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之後,黑袍青年便被紅炎燒成了一塊黑炭。
微風(fēng)一吹,黑炭隨風(fēng)消逝。
叮噹一聲,一塊令牌落在了地上。
“哎,這小子不禁烤啊,一下就烤糊了。”
七彩斑斕雞語氣頗爲(wèi)惋惜,隨後提著李長生降落到了地面上。
翅膀輕擡,那塊落地的令牌便飛到了面前。
令牌通體紫金色,正面刻印了黑水兩個大字,背面則是刻印著執(zhí)事兩字。
看著這塊令牌七彩斑斕雞眸光閃動,“難怪我的真火都無法燒燬,居然是黑水令牌!”
“沒想到數(shù)千年過去了,這幫傢伙還沒死絕!”
李長生小心翼翼擺了下頭,發(fā)現(xiàn)頭頂?shù)木拮σ廊患y絲不動,一點(diǎn)鬆開的跡象也沒有。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前輩,可以放開我的頭髮了嗎?”
“小子!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七彩斑斕雞聲音微冷,不僅沒有鬆開李長生的頭髮,反而還抓的更緊了。
感受到頭皮生疼,李長生大氣也不敢出。
這隻雞脾氣極其古怪,剛剛的黑袍青年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可不想被一把火燒成灰灰,既然前輩喜歡蹲在頭頂,就讓他蹲吧。
這時(shí)李青青也艱難的爬了起來,被五花大綁的她掙扎著的跳到了兩人跟前。
她好奇的看向了李長生頭頂?shù)钠卟拾邤屉u,問道:“您是天元子祖師爺?”
看到李青青,七彩斑斕雞渾身一震,雙眸閃爍著異彩。
“小女娃你這造型真不戳,嘿嘿,捆綁撲累,我喜歡!”
李青青一愣,“捆綁撲累?”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捆仙繩,若有所思道:“捆綁著確實(shí)挺累的。”
“噗嗤!”七彩斑斕雞一下沒忍住笑出聲來了。
看著李青青投來疑惑的目光。
它立即察覺到失態(tài),連忙高昂著頭顱故作鎮(zhèn)定。
一雙眼不停瞟向李青青,一邊說道:“我不是天元子,但我和天元子的關(guān)係很不一般!”
“那張符也不是什麼請祖師爺降身,而是一張可以將我召喚而來的符篆。”
“我曾和天元子有過約定,答應(yīng)過他只要有人激活符篆,我便幫他出手一次。”
李長生眉頭微皺,連忙問道:“依前輩所言,既然有人激活符篆便能召喚你出手,那之前……嘶!”
七彩斑斕雞雙爪一緊,李長生頓時(shí)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話也被打斷。
只聽頭頂?shù)钠卟拾邤屉u冷哼道:“你一提到這個我就來氣,數(shù)千年了,期間上百次感應(yīng)到有人想要激活符篆,但特麼都沒有徹底激活!”
“這特麼逗我玩呢吧!”
“直到今天徹底被你激活,我才知道了原因,你們天元宗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數(shù)千年下來,只有你一個符篆之主才達(dá)到了激活符篆的神通境門檻!”
“不到神通境界,靈力根本不夠支撐激活符篆所需,也不知道之前那些想召喚我的符篆之主在想些什麼!”
說到這裡,七彩斑斕雞的雙爪更加用力了。
李長生臉色都痛的變形了,不過心中也總算是明白了之前那些掌門爲(wèi)什麼沒能激活符篆。
原來這個符篆需要巨大的靈力才能徹底激活,難怪剛剛他激活之時(shí),渾身的靈力都被抽的一乾二淨(jìng)!
關(guān)鍵是這個重要的消息,之前的掌門們似乎也壓根不知道啊。
難道是……天元子祖師爺當(dāng)初傳下這枚符篆之時(shí)就忘記了說?
李長生覺得這個可能極大。
祖師爺何等修爲(wèi),神通境界對他而言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
或許就根本沒考慮過境界這回事。
但是偏偏自祖師爺之後,天元宗的掌門一代不如一代了。
到後面,甚至連個神通境界的掌門都沒有!
直到他這一代,好不容易纔費(fèi)勁心力突破到了神通境。
“原來如此!”
李長生輕嘆一聲,總算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又問道:“前輩可否告知名號?您和天元子祖師爺乃是故交,總是稱呼前輩也實(shí)在不妥。”
“也是哈,聽好了,本大爺叫……”
七彩斑斕雞頭顱高揚(yáng),一臉傲然道,“咕咕!”
咕咕!?
李長生面色頓時(shí)變得有些古怪,想笑卻又不敢笑,只能強(qiáng)忍著。
反倒是一旁的李青青一下都沒忍住,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咕咕!這名字好可愛啊!”
李青青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剛說完她便意識到了不對,笑容頓時(shí)凝固在了臉上。
艱難的擡起頭,正好對上咕咕雞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咕咕雞渾身的羽毛都在跳動,熾烈的氣息蓋壓全場,連空氣都變得焦灼了起來。
李長生甚至都感覺自己的頭髮已經(jīng)卷曲了。
心道這位咕咕前輩恐怕又生氣了。
剛想出言爲(wèi)李青青說兩句好話,頓時(shí)感覺頭頂一鬆。
咕咕雞一下飛到了李青青的頭上,雙爪對著她的頭髮就是胡亂一通亂抓。
“叫你笑我!叫你笑我!”
“要不是看你捆綁撲累的樣子實(shí)在太美,我早把你烤來吃了!”
咕咕雞恨恨的說道,將李青青的三千青絲揉成了一個大雞窩。
隨後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李長生眼見這一幕,頓時(shí)鬆了一口大氣。
李青青秀髮亂成一片,心裡也暗暗發(fā)苦。
“那個……咕咕前輩,既然你都知道捆綁太累了,能不能幫我解開捆仙繩?”
咕咕雞冷笑道:“不可能!誰叫你嘲笑我?”
“這……”
李青青又將目光投向了李長生。
李長生無奈的攤了攤手,意思十分明顯。
誰叫你得罪前輩,這事兒我?guī)筒簧厦Α?
旋即他又看向了那塊黑水令牌,問道:“咕咕前輩,你說這個黑袍青年是黑水的人?黑水又是什麼勢力?”
一說到這個,咕咕雞明顯變得凝重了起來。
它說道:“黑水全名黑水玄殿,這是一羣瘋子!勢力極其隱蔽,數(shù)千年前我和天元子便不止一次和他們交過手!”
“黑水玄殿殿主神秘至極,座下弟子遍佈整個大陸,實(shí)力極其強(qiáng)大!”
“而且到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這個勢力存在究竟是爲(wèi)了什麼。”
“總之,你們只需要知道,一旦被黑水玄殿盯上,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李長生頓時(shí)臉色一變,“那豈不是說明我們天元宗已經(jīng)比黑水玄殿盯上了?”
從這塊令牌之上,很輕易便能辨別出這個涅槃境界的黑袍青年僅僅只是黑水玄殿的一個執(zhí)事而已。
一個執(zhí)事,修爲(wèi)實(shí)力便達(dá)到了至少涅槃五重以上。
那若是再往上的門主、長老、殿主又該是如何修爲(wèi)?
難怪連天元子和咕咕在他們手上都討不到什麼好處,這份實(shí)力放眼整個大陸恐怕都是橫掃一切的存在。
一個小小天元宗,居然能被如此龐然大物盯上。
李長生心裡頓時(shí)感到十分無力。
“糟了,宗門!”
對方既然已經(jīng)開始對自己和李青青下手了,那宗門那邊肯定也不會放過。
李長生心底焦急,連忙對咕咕說道:“前輩可否隨我一同回宗?”
咕咕雞撇了他一眼,“按你說我被你召喚過來,也幫你解決掉了眼前的麻煩,已經(jīng)算是完成我和天元子的約定。”
“不過,本大爺纔剛剛出來,還沒玩夠呢!”
“也罷,就陪你去天元宗走一遭,就當(dāng)遊玩了!”
咕咕雞的話讓李長生面色一喜。
“多謝前輩!”
他當(dāng)即躬身的朝著咕咕雞鞠了一躬。
“你小子倒還算不錯,不過走之前還得先把幾隻小蟲子解決了。”
咕咕雞將目光看向了一個方向,四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朝著相反的方向飛速逃離。
正是之前守在峽谷門口的五毒派那四位長老。
咕咕雞翅膀輕輕一張,那四道剛剛騰空的身影頓時(shí)一滯,隨後體內(nèi)憑空冒出了朵朵烈焰。
他們的修爲(wèi)比之前的黑袍青年差的太多了,這些烈焰升起,連慘嚎都沒來的急發(fā)出,便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好強(qiáng)!”
李青青和李長生一臉震撼。
咕咕雞很滿意兩人的表現(xiàn),轉(zhuǎn)過頭來淡定的說道:“走吧!”
隨後飛在了兩人頭頂,翅膀輕輕一扇,二人一雞頓時(shí)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