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的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林靜萱的歸來並沒有打亂原有的一切。蕭霆本以爲在林靜萱回來後,自己做不到若無其事地對待她,可結果卻恰恰相反了。也許是外公的那番話打動了蕭霆,激起了蕭霆深處的慾望。沒有人願意放下手中心愛的任何一件東西,包括人。
現代人的節奏,永遠都是那麼快,林靜萱從忘川回來就搬到了蕭霆的公寓,美曰其名,“照顧婷婷。”真正的目的卻是顯而易見。蕭霆也是樂得如此,自從那夜在模糊中和何萌發生關係,蕭霆食髓知味,和林靜萱已經不僅僅是kiss,要是沒有婷婷這個可愛的小燈泡,興許,蕭霆已經把林靜萱“吃”掉了。
每天上班,蕭霆不僅僅要處理自己的工作,還要時常地去盯著表弟趙威,開始的時候,趙威還是挺有工作熱情的,可是沒過幾天,就懶懶散散,這不做、那不做,就只知道打遊戲。別無他法的蕭霆只得拿出了殺手鐗——扣工資。想道每個月只有那麼點工資,要是再一扣,自己可怎麼過,趙威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工作。值得一提的是柳詩韻已經不再是蕭霆的秘書了,柳父年歲漸大了,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所以把女兒拉回去學著打點公司事務。
又是一個週末,大家終於可以有了個喘息的機會,所以鄭陽早早的就約了柳詩韻去泛舟,可柳詩韻不好意思,鄭陽只好又拉上了蕭霆和林靜萱。
小船不是很大,所以租賃了兩個小船,蕭霆、林靜萱和婷婷坐一隻船,鄭陽和柳詩韻坐一條船。
小船蕩在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婷婷拿著蕭霆給買的噴水槍,噴著了一下、噴那個一下,咯咯直笑。最終害的蕭霆四人身上都都溼了一些,蕭霆學著也從湖裡沾了些水滴,甩在婷婷的身上,父女倆鬧得可歡騰了。
不一會,兩條小船就分開了,彼此可以看到對方,可是說話如果不大聲的話,對方是聽不到的。
看著湖岸邊青翠的柳枝隨風擺盪,翩翩起舞。一週壓抑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詩韻,最近很累嗎?”看著有些疲乏的柳詩韻,鄭陽關心地問道。
“工作還不太熟悉,所以有些累。”柳詩韻捋過被風吹亂的髮絲,隨意地說道。
“你也不要太努力了,蕭霆也真是的,給你安排那麼多工作。”鄭陽還不知道柳詩韻已經不在蕭霆的公司上班了。
“我已經不在蕭大哥公司了,前些天換了家公司。”柳詩韻並不想自己的感情摻雜上其他的東西。
“蕭霆趕你走的?”鄭陽氣急地問道。
“不是蕭大哥趕我走的,是我爸讓我換個公司。”柳詩韻白了鄭陽一眼。
“哦,那你也要多休息休息,別讓自己太累了。”鄭陽尷尬地說道。
另一條船上。
“爸爸,你快看,金魚耶!”婷婷手舞足蹈的指著湖面。
“我的小祖宗,你給我小心點,別掉水裡去。”蕭霆把女兒拽到自己的懷裡,苦笑不得地說道。
“爸爸,你放開我,我要看金魚。”婷婷使勁的掙扎著。
“那婷婷要聽話,不許太靠船邊,不許扒著船往外看,行嗎?”蕭霆和女兒談起了條件。
“行行,爸爸快放開我,一會金魚就跑了。”婷婷著急的說道。
“你呀!哪像一個做爸爸的,還欺負自己的女兒呢。”林靜萱在一邊笑道。
放開女兒的蕭霆不樂意了,“這叫欺負嗎?這是關心。”
“這才叫欺負。”說著蕭霆把林靜萱拉倒在自己的膝蓋上,揚起巴掌,啪啪的打在林靜萱挺翹的屁股上,林靜萱一陣火辣辣的。
“靜萱阿姨沒羞、沒羞。讓爸爸打屁股了。”婷婷看到,拍著手笑起了林靜萱,林靜萱的臉越來越紅了。
蕭霆打了兩下放開了手,扶起了林靜萱,氣憤的林靜萱張口就要向蕭霆咬來,蕭霆連忙躲閃,婷婷則在一邊爲林靜萱加油。
“真好!”看到這一幕的柳詩韻羨慕的說道。
看著柳詩韻的神情,鄭陽鼓足了勇氣說道,“詩韻,我喜歡你。”
“啊,鄭大哥你說什麼?”柳詩韻剛纔有些走神,沒有聽清鄭陽在說什麼。
“沒什麼,我問你渴不渴。”鄭陽像泄了氣的皮球,剛纔的勇氣點滴不剩。
“是有點渴了,鄭大哥給我一瓶礦泉水吧!”柳詩韻抿了抿乾澀的嘴脣說道。
“鄭大哥,反正現在有時間,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怎麼樣?”喝了一口水,柳詩韻突然開口問道。
“故事,我有什麼故事?”鄭陽不知所措的問道。
“就是你曾經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是喜歡過的人的事。”柳詩韻突然想起了那天蕭霆說過鄭陽從沒有女朋友。
“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鄭陽有些難以啓齒。
“說嘛!”柳詩韻搖著鄭陽的胳膊說道。
看著柳詩韻一臉期待,和此時撒嬌地模樣,鄭陽下了下狠心——講了。
也許是爲了襯托這個故事的氣氛,鄭陽的情緒一下子就變了。
“我曾經唯一喜歡女孩是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從小的家庭教育和在社會上看到的一些事情,讓我在自己的心裡下定決心,將來不出人頭地,就不會去交女朋友,不會去喜歡上一個人。
小學初中我做到了,我一直很努力努力地學習,認爲那樣就能出人頭地,直到上了高中,一些見聞讓我原本的信念鬆動了,我開始不那麼努力了,成績一點一點下降,可是心裡仍堅定地告訴自己,不要去喜歡上一個人,你還沒有出人頭地,你會傷害你自己的,現在的社會是物質的,你如果不能出人頭地,那麼即便你喜歡了一個人,最後也會離你而去。就是這樣的心態,我堅持了下去。直到高三,每天的功課壓的我喘不過氣,我漸漸後悔了,我爲什麼之前沒有好好學習。爲了高考,我每天都很努力。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女孩不知從何時起走進了我的內心,我恐懼了,我瘋狂地去排斥心裡的她,想將她驅逐出我的世界,那時,天真的我認爲自己可以的,以前不也出過這種情況。直到一個夢才讓我發現自己的愚蠢。
那個夜很黑很黑,不知怎麼的,我走到了一個地方。方方正正的石桌,四面各擺著一個長長的石椅,每個石椅大概可以坐下兩個人多吧!我到的時候,其他的三面已經坐好了人,看不清三人的面孔,我茫然的坐了下來,直到我急的要離開的時候,她出現了,闖進我心裡的那個女孩。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爲什麼我只能看清她的面孔,可那時我也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我靜靜地看著她,期待她可以走到我的這面坐下來,坐到我的身邊。
可是,我失望了,或者說絕望了。她坐到了我的對面,緊緊地看著我,笑的是那麼甜美,我看著她的笑臉,我也笑臉燦爛地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我的笑很真實,但我的心卻很疼很疼,像被針一樣。慢慢的我笑的不是那麼隨意了,我左手捂著心口,右手撐著桌子,繼續的對她回以微笑,直到我疼的實在無法忍受,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我醒了,眼睛呆呆地望著上面,原來一切只是個夢。我發現我的左手捂著胸口,眼角都是淚水,枕頭也是溼溼的。我起牀默默地站在牀邊,看著窗外的月亮。舍友時而還會傳出一兩聲呼聲,喝了一杯水。我又重新躺回了牀上,整夜沒睡。
當第二天,再見到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她還在我的生活裡,我很慶幸。以後的日子裡,我努力地去喜歡她,用行動而不是言語。直到高中畢業,人海兩茫茫。她算是我真正意義上喜歡的人。”
敘述完自己的故事,鄭陽長長地呼了口氣。
看著身邊的柳詩韻淚眼婆娑,鄭陽壓下心頭淡淡的憂傷,嬉皮笑臉地對柳詩韻說道,“喂,詩韻,你不會以爲我講的是真的吧,逗你玩呢,傻孩子。”
“你混蛋!”柳詩韻收起眼淚,捧了一捧水,灑了鄭陽滿臉的水珠。她卻不知道,一滴眼淚悄悄掩藏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