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理由,只要是夫人想要二人死,不才也願意爲之!”聽得百花夫人的問詢,方舟是淡言一句。
聞言之下,百花夫人是蹙起了蛾眉:“既然如此,那麼先生爲何還向妾身索問理由?”
對於百花夫人言語之間的不悅,方舟翩然笑起,是將佳人之手牢牢握緊在胸膛之上:“只因爲不才想與夫人再多溫存片刻……”
方舟這一語之下,百花夫人才注意到從自己同方舟討價還價開始,就是一直身靠在方舟的懷中,被緊緊地抱著不放。被點破之下百花夫人驟然紅臉,是在又羞又喜的慌亂之下掙脫了方舟的懷抱,一臉侷促地走到閣邊,斜坐在靠欄之上: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以爲是自己成功地還施彼道(擾亂對方心神,卻不想正中下懷,被白白地吃了半天的豆腐!
羞憤之下,百花夫人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身在淵中姐妹面前,只能是強裝鎮定,道:“先生你好生的狡猾,竟然戲弄於妾身!”
“不敢不敢,只是不才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耳聽得方舟轉移話題,百花夫人趕緊是順勢下得臺階,接言道:“不知先生還有何處不明?”
“夫人說一年之前,自己未能融會貫通‘九天玄女神功’,不過時至今日應該早已是隨心所欲,又何況如夫人所言,只嫁給二人之間的勝者,那麼大可以等到二人兩敗俱傷之時,自行動手,此爲其一;其二,便是以夫人和永秀公子的交情來說,請到廬山二佬助陣也並非難事,那王霸天和齊文遠雖然號稱當世的‘刀劍雙絕’,但與廬山二佬相比卻是連提鞋都不配;其三,不才在江湖之上名不見經傳,既無翻雲之能又無覆雨之勢,夫人何必非要爲難於不才?”
百花夫人聞言後是嬌哼一聲,掩嘴而笑:“誰讓先生吃了妾身的豆腐,要知道妾身的豆腐可是很貴的……”
對於百花夫人的這一句嬌哼,方舟無言以對。衆女聞聲全都是私語竊竊,偷笑著捂嘴。眼見著方舟是抽動著嘴角一聲嘆息,百花夫人這纔是感到自己顏面找回,閃身之後是轉到了方舟耳邊輕聲嚴詞道:“妾身非要爲難先生的原因是因爲不想節外生枝。事關百花淵的榮辱,又關係到前代夫人的聲譽,妾身的榮辱可以不顧,但是百花淵絕對不能因此被江湖所恥笑。”
“夫人所言不才明白,只是這二人一旦身死,如何能不節外生枝?”方舟忌憚著二人的盛名,是以殺人並不難,難的在於如何能不留痕跡的善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妾身也知道想不節外生枝是不可能的,妾身只想保證百花淵和前代夫人的聲譽不會因此受辱,至於其他則是在所不惜。”百花夫人聽明瞭方舟所憂,直接是出言斬斷顧慮。
聞言之下,方舟是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既然夫人所言至此,不才唯有從命,只是要殺這二人絕非易事,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辦到……”
“那可就麻煩了……”看見方舟點頭答應,不過卻言一夕難就,百花夫人是嬌聲一句深嘆。
聽得這一聲嬌嘆,方舟隱有不祥之感:“夫人何意?”
“因爲妾身等不及了,已經命人送信去華山,邀請齊文遠秘密前來,商議如何來對付王霸天……”
“……”
方舟的緩兵之計直接是在百花夫人的軟硬相逼之下宣告破產,方舟本想是兩邊全不得罪,雖然要多費周章,但既能完成所應之事,又不至於爲五虎堂引火燒身。但在百花夫人的計謀先行運作之下,方舟別無選擇只得兵行險招。
“原來夫人早已有所準備……”心機枉費之下,方舟只道無奈。
“與其等到二人同來,不如一個一個的逐個擊破,將所有的變數減到最低。”
“不才與夫人所見略同,對付二人分開擊破最爲佳。”
“那麼,先生可有辦法?”
側耳沐浴在百花夫人的幽蘭香氣之中,方舟苦笑一聲:“辦法是有,只是東風雖然將來,但萬事尚未具備。不才需要早做安排,還請夫人……”
“先生是要吳公子的出手,還是要你的寶貝妹妹相助?”百花夫人說話間是側坐在圓桌之上,是輕踢了一下方舟的膝蓋。
面對著百花夫人的刻意“挑逗”,方舟淡笑一聲:“這種事情三哥和紅玉是辦不來的,還請夫人馬上派人到百花淵外找宋忠回來。”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再說小五爺宋忠,此刻恰好是在客棧房中泡澡,一邊品著小酒,一邊再哼上兩句小曲兒,正值愜意之時。不想是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後,突然就有人破門而入。
宋忠是在驚恐之下環視一衆破門之人,正是百花淵中的女子。在羣芳叢中認出了丁香之後,宋忠心道不妙,當即一聲驚叫:“幹嘛呀,是反口了要抓小爺回去不成?”
丁香是冷哼一聲上前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呀,我家夫人一言九鼎,我們此行過來,是方舟要見你。”
得明衆女的來意之後,宋忠是鬆下一口氣,直接是從浴桶之中起身,擡腿就要出來:“哎呀——,你們早說嘛,嚇得小爺心裡七上八下的……”
驟然之下就見得小五爺的男兒雄姿,丁香是驚叫了一聲,就捂住眼睛轉身過去,紅臉嗔道:“臭流氓,不要臉!”
“哈啊——?”宋忠是不屑一顧,自己向來少近女色,雖然也曾偷爬過女湯池,但是自始至終的對於男女之別都未得奇妙。此刻面對著丁香的一聲怒嗔,小五爺的心裡可就不樂意了,是雙手向上理了下頭髮,嘁道:“嘁,難怪老夫子(孔子)會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小爺正在洗澡,你們這幫女人就是一窩蜂似的闖了進來,小爺還沒說你們的不是,你倒怨起了小爺?小爺要穿上衣服也是耍流氓啦?”
宋忠說完是從浴桶裡出來,自顧自地擦乾著身體。見狀之下,丁香是羞紅了一張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憤恨地跺腳之後便是怒氣衝衝的甩門而去。一同進來的淵中女子全都是偷笑著,跟著一併退出了門外。
“我就說嘛,這個無賴就是一個下三濫,和方先生簡直沒法比。”
聽得姐妹們的一句說笑,丁香是怒斥了一句:“那個姓方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哼!”
不過就在丁香的一句怒言之後,淵中的女子們是徹底打開了話頭:
“那個吳公子好像還不錯啊,看起來就像一個讀書人,斯文儒雅……”
“這麼說吳公子的好話,莫非是你看上了人家不成!呵呵……”
“你胡說什麼呀,你纔是呢!”
“……”
這一衆女子是說著說著就打鬧了起來,宋忠是搖了搖頭哀嘆一聲:“女人一多了真是麻煩,這貓都把秋天叫來了,你們還在這裡懷春,是不是太晚了點?”
被小五爺的雄姿“嚇”到之後,丁香本就是羞憤難當,此刻再聞到小五爺不屑調侃當即是火冒三丈。在焚天的怒火之下,丁香是再度衝進房中,本想要開口怒罵,但不巧之下是撞了一個正著——小五爺正合時宜的在穿著褲子。
再度“嚇”到之後,丁香竟是手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見得丁香的哭泣落跑,宋忠是一臉的莫名其妙,搖了搖頭後指繼續蹬著褲腿兒,可是褲子怎麼瘦了?衆女眼見丁香哭跑而出,則是頗感意外:是什麼事情能讓自己的姐妹哭著跑開,好像除了方先生之外還沒有人能辦到……
好奇之下,這一衆女子全都是擠進了屋裡,嚇得小五爺是腳下一個不穩就摔坐在地。
“喲——,沒想到他人長得黑,可這屁股倒是挺白!”
一聲嬌呼是引得鬨堂大笑,在這一衆女子的嬉笑之下,原本是大大咧咧的小五爺反倒是抹不開臉,起身之後是一手拉著褲子一手怒指羣芳,連聲音都尖細了起來:“看什麼看,再看就得娶我!”
“不看就不看嘛,你想要嫁,姑娘們還不想娶呢!”
也不知是誰說這麼一句,一衆的女子是笑得更歡,弄得小五爺險些就哭了出來,想要攆人出去是攆不動,想要關門又是關不了。無奈之下,小五爺只得是跳上牀去拉下羅帳遮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