有的情緒,她已經是一個人了,一個有著自己感情的女人。
姽嫿忍著胸口的疼痛,化作一道靈氣,竄入蕭澤堯的體內,默默的聚集四周的靈氣,爲蕭澤堯療養傷勢,或許他不知道。他一直未曾注意的,就是他最寶貴的。
半個時辰之後,張安煎好了藥,推開門,姽嫿已經不見了,張安也沒在意,反正她隨時會出現,隨時會消失,沒必要擔心,扶起蕭澤堯,在他耳邊道:“蕭澤堯,吃藥了!”
或許是張安的聲音比較雄厚有力,蕭澤堯眼角慢慢睜開,但臉上依
然不見血色,王滅下手狠,但他還給他了,蕭澤堯虛弱道:“張安,是你救我回來的嗎?”
張安邊把藥餵給他喝,邊回道:“不是,是姽嫿救了你,不過她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你身子很虛弱,比賽三天後舉行。”說完他就把入選人的名字告訴了蕭澤堯,下一戰看來很是兇險。
蕭澤堯點點頭,忽然道:“那蕭雪靈呢?她怎麼樣了?”蕭雪靈一直把他當做師弟看待,就像當初天修對待他一樣。
張安搖搖頭,“管好你自己在說吧,還提什麼蕭雪靈?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受傷了,你吃虧了,是誰一直默默陪在你的身邊?一言不發,關心你,照顧你?”
蕭澤堯沉默不語,腦子裡傳來的一片空白劇烈疼痛感,使他是在提不起一絲精神來應對張安的質問,體內經脈裡面傳來的絲絲暖流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姽嫿,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姽嫿答道,一如既往的那份淡然,而蕭澤堯卻始終察覺不出,那份淡然的背後,還有多少的情意。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蕭澤堯的傷勢在姽嫿的幫助下,已經完全恢復,而張安就講解一些關於魔門聖教的知識,魔門也知道天蝕幽泉已經降臨人間,若是任由天蝕幽泉成長,那後果不堪設想。
天蝕幽泉這一劫難,不只是三大正宗的職責,同樣也是魔門的職責,否則天蝕幽泉怨氣衝擊人間,魔門一樣會受到牽連。
所以魔門早在三大正宗裡面,安插了魔門的弟子,以作眼線,觀察三大正宗的舉動,看看他們對天蝕幽泉會做出什麼反應,然後魔門纔會迎合三大正宗做出決定。
蕭澤堯站在窗前,望著遠處越來越濃烈的紫色煙霧,心底惆悵萬分,那就是天蝕幽泉,人間的命脈所在,處理得好,他就是英雄,處理不好,便是人間的地獄。
他的對手不僅僅是明天邀仙幻方的弟子,也不是王滅,而是未知,未知的天魔妖礦宿主,他纔是宿敵。
張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蕭澤堯也習以爲常了,“別擔心,修行急不得,不會因爲一天就不如神煌境也不會因爲修煉幾萬年還停留在破魔境,懂嗎?”
這些道理,蕭澤堯自然知道,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一鍬也挖不出一個井。“等這次比賽結束,不管有沒有名次,我都要下山,張安,你要陪著我!”
“那當然了!我在魔門除了修煉就是修煉,雖然有了不少的念頭,可這大羅神州都沒走一半,浪跡天涯可是我的理想啊。”張安笑道,魔門之中的規矩很嚴,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就要被別人吃掉。
大羅神州,中央便是仙門神殿和聖谷,北面是十萬妖森,大片大片的樹林,南面是蠻荒之地,也是魔門的根基所在,東面是海,一望無際,不知道通向哪裡,沒有一個人通得過東海,西面則是一片荒蕪之地,誰也不知道西方有什麼,也沒有去過哪裡。
所以張安說他沒有走完一半,也是情理之中。
蕭澤堯站在窗口,目光深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