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你坑爹呢?!
金色的捲髮此時中規中矩的盤在頭上,上面固定著有著閃耀光芒的鑽石,雕刻著美麗鏤空銀絲花紋的王冠,蒼白美麗卻有些消瘦憔悴的臉龐此時面無表情,給柔和的眉眼帶來幾分僵硬,原本粉嫩的脣此時正乾巴巴的塗抹著殷紅的脣彩,更襯得臉再添一分蒼白,如同鬼魅一般,白色軟紗製成的低胸蕾絲細紗裙上纏著幾條如太陽般的金絲綢緞,而細紗裙的下襬也佈滿了十分精細卻異常美麗的金絲花紋。
蘇菲利亞此時僵硬的坐在王座上,而旁邊的是同樣面無表情一連幾天或者說幾個月都沒有正眼瞧她的列斯達-
走廊上-
蘇菲利亞十分緩慢且略帶踉蹌的走在用大理石築成的長廊上,蘇菲利亞有些無力的扶著長廊邊的柱子。金絲布水晶底的鞋子此時走在空寂的走廊上,“滴答滴答”清脆的聲音在這空寂的走廊上擴散開來。
蘇菲利亞走著走著猛的低□子使勁脫下鞋子向旁邊的地板扔去,一聲清脆的如同玻璃碎掉的聲音後,原本奢華的鞋子此時已經破爛不堪。蘇菲利亞終於忍不住靠著旁邊的柱子小聲的哭了起來。
她不明白,明明她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國之母,但是她卻如此寂寥,每天晚上獨守空房,一天只能跟列斯達見一次面,偶爾甚至好幾天見不到面。而她的孩子,她四年前生下的孩子,在現在都沒有得到過列斯達的絲毫關心。
自從她五年前刺死了那個人魚之後,列斯達沒有對她關心起來,反而是帶著一分讓她自生自滅的姿態,而且開始瘋狂的招收一些黑髮藍眸的男人作爲男寵。
都是那個人魚的錯,像人魚這種魅惑人心的妖精假如沒有就好了。蘇菲利亞紅著眼圈歇斯底里的撓著原本整齊的頭髮。
“母親?”小小的軟軟的聲音響起,蘇菲利亞有些愣的擡起頭,只見她的兒子——列艾爾正站在不遠處愣愣的看著自己。
列艾爾——列斯達當初取的名字。蘇菲利亞在心中冷笑,列斯達愛阿里爾麼?真可惜,那個可惡的人魚已經見上帝去了。
“米珈,過來。”蘇菲利亞優雅的將之前撓下來的頭髮撈到而後,然後溫柔的說道。米珈是她爲列艾爾取的小名,她實在忍受不了這個名字。
“母親。”列艾爾天真的笑著猛的快步跑了過去,然後撲進蘇菲利亞懷中。
“啪啪啪啪。”一陣巴掌聲突然傳入這個原本寂靜的走廊。蘇菲利亞微皺著眉頭扭頭看去。
黑色的長頭髮此時編成了長辮,眼睛是蔚藍色的,有些蒼白卻美麗的臉龐,此時穿著白色與金色相間的衣服,但從那一身金子做成飾物就能明白此人的地位必定不低。
“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樣子,不是麼?”男人微微笑著,漫不盡心梳了梳身後長長的有些寬鬆的辮子。
蘇菲利亞看著正倚著柱子的男人瞳孔猛的收縮一下,然後微微瞇起眼睛看著那人髮尾若隱若現的以大顆乳白色珍珠爲花心的此時正燦爛綻放著的白花,“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這相似的臉,我剛纔還真的以爲是阿里爾回來了呢,真沒想到列斯達竟然會把這朵花給你戴上,替身——緹繼。”
緹繼臉色一下子僵住了,他現在是最受寵的男寵,但是也只是男寵而已,緹繼的野心可不小,自然對這個不受寵的皇后也不怎麼待見,不過說到他的痛,那就是阿里爾了。就算他再怎麼受寵再怎麼無法無天又怎麼樣,憑得還不是這張酷似阿里爾的臉。
阿里爾阿里爾阿里爾,他的生活無時無刻都充滿了這三個字。他第一次遇見他們的陛下,這個王國統治者,這個最至高無上的人時是在一家不出名的小酒館。他那時只不過是一個有著骯髒被人厭惡的黑色頭髮的灰頭土臉的小侍,他看著那個人喝著烈酒醉倒在已經夜深無人的酒館的角落裡,他拿起自己從酒館二樓自己住的小房內最乾淨的衣服想披在這個人身上。但是列斯達醒了,緹繼有一瞬間的恐懼,一擡頭卻看到了他們的陛下溫柔的表情,他永遠不能忘記那溫柔的表情,但是卻也永遠忘記不了情動時,雖然滿頭細汗卻仍舊英俊的列斯達抓住他的手輕輕吻著說出的那幾個字——“阿里爾,你回來了,我很想你。”
滿臉紅潮眼神迷濛的緹繼一瞬間僵住了,那種感覺,就如同在冰冷的冬天被人光著身子潑了一身冷水一樣。原本佈滿紅潮的魅惑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擡起頭來,望見列斯達的溫柔的眼神如同看著戀人一般,但是卻不是看著他,沒錯,只是透過他看著另外一個人而已。
被順利帶到皇宮的緹繼,第一天便見到了琳莉娜,他忘不了當時從以前阿里爾臥室,現在是列斯達臥室裡抱著衣服的琳莉娜看到他時一瞬間愣住的表情。
“阿里爾殿下”有著金色波浪卷的面無表情的侍女此時像要哭了一樣的看著他,然後卻在向前一步的時候猛的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他一遍然後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是新進皇宮的緹繼殿下對吧,列斯達殿下此時不希望被打擾。”琳莉娜面無表情的行了一個侍女禮,然後抱著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最後在列斯達的臥室等到了天黑,幾個小時緹繼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當他看到那紅木大門開了的時候,他有些激動的走了過去,卻意外的被列斯達推開,列斯達此時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仍舊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列斯達微微皺起眉頭看著這個正有失身份的趴在地上的男寵,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在轉身的時候身子微頓,然後甩下了一句話,“以後不要再接近這裡,念你是第一次就放過你。”說完快步的離開。
他只能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那個王者的身影遠去,在身影消失在一個拐角後,他捂住了那顆此時正發出咔擦咔擦不斷碎裂不斷疼痛的心。
都是,那個阿里爾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