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其他都好,就有一點不好,那就是太摳了,啥東西都不捨得,不過是用了他點符紙,他也能動起手來。
要不是最後我提出了大不了我賠給他就是了,這老頭兒還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的。
我被追的氣喘吁吁,跑到一個角落,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老頭兒則在上邊拿著算盤啪啪算著,他要算算我浪費了多少符紙,然後把價格給我算算,讓我賠。
一會兒後,那啪啪聲消失,我擡頭看了一下,老頭兒已經下來了,我擡頭一看,他當著我的面:“你一共浪費了三百多刀符紙,然後筆墨,硃砂什麼的,一共是一千一百一十八塊兩毛四。”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他:“你不是吧,算那麼細?”
老頭兒卻不理我繼續算:“看在咱們關係不錯的份上,我給你減個零頭,那兩毛四我不要了,你給我一千一百一十八就行。”
我差點沒被氣吐血,這老頭兒真是鑽錢眼裡了。
老頭兒問我什麼時候給?我告訴他過幾天現在沒錢,他又打算給我算算利益,我實在沒辦法他了打算出去透透氣。
迎面走來了一位婦人,剛巧不巧的跟我撞上,因爲我走的速度很快,在加上這老頭兒的店面是那種帶臺階的。
一個沒站穩,我直接把婦人給撞倒了下去。
“噗通!”一聲,婦人被撞趴了下去。
“哎呦!”
老頭兒聽到聲音急忙跑了出來,看到那老婦人四腳朝天的躺著,急忙上前去攙扶。
老婦爬起來,在老頭兒的攙扶下上臺階,在看到我的時候,主動繞了繞道。
把婦人安頓好之後,老頭兒氣呼呼的走了出來,問我怎麼走路的,差點把顧客給摔壞,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原本想給我減掉一個零頭兩毛四的,現在他不打算減了。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隨他把,他老人家想咋樣咋樣。
我重新坐了回去,老頭兒見有顧客也沒有心思管我了,急忙上前跟這位老婦人聊天。
得知老婦人不是買東西,而是有事相求,老頭兒興奮勁輕了不少。
他這兒的東西最值錢的莫過於那些所謂的法器,只有賣法器忽悠的錢纔多,而辦事就寥寥無幾了。
碰到一些芝麻大點的小事,要錢不合適,都是街坊,不要錢又覺得虧,老頭兒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問了一句:“不知您遇到了什麼麻煩,想讓我幫什麼忙?”
那老婦人一提起這個,眼神就有些不對,實話實說:“是我家小孫子,這幾天晚上每次都是等睡著之後,偷偷跑出去,每次找到他的地方,都是村口的那條河,問他,他就說有人領著他一起的,有一次我兒子沒睡,專門守著,看小孫子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結果這一看,嚇壞了,壓根就沒有人,都是小孫子自己跑出去的。”
我一聽確實是有些奇怪,看老頭兒一眼,老頭兒卻並沒有放在心上,該幹啥幹啥。
老婦人問道:“今天來,就是想讓您老人家去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老頭兒象徵性的問了幾句,老婦人都實話實說。
老頭兒聽完,看了我一眼跟老婦人解釋,這種事讓他徒弟來就行,這是一點小事。
老婦人頓時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我一愣,急忙擺手:“我?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
老頭兒有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跑了過來,把我拉到了一邊:“你小子,這種小事都完不成?”
我苦著臉說,對於他老人家可能是小事,但對於我這就不是小事了,我現在被他老人家教的什麼樣?他應該清楚吧?
老頭兒卻撇著嘴:“你別賴我,就你小子我沒在這幾天,你可能就只畫畫符嗎?不知道偷學了多少呢,趕緊去,別廢話!”
我看老頭兒是覺得這種小事懶得跑腿而已,這大熱天的,從這裡到這婦人村那麼長一條路肯定得曬,他是不想做這種苦差事而已。
我笑了笑,趁著這個時間不弄點東西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露出了爲難的神色:“讓我去也行,但是你得給我一樣像樣的法器吧,空著手可不行?”
老頭兒點了點頭:“行,店裡的你隨便拿,只要記得拿回來就行。”
我又說,這替他辦事,沒功勞也有苦勞,總得有個跑腿辛苦費吧?
老頭兒一愣,問我這需要什麼辛苦費?就是去看看那麼簡單。
我告訴他,去看看總得跑腿吧?跑腿總得費勁吧,費勁不就累了嗎?
老頭兒拿我也沒辦法了:“行行行,你說要多少?”
我搖頭:“一分不要,你在我欠你那1118元裡減掉118就行了。”
老頭兒眼珠子差點沒出來:“你就跑個腿,要一百一十八,你怎麼不去搶呢?”
我雙手一擺無所謂啊,大不了我不要他老人家去就是了。
老頭兒一咬牙,看看外邊的太陽在看著我:“去就去!”
我聳了聳肩,反正我也無所謂。
老頭兒要走卻突然有顧客上門,看樣子是來買古董法器的,這顧客穿著華麗,一看就是有錢人,這有錢人買東西從來都是不手軟的。
一旦賣出去就是好幾百,老頭兒左右一橫量,一咬牙,又走了回來:“一百一十八,就一百一十八,你去……”
我從桌子上抽了一樣法器:“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
老婦人的家在一個被稱爲紅葉村的地方,距離市區並沒有多遠,出了市就是她們村,我問老婦人怎麼想到來市區找道長了?
老婦人說老頭兒曾經幫他們村解決一件事,當時沒要錢,村裡的人都記住了這個活菩薩。
老婦人家遇到這問題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頭兒,之後就來這裡找人了。
我不禁苦笑,想想老頭之前的表現也差不多能理解了,他可不想做雷鋒,他想做的是買賣,只可惜別人把他誤認爲雷鋒了。
等我到了那婦人村裡的時候,發現這婦人村子雖然距離市區很近卻並沒有市區那種喧囂的環境。
不僅如此環境還挺好
,山清水秀的。
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在村裡外圍有一片水地,這片水地很大一片範圍,看著少說也有幾百個平方。
婦人見我一直在盯著那片水,點了點頭告訴我這就是他孫子晚上出現的那片水潭。
這水潭從遠處去看,並不能看到有什麼問題,相反很清澈,都說水清則無魚。
老婦人自己也承認這片水潭沒有什麼魚,他們一直用這片水潭洗衣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下了公路就是進村的小路,等進村之後,發現這個村子的建設還可以。
不僅沒有危房,還都蓋起了二層小樓,家家戶戶都會做點小生意。
老婦人的家在村尾。我們一路跑到了村尾,一家很洋氣的二層小樓裡。
說實話,我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
老頭兒所說也沒錯,趁著他沒在家這幾天我確確實實是偷瞄了他不少的書籍,大部分都是那種抓鬼的。
其中就有這水鬼,我看這小孫子老是往水庫裡跑,估計應該跟水庫裡的水鬼有關。
進屋裡之後,我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少婦蹲在牀前,牀上有一個小孩子,用薄毛毯蓋著。
離那麼遠都能清楚的看到小孩子印堂發黑,一臉疲容。
那年輕少婦看到我有些陌生,問了問自己婆婆:“這位是?”
婆婆連忙解釋:“這個是毛法師的徒弟,毛法師來不了,就讓他來了。”
少婦仔細的打量了兩眼,從眼神裡我能看出來她對我的不信任,她把自家婆婆給拉到了一邊小聲詢問。
我雖然聽不到,但估計也是對我的議論,這年輕少婦,並不太相信我的能力。
現在的人家把孩子都看的跟寶一樣,有一點事都會全家緊張,我這麼年輕她們不放心,怕出毛病也能理解。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似乎說通了,老婦人湊了過來,帶著愧疚的臉色跟我解釋:“法師,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我擺了擺手,告訴她沒事,還是看看孩子吧。
我走到牀前,近距離這麼看這小孩子,發現印堂處的黑要比我想象中還要黑。
小臉蠟黃,看不到一絲的血色。
眉頭緊皺,一臉倦容,從老頭兒的那本書中看到的關於這的講解,這應該是鬼纏身。
鬼纏身跟鬼上身還不同,鬼纏身是惡鬼纏身,並非上身,結合老婦人所說,這小娃娃每晚出去,還說有什麼小哥哥領著,我更加確定。
鬼纏身不同於鬼上身,不能說沒有上身就是好的,這也是結合惡鬼的道行的。
我看這小孫子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一般的鬼估計造不成那麼嚴重,應該是惡鬼。
惡鬼中,當屬小孩鬼是怨氣最大的,鬼嬰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仔細去想,這小孫子雖然幾次跟著一隻惡鬼出去,卻並沒有受到傷害,我看應該也不像是太惡的鬼,而且他找小孫子玩也僅僅出於童趣,並非想害他。
只是不知道人鬼有別,所以纔出現的這種情況。
我問老婦人:“那水潭可死過人?”
(本章完)